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门杀手》第142章


子句句属实,如果大人不信,小女子也无可再说的了。”
“高将军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是沾毒的箭头作致,又是谁下得手呢?”冯波微笑。
金璜伏在地上,似乎已经晕过去了,冯波示意左右再泼水。金璜悠悠醒转,冯波又将问题问了一遍,金璜回答道:“这是那日之前,一位塞外而来的恩客所赠,奴家见那短箭有趣,便当发簪用,并不知道箭头上有毒呀。”
冯波冷冷道:“想来那位塞外恩客,如今必然不知所踪了?”
金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每日迎来送往,谁还记得谁。”
虽然明知她这是编的,但每个质疑都被她编了个理由堵回去,有新的质疑,还有新的理由,其间寻着空便用刑,夹棍,皮鞭,一溜下来也有十几样刑具了,只整得金璜死去活来,虽有内力护体,但也渐渐觉得心口发闷,快支撑不住了。
此时,另一位大人,都察院的陈练开口了:“罢了罢了,都这样了,她即已招供,就别浪费时间,赶紧判了吧。”
“斩立决!”吴剑提议。
“斩立决!”冯波附议。
陈练奇道:“误杀不当判这么重。”
吴剑指着金璜:“她以贱籍之身杀当朝三品大员,本当重判!若不是误杀,当判剐刑。”
“本朝刑律中,确有此条。”冯波点头。
陈练看着冯波指给他看的条文,也无话可说。
犯妇乔素雪,杀害朝廷三品将军高德兴,判斩立决弃市。
再之后,杜书彦找了死囚将她换出,也亏得瑞珠巧手易容,竟将吴剑与冯波也瞒了过去。只是金璜身上所受刑伤是真的,她不得不躲在杜书彦的别苑里藏了几天养伤。
听见她被施以重刑,高玄武着急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金璜心中一暖,脸上却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早就不疼啦,干这我行这么娇气哪还能活下去。”
那边萧燕然半晌没说话,金璜用手在他面前挥了几下:“怎么,傻了?”
萧燕然艰涩的开口:“他只对我说,事情解决了,没想到……是让你……我怎么能让一个女子这样来救我。”
“不救也救了。”金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我这不还活着么,记得告诉他,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结账快的活,找我啊。”
感情无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你这样伤害自己,会有人心疼的。”高玄武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金璜歪着头认真的数着:“杜书彦那厮肯定不会心疼,要是会心疼就不会让我去干这事。堂里的人也不会心疼,反正活着回去还能接单就行……”她扭头看了一眼萧燕然,笑笑:“至于他么,这会儿应该叫内疚?反正也不是心疼。”
她伸手取了一块做成玫瑰花形的糕点,掺了玫瑰露的糕点透着幽幽的玫瑰香气,如同那些惹人怜爱的闺中女子,她们那娇娇怯怯的模样,就是让人捧在手心上的,而金璜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楚,在月黑堂过日子,靠的就是完成任务,至于完成任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没有人关心。
如果沉浸在自怜自艾的情绪里,对一个杀手来说,是十分危险的,没有求胜之心,精神软弱,就代表着死亡。
自试练之后,金璜便当每天都是赚来的,生死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每天都过得很随意,也不想着以后会如何,也许接下一场任务,便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想那么多对身体也不好,及时行乐最重要。
“多谢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各位慢用。”金璜起身离席。
高玄武虽然没有起身相送,一双眼睛却紧紧粘在她身上,一直到她的身影穿廊过院,消失不见,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想再倒一杯酒,瓶里却已经空了。他将酒瓶放回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高公子还没喝够,我叫人再上便是,何必叹气。”萧青儿挤眉弄眼说道,显然她是知道高玄武在想什么,故意将话题绕开。
“你们南朝的女子……都是这样么?”高玄武想起她说自己如何熬刑时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心中不由的抽疼了起来。他一直觉得北漠的女子豪气干云,有事自己扛。南朝的女子温柔似水,事事需要有人为她们做主。没想到刚入南朝没多久,遇上的金璜,大大出乎他对南朝女子的印象。
萧燕然不知道怎么接话,扭头看着萧青儿,萧青儿为高玄武满倒一杯:“每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高玄武一口喝干。
“刚才怎么没留下她?”
