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不是春天》第161章


的存在,好像她这辈子,只生过胤禵一个儿子,用尽一切手段假装看不见他。时间久了,他便不再强求她的关爱,因为他无法让一个假装糊涂的人清醒。非要说出他的过错,那就是,被孝懿仁皇后抚养过!母妃能隔断了与他的情分,可他却不能,做谁的儿子,不是他能选择的,他只能接受她的偏心,以及种种。
“爷,”那拉氏还是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你什么都不必问了,娘娘那里,该怎么还怎么,十四福晋那边,你多亲近就好。”胤禛闭眼答道。
那拉氏是个聪明的,听懂了胤禛的话里话,便不再做声。嫁给胤禛多年,德妃的偏心她是看在心里的,甚至德妃对她都比胤禛好上几分,胤禛虽从不说什么,可能看得出他心里也是别扭的。这次胤禛栽了跟头,跟康熙顶了起来,可他却从没想过,去求求宫里的那位。弘历庆生之事,因她而起,为情为理,她绝不能让胤禛吃大亏,尽管知道他们母子不和,但她还是偷偷进宫求了那位。事后胤禛虽没叱责她,但自个生了大半天的闷气。
可一想起那天进宫的事,那拉氏也堵得慌,她进长春宫说完事,德妃半天没啃声。好在老十四府的太监总管给德妃送蜜桔,见她在一旁,便打千向她打听,“福晋,四爷(弘历)喜欢什么?烦劳您说说。贝勒爷可说了,弘历可是他的亲侄子,他送的礼物绝不能被其他人比下去。”她只能笑着答,弘历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只要是十四叔送的东西,肯定都是好的。他们两人拉扯完,总管就告退了。刚才还不声不响的德妃,安静地给她剥了个蜜桔,才道:“老四这孩子,就是这种犟脾气,我这当额娘的,不替他出面,那谁能替他出面。你放心,晚一点,我就去见皇上。”她连忙谢恩,德妃却叹了口气……若那日,不是十四府的总管透露出老十四要去庆生,德妃肯不肯帮忙,还真不好说。
想着想着,那拉氏又望向胤禛,他让自己和老十四福晋亲近,那是不是他放弃了那种想法,要辅佐老十四了?这个念头刚一闪,那拉氏随即在心里摇了头,胤禛做事,绝不会半途而废,况且他曾在弘历庆生那日,冒险与清月秘密商谈,而清月现在伺候的人是康熙,他们俩谋划的绝不是普通的事!
和那拉氏猜的一样,胤禛和清月那日谋划的事绝对的惊险,事后,如果不是被逼到墙角,他们绝不会出这样的险招。
刚入二门,头陀一阵风的给胤禛请安,胤禛心里咯噔了一下,要知平时此人都是放荡不羁的脸嘴,在外人面前还摆摆样子,在府中,从未正经过,胤禛转身对身后的那拉氏道:“累了两天了,你早点歇着。炉子上我让他们炖了参鸡汤,让高瑞家的伺候你喝了。”那拉氏看了一眼头陀,俯身道:“谢爷的关心。爷也注意身体,不要打熬的太晚。参汤还是让高瑞伺候您喝了吧。”胤禛回了声不必,就往书房快步走去。头陀给那拉氏打了个千,便去追赶胤禛。
两人一进屋,头陀就给胤禛跪下,胤禛扶他起来,阴着脸问出了什么事。见胤禛的面色不善,心里有些慌,但不说不成,“承德那边出事了,我们的人,一个不落,全部被人杀死了。”胤禛听完,惊得半天没合上嘴。
梅双是康熙的人,她的死,可大可小,若康熙不调查,一床棉被就盖过去了,若康熙要调查,那么这把火肯定会烧到他这里来。为了洗脱自己,早在梅双暴毙之时,他就安排了一个产婆,两个佣人去承德,让他们串好了供词,把梅双的死引向误食庸医之药。后来,老八借梅双之死来陷害他,他便将计就计,又派出一个死士,去接近调查的人,让他在临死前,隐隐约约承认是受老八指使,杀了梅双,把所有证据都引向老八那边,既摆脱嫌疑,又打击了对手。本来以为天衣无缝,可清月冒险来的那天,他发现自己同老八一样,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显露出他也知道暗谍的存在,一经清月提醒,胤禛才向清月道出自己在梅双身上设下的伏笔。清月眉头紧蹙,稍微深思了片刻,才道:“四爷,依奴婢看来,皇上并不会单单派一人来调查此事,正因如此,您做的局,还可以再深些,最好从死士身上做文章,有关死士的一切,您要掐断的干干净净,包括指向八爷的证据。奴婢今天来,就是和您商量,我们一定要让八爷派人到承德,只有他派人到承德,那真真假假,真的也成了假的,假的也成了真。”胤禛点头:“但是老八那边也经营多年,要用此计,总要有个人给他通风报信,这个黄盖可不好找。”清月嘻嘻一笑,胤禛好久不见她的笑容,陡然一见,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那时和现在完全不同,几分任性,几分随性,几分灵性,要哭要笑,是喜是悲,全都在脸上……
