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鬼道》第122章


林阳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明白了,奶奶跟他绕了那么一个大弯子,终了还是想劝他好好学习。林阳不干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怒指着四叔四婶说:“他们天天就知道逼着我做作业,上辅导班,就知道拿着我的一百分试卷到处显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爱好!凭什么我的时间都要让他们占去!凭什么我的命运要他们给我安排!我不想!我不要!”
说着,林阳一怒之下便跳到了炕下,挤开叔伯们便要向门外冲。
可那弱小的身躯哪里经得住四叔的一拽。
“你给我回来!”
拽过林阳的四叔“啪”的一声在自己儿子的脸上重重扇了一个耳光,继而骂道:“你个败家的玩意儿!我和你妈容易吗?花钱遭罪,天天陪你这儿跑那儿跑,还不是为了你大了以后不跟我似的扛米扛面么!受气挨累还不赚钱,我俩图的是啥?”
林阳胀红了脸,瞪着自己的父亲,双眼中充满了怒火。急得奶奶直骂街。
我刚想上去劝解,却见四婶上前一步,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阳阳啊!你爸错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妈答应你!只要你能门门拿前五,妈就什么都不管了,行不?”见着父子两个如獳眼鸡般都对视着,四婶赶紧出来打圆场。
可这一声劝却如芒刺般又一次刺痛了林阳原本脆弱的一颗心。
两眼一翻,浑身颤抖着的林阳顿时像失去了支撑板仰躺了过去,嘴角还不停抽搐着向外涌着涎沫。
“装!接着装!”
四叔吼了一声,提起林阳就要打。可手中的林阳就如摊烂泥般无力的颤抖着。
我知道四叔真的错了!
四叔高高举起的那一掌终究还是没能落下去。
“瞧瞧!瞧瞧你们做的孽!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儿了!还不赶紧去医院!”奶奶在炕上不能动,只能数落着自己的儿子儿媳。
就当众人忙活着要将林阳再送回医院的时候,院门却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青灰色工作服的微胖男人。
我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假扮大夫行医的锅炉工老胡。
他来做什么?
我顿时心中开始狐疑起来。
“呦!胡三胡老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见是熟人,二叔开口招呼着。
“哦,是二哥!我是来看这孩子的。”
说完,老胡头也不顾众人奇怪的眼神,凑到四叔身旁,右手如虚影般轻轻一晃,手中便多了一个微黄色的葫芦。
那手法之快,没人看到老胡头做了什么。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给林阳吃了什么?”
我跨出一步,横于那人与四叔之间。
见我以如此快的身法立于他面前,老胡头一惊,复又恢复如常,笑呵呵地举起手中的葫芦对我说:“八珍酒!去邪避凶,这位小兄弟要不要来一口?”说着,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下,老胡头仰脖儿嘴对嘴就喝了起来。
这‘八珍酒';我知道,奶奶也知道。是以八种能驱邪避凶的植物叶片长期浸泡于酒中而成的。这八种叶片分别是:桃叶、柳叶、艾草、银杏叶、柏树叶,茱萸叶、无患子叶以及葫芦藤。
因为是平常生活中常见的几种叶片制成的,所以又叫‘八叶酒';。这种酒对于治疗阴寒入体之虚症有极好的疗效。
我之所以知道,全都源于奶奶。奶奶说,爷爷开医馆的时候正值两年饥荒,药品短缺,所以每日上大燕山去采药,无意之间研制出了这种虽不具大能,但足可祛风壤湿的药物。
望着四叔背上的林阳慢慢的停止了颤抖,叔父们这才了解,原来这胡三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好冷!我好冷!”忽然四叔背上的林阳打着寒噤喃喃道。
将林阳又重新放回到了炕上,裹了两层棉被,林阳依旧止不住的喊冷。
二叔回头问老胡头,“胡老弟,你看我侄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些不像羊癫疯?”
“他是被阴魂或是其它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所以才会这样。”
“什么?!”
“什么?!”
在场众人都不敢置信,却也无理由反驳。
“那要怎样解?”父亲问。
“去看大仙儿!”
