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鬼道》第124章


这人就是黄三姑,胡三的母亲。
目光穿过一晃而过的门帘,我无意间瞥见,灰暗的正房东屋里只横放着一张木床,而非北方常见的火炕。
火炕在北方农村来说是很普遍的,纯粹的土砖结构,外加使用木柴或是煤炭这种大自然的精华来取暖,温而不燥,所以对人的身体是极为有利的。对于治疗风湿关节炎以及腰椎性疾病也有很大的辅助作用。
但看到那张床的时候,我无法想象面前的这位年愈百岁之人是怎样度过寒冷的冬天的。
正当我好奇的时候,胡三已然扶着自己的母亲来到了贡桌旁。
“给这位小哥看酒!”坐定了的胡老太,吩咐着自己的儿子。
从那一双不时闪动着异样光芒的眸子中,我看到了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不应该有的眼神。
“来喝上三口这祛邪酒!”胡三从贡桌上的酒坛子里倒了一碗酒,双手端到我面前。
看我满脸不解的样子,胡三连忙解释道:“哦,这是我们的规矩,到了我们胡家,参加了这下大仙儿,开法前,人人都要喝三大口这八叶酒!”
一听是爷爷研制出来的可以去湿邪的八珍酒,一股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毕竟人家的规矩不能破,接过酒碗,一仰脖,“咕咚咕咚”,那酒碗便见了底。
随着那烈酒入喉,一股糅合了辛辣、酸涩与麻苦的灼烧感便顺着喉咙一路向下传到了胃间,又如野火燎原般瞬间袭向全身各处。我的脸只觉火辣辣的,我知道它已然红的不能再红。
尽管浑身犹如掉入火海般的炙热,可内心深处却泛起了丝丝凉意。
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可心中却不知道是那酒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睁着有些醉意的双眼望向胡三母子。
“好!”,胡三叫了一声好,微笑着将自己手中空空的酒碗一并放到了桌上。
我知道林阳是已然在家喝过这酒的,所以不用再喝,胡老太因为要招阴灵,也就是要下大仙儿,所以也不适合喝这酒。
“三儿!去把一应的家伙拿出来,准备为娘助法!”胡老太见我和胡三都喝了酒,吩咐自己的儿子道。
胡三应了一声之后去了内屋,不一会就拿着一面单面鼓,一只鼓鞭,几张黄表纸以及一盒油彩出来了。
我知道那些都是请神的专用工具。
这请神的仪式一般由两个人共同完成,一个叫‘大神';,一个叫‘帮兵';。‘帮兵';负责用鼓鞭敲打声神鼓,口中念诵神祠,用来召唤供奉在家中的神灵。
在这里,胡三明显是扮演了帮兵的角色,而其母则是大神。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胡三已然为自己的母亲涂了满脸的油彩。花花绿绿的颇为怪异,就好似蛮荒野人,又好像京剧脸谱,总之,我不清楚那画的是什么。
画完油彩,看不出表情的黄三姑并不急于开法,而是很虔诚地点上三炷香,跪在三尊神像前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还不时念叨着什么。听也听不懂。
礼毕,黄三姑在胡三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拿了桌上的一张黄表纸,用火机“咔”的一下点燃。那火苗顿时突突的燃了起来,黄三姑轻轻一松手,那瞬间燃尽的一纸灰烬竟然无风自动,轻飘飘的飞向了空中,最终碰到房顶的木椽而变成碎末簌簌而下。
胡三偷偷告诉我,这叫‘燃纸问神';,就是说,如果那黄纸灰烬能飞到屋梁之上,就说明大仙儿在家,接下来就可以下仙儿了。如果那灰烬掉地或未成形,就说明大仙儿不在家或是没空,下大仙儿的仪式要改到第二天再重复进行。
我知道,今天巧了,大仙儿刚好在家。
接下来就是正戏了,胡三左手掐神鼓,右手执神鞭,嘴里开始如唱词般念诵了起来,黄三姑则端坐在贡桌旁的椅子上,双手扶膝,双目紧闭,巍然不动。
只听胡三口中念念有词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挝奔大树,家雀老挝奔房檐。行路的君子住旅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锣打鼓请神仙。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五王鞭。文王鼓,柳木圈。奔得儿奔,抱的圆。上面栓上八根弦。四根朝北,四根朝南。四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定江山。在中间安上哪扎闹海金刚圈。上面串上八掉钱。还有乾隆爷的会开员。说完鼓那个再说鞭。这把鞭,男使1尺5,女使1尺3。赶山山就倒,赶海海就干。想当年此鞭落到2郎手,2郎用他赶过单山。此鞭落到帮兵我的手,我给老仙来站班。1点狐,2点黄,3点蟒,4点长,5点那冤魂死后上了房梁。老仙家你不来,我就搬。搬到来年3月3,搬的王母娘娘懒着付那蟠桃会,搬的9天仙女下了天。搬的农民不种地,搬的工人不上班。搬的小光棍5夜3更,棒棒棒棒硬。搬的小寡妇来了电,想汗子,字楞字楞蹭炕沿。老仙家那个往前走,又一关
