《珏印》第50章


“逛街?”斯塔·辰想了想,而后拍拍菲利斯,疾步跟了上去。两边群臣低首不再细语喃喃。
斯塔·辰刚走,一只信鸽从天而降――
菲利斯飞身一跃捉住它。
取下上面的信件,见是康斯柯曼王国的来信。便收好了对一边的侍卫说:“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尸横遍野的――这草场也换上新的。”
“是大人!”
……
菲利斯对群臣说:“大家都散了吧,散了。还有两个时辰早朝。大家回去抓紧时间休息。”
……
斯堪弗列德王国逐渐变得安静下来。王公大臣在这后半夜被一折腾,也累得恨不得回去倒床就睡。
此时,月明已醒,睁着惺忪的睡眼,有一眨没一眨地看着这座王宫。
宫前只剩几个工人在收拾横尸,清理鲜血遍布的草场。
很快,他们把旧的草地掀来锄去,一行又一行的工人,迈着细碎的步子,手捧鲜嫩的草地土块,从宫殿东面过来。
他们一个接一个,把土块罗列摆好,在地上一条草线又一条草线对齐。
安静又有些动静的托尔塔圣堡,重新恢复了它的平和状态。
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婉月一路走,并没有太注意去的地方。
她穿过托尔塔圣堡大殿,径直前去,身旁的高耸的尖顶束柱步步后退。裙褶舞纱,飘逸拖地――
前面有一小门,是一木门。
两道古老的木杠横在门上。
这门与这座辉煌的宫殿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斯塔·辰也没有跟来。婉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士兵都在远处。这里,却空寂寂的。
像是废旧的地方。
更让婉月生气的是,身后并没有看到斯塔·辰的身影。
“呵,也对,他怎么会来。”婉月低首看了一眼手里的虎符,这个象征兵权的东西。
刚才走的时候,忘记给斯塔·辰了,此时,在手里,让婉月又想起了他。
想起他在帝国最高统治者面前的淡定自若,想到他把虎符交给自己时的“含情脉脉”,那时,她还以为,斯塔·辰可能真的有那么点“意思”,现在想来,自己不过是他的棋子。
他的心机与城府,通通都是让人后知后觉的。
怪不得,站在他身边,既觉得好近,又觉得像是隔了触摸不到的几个世纪。
想到这里,婉月自嘲了一番:本来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自作多情!
而后,伸手去抬木栓,那木栓十分老旧,上面还有倒刺。婉月刚刚一碰,就见到了上面有不少的小刺。
正打算回身,那木栓自己跳了两下,缓缓升起来,而后咚的一声,绕了半弧,卡在右边的铁架上。
经过这么些天稀奇古怪的事情,婉月也见怪不怪了。
这时木门向内缓缓开启,发出老旧的声音,像是缺了油一样,嘎吱嘎吱作响,腐朽而破旧。
婉月退了一步,木门完全打开。
几道台阶沿小径,蜿蜒曲折。旁边是两三棵红枫树。夜色下的红枫,呈现暗红色。
地面上,泥土里,飘零了几片一般的红枫叶。
两道烛灯高架树立在小路两侧。
黑夜穹落中,银月捂眼,颗星迷醉。
婉月试着走出这道门,下了台阶。
冷冽的朔风迎面袭来。要不是身上这件貂皮披风――婉月摸摸上面柔软的毛,不禁又想起了斯塔·辰。
这件披风是他的,上面满是他的气息与味道。
“哼!”婉月披风微扬,跨入寒风小径――
每走一步,周围的烛光就亮起。仿佛踩到了什么控制烛火的东西。
另一边,斯塔·辰去了婉月的房间,见门是敞着的,人不在里头,心里一急,不会又走丢了吧?这里这么大,万一又走到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可怎么办!