第146章 萨满巫术,爷爷的梁子…() 
我知道胡三口中的大仙儿就是指跳‘大神儿';,原是东北辽源黑土中萨满巫教治疗鬼魂缠身,妖魔作乱的一种仪式,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
因为离满族皇陵——清东陵并不远,受满族宗教文化的影响,我们这里的许多农村,解放前也有不少专门从事这类驱邪避凶的神婆。
可现代却是极少了,封建迷信的帽子已经被扣了整整65个年头,所以当老胡头说出要去看大仙儿那几个字的时候,几位叔父都为之惊讶了一阵。
“现在还有搞这玩意儿的?”五叔问老胡头道。
胡三点了点头说:“有!我母亲就是!”
“你母亲是谁?”忽然坐在炕上的奶奶凝眉问道,一张老脸冷得似要结了冰霜。
望着咄咄逼人的奶奶,老胡头迟疑了一阵才说:“我母亲叫黄三姑。”
“黄三姑?。”
奶奶口中喃喃着那个似是十分熟悉的名字,一时又记不起来,琢磨了半晌,陡然眼前一亮,似是记起了什么事的奶奶大叫一声,“二头!四儿!赶紧给我逮了他!他是你爸当年的仇人!”
听了这话,我和父亲几人都为之一惊,二叔和四叔就要上前去抓老胡头的胳膊,却吓得胡三“噗嗵”一声跪在奶奶面前,连连摆手说:“老太太您弄错了,我这次来完全是为了报恩,绝没有歹意,您可千万别误会!”
见奶奶仍旧面无表情地紧盯着他,老胡头举起右手,竖起中指食指道:“老太太!您要是不信,让我天打五雷轰!”
我知道,往往越是迷信的人越是忌讳这种毒誓。而面前的这个并不算熟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发下这么重的毒誓,我隐隐感觉,在那个叫黄三姑的神婆和失踪的爷爷之间,或许发生过许多的故事。
可我更加好奇爷爷究竟去了哪里。
见曾经仇人的儿子向自己发了毒誓,奶奶这才放宽心,摆了摆手示意看座。
二叔机灵,递过一支塑料板凳,老胡头尴尬地坐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和奶奶唠起了往事。
在奶奶犀利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她并不相信胡老三。
原来正是在那个搞社儿的年代(集体吃大锅饭),连年的饥荒,粮食匮乏,药品短缺,眼望着许多人病死,饿死,爷爷萌生了开医馆的念头。
所谓的医馆,其实就是在奶奶家的大门楼上用木板简简单单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正林药铺';几个红字。听奶奶说,直到文革的时候,那牌子才被红卫兵弄了下来砸烂了。同时也为日后的爷爷出走埋下了祸根。
那个时候,四叔刚刚满两岁。奶奶拉扯着四个孩子还要下地挣公分儿,爷爷也经常下地去帮奶奶,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花在了寻药、制药、问诊上边。
因为那个年代不仅药品短缺,就连乡下的赤脚医生都少见,所以爷爷的‘正林堂';备受青睐。有些闹了病的乡亲们奔走十几公里山路也要来爷爷这里看病。
忙得不亦乐乎的爷爷只能收了一名徒弟,或者叫做药童,也就是在镇上卖殡葬用品的莫瑞光。
那时莫叔还小,只有十几岁的光景,随着爷爷东奔西跑,吃尽了苦头,也尝尽了人间的冷暖。
爷爷和黄三姑之间的故事要从一个叫沈从良的山里人开始说起。
那是一个深秋的早晨,背上药篓刚要出门的爷爷就被连夜赶来的一家三口给拦住了。问明了情况爷爷才知道,沈从良夫妇俩唯一的儿子——小宝已经高烧了三天三夜。看过赤脚医生,又去过市里的大医院,也无济于事。经人介绍,不想耽搁的沈从良夫妇带了小宝这才慕名而来。
经过简单的‘望、闻、问、切';之后,爷爷皱紧了眉头。因为爷爷知道,那孩子不是简简单单的风寒,而是引邪入体。
爷爷用银针将小宝的体温降了下来,等病情稳定之后,又喂食了八珍酒,拔除了小宝身体内的湿气。一天的忙碌,沈从良夫妇原以为小宝已然药到病除,提了爷爷给开的几包草药千恩万谢就要往回赶。
夜幕降临,一阵的哭闹不得不让这一家三口又折回了爷爷家。因为小宝这次烧的更加厉害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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