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底对象》第5章


顾江白说到做到,尽管陈青礼比他想像的重,但他还是很稳地接住了他,就是像抱姑娘家一样还转了几圈。
陈青礼还没说什么,他倒开始抱怨了:“你一个屁都不会的商人咋长这么实呢,你每天不会背着我在吃铁吧?”
陈青礼还在自我检讨,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想的可真多……”
两人选在了西区集市,才买来还热乎着的幡布上书八个大字“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旁边还有几个小的“治不好不要钱”。
陈青礼得道高人一样在摸胡须,顾江白则负责扯着嗓子吆喝:“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管您是哪里不爽利,给我师傅瞧一眼,保管药到病除!治不好不要钱,不要钱啊!不要钱!”
陈青礼被他几个“不要钱”说的眉毛一跳一跳的,有心怀疑这个心大的是想把他累死!
没多久果然来了一位老婆婆,说是腿脚不好,一到雨天就疼的厉害,陈青礼话不多说,三下五除二在她膝盖上推了几下,这下整个集市里都听见一声惨叫……
顾江白的心眼看就凉了,只怕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不料这老婆婆叫完之后脸色就变了,喜上眉梢,川剧变脸都没她快,马上就抓着陈青礼的手说:“哎呦,多谢神医,神医了不得啊,我回去叫我老伴也过来瞧一瞧,神医你可别走啊!”
顾江白后退到他身边,偷偷问道:“你怎么办到的?”
“不通则痛,老人家老毛病了,经脉阻滞,我给她按了按也只能管一段时日,实际上治标不治本的。”
顾江白亮晶晶的凤眼里全是亮光:“厉害厉害,小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等事了了,邀你去顾家吃酒,座上宾,绝不赶你!”
“你别想太远,这事还没一撇呢。”
顾江白则在一旁傻笑。
自从走了一个老婆婆之后,又来几个年纪大的,都是多少年的老毛病,说忍也能忍,但就像鞋里的一粒沙,就是膈应,这治不了不要钱,治得了她们也舒坦,治坏了也不怕,都半只脚进黄土了,就都来碰运气了。
于是直到黄昏,他这里还排着一条长龙,陈青礼脑门上的汗更是没停过,他本来就装的一股老人嗓,这喊了一下午只觉嗓子都冒烟了,顾江白听他纸磨的嗓子也难受,就招呼道:“乡亲们,倘若你们信得过,明日午时再来吧,我师傅也是一把老骨头,遭不住哇!”
这些人多淳朴,见他一直没停,也纷纷散了,只是临走还在确认:“神医明日可一定要来啊!”
顾江白连连点头:“来的来的!”
陈青礼忙猛灌了几口水,就准备回客栈了,突然一个武夫出现在摊子前,一脸怒容,脸上仿佛写了几个大字“我不好惹”,顾江白心里警惕,疑心他是砸摊子的,还在回想今天是不是诊错了什么人,就站到了陈青礼前头,结果这魁梧的大兄弟突然朝他们一拱手,拜佛一样说:“在下是庆阳镖局镖师,请神医救救我兄弟!”
“来了!”两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一天之内两种境遇,顾江白也是唏嘘,在去镖局的路上,他趁机问道:“镖局内的弟兄都是怎么伤的?”
“被顾家堡的狗贼伤的!这些人,忒狠毒了。”
“……”顾江白已经稳重不少,不仅稳重,还会跟着编排自家了,“确实狠毒,那你们可有抓到什么把柄,届时可不得让那顾家堡无话可说?”
“小大夫说的在理,只是我们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出事那天我们刚押完一趟大镖,当家的让我们好吃好喝的放松放松,我们自然开心,防备也就松懈了,那死去的十八个弟兄都是喝的太沉!唉!”
都这么说了想必真没什么线索,他心有些沉,这一趟,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他拍了拍这位护院的肩膀说:“节哀,你先带我们看看你那几位重伤的弟兄。”
“嗯,神医请跟我来。”
几个伤者都被安排在后院,才到月门口就隐隐闻到一股腐臭味,进去后一看,这些人果然面色潮红,气息微弱,陈青礼就示意里头的人都退出去,等屋子里空了以后才对顾江白说:“伤口处腐肉化脓,这是他们发热的原因,但真正让他们昏迷不醒的,是毒。”
“中毒?怎么会有毒?他们被杀的手无缚鸡之力何需用毒?”