“其实我们不用找黄盖,而是找蒋干,八爷一心想致我们于死地,那我们就‘死’给他看,所有判断全在皇上,一定要让皇上看到我们被弄的很惨。还有我已查明,此次八爷能赢此局,完全是因为常保,他是费色曜的徒弟,既知我与梅双的渊源,又知梅双与您的关系,若由他去告密于八爷,既证实了八爷识破皇上暗谍之事,又能鼓动八爷派人去承德,加上您先前布的局,由不得皇上不信。”
“你可想好了?此事如悬走钢丝,稍有不甚,满盘皆输,还会赔上你一条性命。”
清月暗自叹息,她如今,哪天不是悬走钢丝,既要防着钢丝断了,又要防着一步走错,跌落下来,“四爷,你我都没选择,这已是墙角,我们都躲不过。和别人联手,我不敢,和您联手,我相信一定能成功。”
“我也信你。”
清月在内心对胤禛翻了无数个白眼,若是胤禛相信她,那梅双之事,他就不会怀疑自己了。但风云再怎么变化,局势再怎么残酷,她只能站在胤禛这边,因为历史给他上了个大保险,他会是以后的雍正皇帝。
冬至,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李德全端着托盘,敬上羊肉馅的饺子,康熙用了一个,就吩咐撤了。黄莺传来消息,面上彻查的人抓到一人,而这人刚过一夜就自尽了,他顺着这人的身份背景查去,居然没有打探出一点消息,仿佛这个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很让康熙郁闷,老四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这两年来,他在夺嫡的争斗中,若隐若现,似不在意,又时不时突兀出来,都是儿子,他不信老四没有任何想法。有想法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想法,不择手段,欺父欺君。
魏氏推门进来,见李德全在收拾桌子,吩咐他下去,李德全连忙招呼殿里的宫女太监退下。
“皇上,常保和八爷见了面。”
此话一出,康熙脸色铁青,他一再包容,胤禩和胤礽一样,都是一只喂不熟的狼,“给朕好好盯着他!”康熙说这句话时,整个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魏氏生怕康熙的身体再出什么问题,急忙从金匣里取出一枚护心丹,服侍康熙服下。
另一边,清月看魏氏进了养心殿,心里松了口气,这一个月的设计,终于完成了,她和胤禛算是暂时洗脱了嫌疑。
一个月前,胤禛让茜草亮出杜鹃的信符,并用信符让康熙的暗谍去监视胤禩,得到消息的魏氏立刻让清月派人监视茜草,清月一边不动声色的派人出去监视,一边让监视的人把消息不经意的透露给常保,常保表面上虽无异常,但隔天就向清月打探宫中的进出令牌。清月就知他们已成功了大半,可这令牌,万万不能从她手上流出来。她笑道:“大师兄好糊涂,这进出宫门,只能是魏嬷嬷同意,我哪有这个权力。您拜错了山头,不如去求求魏嬷嬷她老人家?”常保听完,打了个哈哈就走了。到了晚上,清月禀报暗谍情况时,她假装犹豫再三才对魏氏和康熙说:“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康熙看了一眼魏氏,魏氏点头,让她说。清月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常保问我出宫的事,他想出宫。”魏氏和康熙对望了一眼,魏氏才问:“你如何回他的?”清月回道:“我说出宫之事,是嬷嬷管的,我无能为力,让他来求您。”魏氏笑道:“原来你已有了主意,知道了,我会同意他出宫的。他的事,你不必再插手,我自有安排。”清月回答是。过了一个月,魏氏果然指了个任务,让常保“顺利”地出宫了。
到此为止,计划成功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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