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春秋演义》第16章


那覆盆子法师,在将台上看见番兵自南门而入,即于台上仗剑作法,故有乌云巨浪、烈火焰焰,以迷乱番将,就而斩之,所以毫不费力。
却言番营中高良姜,看见两路兵马杀得进去,那阵忽然改变,循环多端,幻化百出,又见南边火起,此上乌云密布,早已料他们必亡于阵中,急忙下了将台,报知巴豆大黄。巴豆大黄听了大惊,急召文武百官商议破阵之策,众人皆默然。忽见密陀僧大喝道:“食君之禄,必当与君分忧,你们皆是贪生畏死之徒,洒家愿往。”言未了,又见一人出班奏道:“不须国师用力,只用俺的这个四大将军,足以破得此阵。”众人视之,只见其人生得面如黑漆,目似铜铃,一嘴胡须,头上雉尾金盔,身穿乌油甲,足踏战靴,腰系碧玉带,身长一丈二尺,腰大十围,凛凛威风,乃是阿胶大王。
巴豆大黄一见大悦,道:“既是如此,贤弟与国舅和尚同去破此阵。”阿胶大王即令四将披挂上马,四个一声喝道得令而去。熊胆将军使一把大青刀,葱白将军用一条瓜藤棍,神曲将军用一个榔子锤,桃仁将军用一支虎刺枪,都是班苗国的骁将,勇力无比,阿胶大王自己用一柄大蒜刀,重有三百几十斤,有万人不当之勇,力可以举鼎。在班苗国中赤手打成天下,因与巴豆大黄结为兄弟,故此发兵来助他,当时与密陀憎同去破阵。那密陀僧亦点了他四员大将,乃是羌活、芜荑、乌枚、马蓟,各执刀戈,各坐了战马,领了八九千壮兵。阿胶大王坐下一匹白牵牛,一日可行千里远,真是一个宝骑。当下大驱人马,又来打阵,也作两路分杀而入,呐声喊叫,万马奔驰,好不势大风威。
金石斛元帅在将台上见了那些番将皆入阵中而去,左军尽是白将白甲,右军皆是皂旗皂甲,喝令一声,左右把令旗摇动,那座阵势盘桓启动,又忽然变作一个太极阵。番兵入来,蒙蒙摇摇,忽见白浪滔天;杀到那边,昏昏暗暗,又似乌云罩地。忽听得半空中一声炮响,四下里雄兵大将,围绕拢来。那番兵抵挡不住,各自逃生,四面好似铜铁壁的一般,哪里逃得去。又忽见火光冲天,火炮自火光中打得出来,番兵被打死了一半,乌梅与马蓟也焚死于阵中。那阿胶大王有力不能用,急忙与密陀僧引了那些残兵,八员副将已亡了二个,兵丁只剩得五万多人,都是焦头烂额的。阿胶大王、密陀僧和尚并六将杀出重围,领了兵丁舍命逃生,却往皂荚山而走。喘息未定,忽听山后一声响,那金铃子、甘遂的伏兵一齐杀去,截住番兵,大杀一阵,番兵大败,只剩得三万多人。
密陀僧同阿胶大王领兵向紫荆岭而走,不敢往大路逃。番兵此时人马困乏,正在越岭而行,又听见一声炮响,山下一员大将阻住去路。阿胶大王与密陀僧下山来排阵头,使神曲将军出马,神曲将军用榔子锤来打那个大将。原来那个大将就是黄芪,当下黄芪大喝道:“吾奉军师之令到此,已待多时,今你们往哪里而走。”说完,催动麒麟羯,抡起马刀与神曲将军交战,战不数合,一刀斩神曲于马刀之下。三个将军大怒,并力一齐向前,熊胆将军执大青刀便砍,桃仁将军舒虎刺枪就刺,葱白将军抡瓜藤棍当头便打。那黄芪全然不放心上,把马刀舞得如雪片一般,敌住三将,忽一刀斩去,正中桃仁将军的面门,翻身落马而死。葱白将军大恐,措手不及,不防黄芪又是一刀砍作两段。熊胆将军大怒,用大青刀单战黄芪,战不上十合,抵挡不住,拍马而走,黄芪赶上一刀斩之。阿胶大王大怒,气得目睁口呆,密陀僧暴跳如雷,双晴突出,二人并力向前杀那黄芪。只见汉邦追兵疾至,兵马盖地而来。阿胶大王此时眼花心乱,忙与密陀僧杀开一条大路,领了万多残军而走。黄芪驱兵追赶,阿胶大王再拉白牵牛与黄芪又战十余合,阿胶大王把大蒜刀照着黄芪一刀,黄芪急闪,刀在肩肘上削过。原来黄芪穿的是仙家宝甲,刀是砍不进的,黄芪倒也吃了一惊,也不负痛,持马刀再战。那班苗国王虽是勇猛,当不得黄芪的主力精兵,况又人困马乏,汉邦的追兵又至,急同密陀僧催起牛角号,引那些残兵如飞去了。要算羌活、芜荑命不该尽,故也走脱了。