于是立马下楼,正要命令侍卫全宫殿搜人的时候,不经意瞥见楼梯口后面的木门正开着。他心里一怔。
鲜有人去过那扇门后。
难道是去了那里?斯塔辰转身快步向那道门走去――
门边地面上,一根红绳瞬间吸引了斯塔·辰的目光。
……
……
初春的凌晨两点,风跟结了冰霜一样,刮在人脸上,又冷又疼。
婉月独自走在小径上。
地上,火红一片,越往里走,红枫叶越多――直到来到一片满是铺盖红叶的宽敞地,一古木枫树交错盘根。
参天蔽月。
它的妖冶与血红,把整片黑夜都染得妖娆难以捉摸。
一只靠椅,十分古怪的在老枫树下,安静地窥伺着来者。
仿佛――等了好久!
啊!
婉月不由倒退了一步,这里是――
是那个梦境!
对,是那个梦!
是之前做的梦!
奇怪的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又怎么会梦到这里?!
厚如棉被的红枫叶把这里的土地夯夯实实地覆了厚厚的多层。就像就像――给死人盖上最后的被子――
愿逝者安息~
啊――!
婉月不由一个寒颤!身体发了阵麻!
幽暗的灯光,加上猩红的枫叶海洋――
“婉儿,过来呀,过来,到处跑,害得我好担心。”
一个声音从婉月身侧传来,那是,斯塔·辰的声音。
婉月的心不禁放下来,嘴角也浮笑,她转身一看,正是斯塔辰,他张开手臂,嘴角浮笑:
“过来呀,婉儿,来~”
婉月下一刻就要抬脚,这时,听到身后一声:
“婉!”
这声音――也是斯塔·辰,不过,他――
很明显,声音不是从眼前不远处的斯塔·辰发出,而是――后面那个!
第60章 60真假与信笺() 
婉月下意识地喊了声:
“你们――谁是真的?”
“什么谁是真的!”左手边站着的斯塔·辰快步过来,“生气也不用把坠子给丢了吧。”
“你别过来!”婉月后退一步。
她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踩在血红色寂静的红枫叶上,朔风乍起――
叶子起了又起,略过右手边的斯塔·辰――
他还在张开手臂,噙笑道:“婉儿,过来呀,过来呀。”
仿佛,这两个人,都看不见对方!
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左手边的斯塔·辰停住脚,说:“好,是我不对,应该提前就和你说我的计划。但是,我对你绝对没有谋害之心。
这样,陪你去逛街好不好?你要买什么,我陪你去买好不好?今天这事,就当过去了,行不行?”
婉月皱了皱眉头,想,难道左边这个才是真的?
那右边那个是什么?
这时,听到右边的斯塔辰说:“婉儿,你个小糊涂蛋,,自己把坠子挂在手腕上,忘了?”
婉月一听,不由抬臂,掳了半袖,果然――一根红线在手腕上!
月牙坠子好好地挂在红线下垂着。
形式越来越诡异。
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红枫叶飘,从婉月眼前落在脚尖――
左边的男人说:“你没事吧,盯着你手腕看什么,坠子在我这里,没丢,这样,以后有什么,我提前和你说行不行啊,都凌晨了,外面冷,回去再生气也可以啊。”
“婉儿~”右边的斯塔·辰喊了一声。
“你们――究竟谁是真的――我有点害怕~”婉月一步一步向身后的枫叶古树靠去。步子一点一点后退。
左边斯塔·辰收了坠子,问:“什么你们!是不是发烧了?”说着,也不管婉月是不是拒绝,快步过去――
婉月一吓,一屁股坐在古枫树下的独椅上!
枫叶乱飞,惊起夜莺血啼。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喊声震得月夜掣电。
一只掌心的温暖从额头顶传来――
“果然是发烧了。怪不得胡言乱语。”斯塔·辰收了手,强行把婉月的手腕捉了,把坠子戴上去。
“生气就生气,你把它丢了,怎么找你?”这个斯塔·辰说完,摸摸婉月的头。
“你――”婉月这时才发现。手腕上,只有眼前这个斯塔辰戴上的坠子,但是刚刚――
她明明看见有一只坠子戴在腕上的!
如果眼前这个是真的,那刚才――
婉月渐渐朝右手边的一面墙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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