“留下她?”高玄武苦笑,“我还不够格吧。”
此时的金璜坐在清净观门口的台阶上,夜色已深,白天人来人往的道观,此时已空无一人,这个季节的晚风算不得凛冽,不过也已是透衣生寒,那天将东西交给无为道人之后,他又让自己办一件事,只是这件事必须在一个月之后才能办,否则她早该回月黑堂了。
在空气清凉的残月下,心底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慢慢的浮出来,白天她乐观而开朗,再困难的事情,在她脑中一过,总归能想到解决办法,从出道至今,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她,每次遇险也总是能化险为夷。但是……想到天殿里的那位,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一起出道,当年在金院时,也并不比他差在什么地方,只因一念之仁,几乎把命搭上,更让堂主觉得自己心慈手软,最终进了玉殿,而不是天殿。
自那之后,对任何人的善意,金璜都觉得是那人别有图谋,任何人表示出对自己的好感,金璜都觉得会被捅上一刀。对陌生人她还能保持轻松,对那些已经显露出态度的人,金璜都感觉紧张的不行,就好像赢政面对着荆轲徐徐打开的地图。
今天高玄武显露出的关心与在意,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所以,她匆匆丢下美味的饭菜逃开了。
这会儿被风一吹,头脑清醒之后,又觉得很沮丧,反正也不会真的有什么结果,到底在逃什么啊。
韩凤仪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金璜便被街上那鼎沸的人声给吵醒,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这是谁家娶亲呢,这么大排场。仔细听听,还不止一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家同时迎亲?她睡眼惺忪的起来,打开窗户向外张望,没有看见迎亲的队伍,倒是看见了穿着整齐的一队人马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在几处客栈停下,蜂拥而来的人群马上把他们围住,他们拿出一卷纸开始叨叨,仿佛念到了人名,被念到名字的人欢呼雀跃,兴奋地不能自已。
啊,对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啊,被高玄武昨夜的行为扰得心绪不宁,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去看看韩凤仪怎么样了。生死那样的大事,金璜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但是对于看热闹瞧八卦的热情实在是熊熊燃烧。如果有人知道一个杀手会跟街头巷尾的三姑六婆那样,哪里人多往哪里钻,一定会惊掉下巴。
金璜动作迅速的将自己收拾整齐出门,尾随着那些报榜的人一家家的逛,也看尽了这些榜上有名者的表现,有人激动的晕倒在地,有人叫仆从向人群撒钱,也有人特别冷静,问还有谁上榜了……
到了韩凤仪住的客栈,报榜人的锣鼓声将住店的举子们都吸引了出来,每个人满脸的紧张与希冀。
一个个的名字报过去,继续上演着晕倒冷静撒钱还有狂笑着夺门而出等等中举百态。
可是一直等到最后,金璜也没有听到韩凤仪这个名字。奇特的是,她也没有在人群里看到韩凤仪这个人。奇怪,这是什么情况,不中举就不中举,人都不在这等报榜算什么情况?
待众人散去,她向客栈伙計打听韩凤仪下落,伙计倒是认得她,毕竟当日一场大闹,还嚣张得往桌子上拍银子的女子不多。
伙计告诉她,韩凤仪在考完后的第三天就走了。
咦,就走了?
是家里有什么急事,还是……不可能,家里有急事也不会找到他,他有这本事,也不至于给家里人撵到山里苦读,还要靠自己给钱过日子了。
“不过这位韩公子临走时曾留下过一句话,说如果姑娘您找来,就说他有负于你,希望来日有机会再报答。”
什么有负于你……如果韩凤仪在面前,金璜一定给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得好像是他中举后娶了公主,抛弃寒窑中苦守的糟糠之妻似的,呸。
他爱干嘛干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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