却言汉军接了黄芪回去,这场厮杀真个是人号鬼哭,阵中烧死的堆积如山,横尸十里,流血成河,番邦折尽锐气。当下金石斛元帅鸣金收兵,决明子俱各上功。众将禀曰:“虎威大将军黄芪斩了四员番将,今以首级上献,”决明子大悦,上了大功。众将人人欢喜。
忽又见探子王不留行来报道:“番邦又来几个女将,神通广大,仙法不测,欲来报仇。”未知那女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回 云母斗法败汉兵 女萎瓶收飞石燕
仙家妙术真有异,争斗原来法力奇。
漫道好阵无可破,女萎瓶内尽收之。
且言金石斛排阵大胜番军,汉天子见奏大悦,道:“此赖仙师覆盆子之法力以克如此。”覆盆子道:“贫道无能。”天子便请为法师,又加封黄芪为灭番大将军,其余以功升赏,人人皆三呼谢恩。天于又召金元帅云:“卿努力王家,辛苦益甚,大败番兵以锉其锐气,皆吾卿之力也。”金石斛奏曰:“陛下何出此言,此乃上托我天子之洪福,下赖将士之同心。臣有何能,敢受天子之奖。”汉王命摆宴贺功不表。
且言阿胶大王、密陀僧、芜荑、羌活四将领兵败回本营,个个垂头丧气,满面惭羞去见番王。番王一见大惊,问曰:“闻之那个阵势厉害不过,贤弟与国舅去攻打,胜负如何?”密陀僧、阿胶大王无言可对,倒是芜荑、羌活二人一一奏明。巴豆大黄听了,大惊失色,然亦无可奈何,只得曲为言道:“那胜负乃军家之常事也。”高良姜云:“那个阵上必有妖人作法,今已中了他的奸计,折了几万人马几个大将,此乃天数,非二人之罪。”他正言之下,只见一小兵报云:“王后去华山请得云母娘娘来了。”巴豆大黄顿生欣悦,亲自与众将出去迎接。
只见前面是马兰花女仙,次二是密蒙花,又次似二个道姑的模样,合后是华山主母云母娘娘,坐的一只羯羊,须臾迎至营中,个个拜见。云母问道:“近日军中胜负如何?”巴豆大黄道:“连负数阵,折了大将十余员,兵马五六万。昨日他排一阵,又折壮兵八九万。看来不可成功,反自损兵折将,今师父到此,有何妙计?”西母道:“吾主勿忧,小道自有道理。前日吾弟子密蒙花、马兰花的法宝都被他破去了,故小道今日来助吾主以成功,定要大破汉兵,捉住妖人以泄贫道之恨。”巴豆大黄大悦,又问道:“此二位女仙又是何仙?”云母曰:“亦是我之徒弟,一个是射罔山之知母,一个是水蕲山之贝母,都是来破敌的。”巴豆大黄大悦。早有探子王不留行报金石斛元帅。
到了次日,番阵上战鼓如雷,列成阵势,大半多是女兵。汉营中亦排阵势,两下擂起战鼓,密蒙花、马兰花各执双刀出马挑战,汉营内山慈站、金银花齐出,四个女将大战二十个回合,金银花斜刺里一剑砍去,砍正了密蒙花的马上,那马负痛直立起来,把密蒙花掀在马下。知母、贝母二个女仙飞马前来接住厮杀。密陀僧飞下刺虎,把姐姐密蒙花救去,马兰花也回本营。当下贝母用一根千金藤,知母使一支地丁枪,与银花小姐交战。贝母与山慈姑交战,各恃手段,各逞神通。知母忽然取出一枚金星石来,照着金银花打来,那金银花急闪时,已打在背上,口吐鲜血,大败而走,幸众将救引回营。
金石斛大恐。女贞仙云:“元帅休惧,小道看来,令爱本有几日血光之灾,今伤虽重,而不致于死命。小道有一种胡孙姜,又名曰骨碎补,拿来捣细,敷于伤上,立刻可安。”决明子闻之,又送不死草来服之。且又言山慈姑力敌知、贝二母,又战了十八九回合。那贝母取出一个硇砂筒来,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大风,那硇砂忽然一片时布下如大雪一般纷纷的布满征场,汉兵个个开不得眼,吹入眼中必成瞽目。山慈姑捏着避砂决,只见知母又将金星石打下,山慈姑借土遁走了。汉兵大败,贝母收了法,与知母大胜而回。
次日云母坐了羯羊出阵,手执二口龙胆宝剑冲将出来,两军发喊,金鼓齐鸣。汉营中女贞仙执早休剑出阵喝道:“何处妖仙敢到此来横行,昨日伤了吾徒,今日又来讨死么?”云母道:“你不过一野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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