“不知,看这情形,已是毒入肺腑。”
顾江白刚想问他,能治吗,床上一个人就说话了:“他们……他们……一鞭……”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他的脸色就变了,认真:“这个人,他一定知道什么!你有几成把握?”
“我尽力……”
很快他就写好方子找李府的人去跑腿抓药,顾江白自告奋勇,说要长长见识,亲自去了,他留着几分心眼,毕竟人命关天,这个节骨眼错不得,更重要的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平常陈青礼除了吃饭花钱之外,别的事都懒懒散散,吃鱼都恨不得不吐骨头,而今天这个人却为了他又是乔装又是诊病,未免过于热情了……他不想怀疑,也不是见不得别人对他好,而是这个好看上去都没有原因——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因果呢?
结果他把方子给药铺大夫一看,大夫就一脸赞赏地说:“清热解毒,这方子开的有点水平,你要几副?”
顾江白又说:“大夫您再看看呢,这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呵……你个小小学徒,倒是懂求知,实话告诉你,你手里这幅方子,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配比比它更合适的,你跟着你师傅学,错不了!”
顾江白拎着一手药,脸上忽冷忽热心里也十分惭愧,他怎么能怀疑陈青礼呢?这就是个臭有钱的,良心发现当了一次人,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呢!倘若这样那世上知错能改的人岂不是都做不了人啦?
于是他就高高兴兴回了李府,熬药的熬药,总算在入夜前将这药灌进了几位久病不愈的镖师口中,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是人是鬼,只有等他们醒了才能见分晓。
☆、杀人放火时
这天晚上,两人没回客栈,在李府安排的厢房住下,顾江白累得不轻,在脱衣服时就摸到了怀里的簪子。
“哦,我忘记给他了,明天再说吧。”
结果他才躺下,就发现自己的窗户被人扣了两声。
“谁!”
“你师傅!”
他只得跳下床打开窗,陈青礼就泥鳅一样滑进来,脸还是那副老脸,只是身上皂角清香和淡淡的青荷香却分外好闻,随手扣上窗,他就问道:“你跑过来干什么?”
“你不是知道我怕黑嘛!这府里才死过人,我可不敢一个人住!”
“事多,那万一晚上有人来找你怎么办?”
“不会的,那些人今晚醒不了,最快得明天!”
“你确定?”
“嗯?这是个什么,簪子?你买来送心上人的么,眼光不错,我快累死了,先睡了,有事明天说!”
“……”
“心上人”这三个字把顾江白捶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他为什么要给陈青礼买发簪?就算再合适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魔怔了?
等他磨磨蹭蹭躺床上时,就发现陈青礼已被子加身,包饺子一样把自己卷在里头,呼吸平稳均匀……
顾江白心里恨的紧:“你倒是好,睡得这么香!”
他睁眼望着床顶,身体疲惫,头脑清醒,十分冷静地想道:“我此番异常,定是和他待久了的原因,等这事一了,我定要让爹给我张罗一门亲事!到时候温香软玉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未来他有许多憧憬,甚至连女儿家的高矮胖瘦都想好了,过了会便兴奋地有些迷糊,朦朦胧胧间又听到边上人在哼哼,被子还被拱了拱,突然一只冰凉的手就摸到了他胸前,冰得他直哆嗦瞬间睁眼,就见陈青礼已经拱开被子,钻到他身边……
顾江白没动,木然想道:“这些天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于是他木着脸推开他,又把人用被子裹了回去,这毛病也不知能不能好,这得取个火气多大的媳妇啊!
陈青礼被他裹的十分严实,难受的紧,挣扎间也醒了,顾江白心道不好,顿时心虚地闭上眼不动了。
陈青礼揉着头看了看周围,就起身了,看着顾江白一脸复杂:“这好好的火炉子怎么就不配合了呢?”
于是他便起身出去了,人一走,顾江白心里的愧疚简直翻江倒海——不就是抱一下吗!还能死人?
随后他又追了上去,想对人说你睡吧,我把胸口借给你!只是在看到陈青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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