第148章 五十年的折磨,原是宿命…() 
胡三正自唱得入神,忽地平地升起一股怪风,吹得贡桌上的香烟四散而去。那风打在身上是阴冷的,就如同落入深秋的湖水里那般的凄寒。
我、胡三、黄三姑都不禁哆嗦了几下。短暂的战栗之后,我却发现了有些异常。随着胡三的唱词声,黄三姑在不停的颤栗着,就如同筛糠般不能自以。
胡三手中的鼓点声愈加的密集起来,黄三姑的身体就如同被那面鼓施了魔咒一般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难道真的有神灵降临?
怀揣着满肚子的好奇,身边的空气却是越来越寒冷,我紧了紧衣领,竖耳聆听着那快的不能再快的鼓点声,忽然我感觉身边的空气间升起了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那能量就如同波纹般不停地蔓延开来。
我转身四顾,望了望屋中各处,和进来的时候一般无二,可那能量波动却是真真存在的。我索性闭了双眼,放出自己的三魂之力,去紧紧跟着拿道波动。
一息之间,我的魂力已然锁定了北墙之上挂着的三尊泥像,用心感知着神龛里随着敲鼓的频率而闪闪发光的芒点,我一下心中大骇,那不是别的,而是三道魂魄,三道寄居泥塑之中的魂魄!
正当我惊骇之时,三道魂魄其中的一道似是发觉了我魂力的探查,“唰”的一下便急急朝我猛扑过来。
诧异之间,不自觉的我猛睁开了双眼,直见眼前红芒一现,“啊!”的一声鬼叫,将将临身的一道虚影便惨叫着逃得远了,瞬间又隐没在中间的那尊泥塑中不见了。
我知道是我的阴阳血瞳伤了那只小鬼,可那是无心之失,也怨不得我,谁让这大仙儿没事儿跑我这里瞎转悠呢!
仰望着似是没有听到那声惨叫的胡三,依旧敲打着那面惨白的鼓,而黄三姑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呼!呼!”又是两道虚影从左右两侧的神龛中飞出,盘旋悬于梁上许久才猛地一下分别扎进了林阳和黄三姑的身体里。
还未来得及阻止,黄三姑却一下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异常的亮,胡三的鼓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然成功下了大仙儿,所以胡三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心里想,接下来的黄三姑就要为林阳去除其身上的邪祟了。
或许这萨满巫术也暗合了中医内外兼治的道理,要由两位大仙共同来驱散林阳身体内的邪祟。可林阳身体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人知道。
我只好接着往下看。可让我惊奇的是,原本迟笨的黄三姑竟如孩童般一下跃起老高,蹦到了依旧昏睡不醒的林阳身前,用手在林阳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个脑壳之后,说道:“喜子快醒醒!我们可以去找妈妈了!”
那声音却不是黄三姑的,而是个孩童的声音。
喜子?哪个喜子?
我嘴里喃喃着,心中却记起了在临来时,奶奶讲过的爷爷的故事。
难道这个叫做喜子的小鬼和那个喜子是同一个人?
正当我狐疑不定之间,只见林阳猛一个激灵,陡然站起身,朝着面前的黄三姑就是一拳,骂道:“叫个屁呀!你个傻蛋,我早就醒了!”
林阳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和原来完全不同,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听在耳里,看在眼里是那么的别扭。
此时的我已然全明白了,黄三姑家里供奉的三尊大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坠崖而亡的傻蛋、小宝和喜子!
喜子终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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