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公主自救手册》第20章


于是程曦与徐氏俱是一呆,只是程曦的呆只是单纯对于美的震惊和沉迷,而徐氏的呆就有些苦恼了:“你你怎么穿这身?”
“嗯?”程铮往炕桌的对面一坐,随意道:“这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徐氏将喝空了的汤碗往桌上一撩,继续苦恼道:“今日是三弟大婚之喜,你这身也太素净了些吧?”
程铮便不乐意了,只皱了眉:“他自享他的洞房花烛夜,难道因为他大喜孤就连一件衣裳也穿不得了吗?”
徐氏顿时有些语塞,但还是极力劝道:“到底是三弟大婚,你还是换一件颜色衣裳,看着也喜气——”
程铮哼了一声,原本抓在手中的筷子也一把丢开了:“你这女人!怎么总说这些扫兴的话,你若嫌孤晦气,直说便是!”
这话又说得重了。
徐氏不由的脸又白了,只觉得又羞又恼又气,顿时也说不出话了,空余一对美目里泪光涟涟。
这两人着实不对盘,也亏得他们做了夫妻还生下自己
程曦一面胡乱的吐槽一面努力的在自己的脸上堆出了一个讨喜的笑脸出来:“爹爹——”
“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顿时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恐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拿不出个主意。
“够了,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程铮一声厉吼,整个人都挺直了身子从炕上站了起来:“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还有没有”
“不好了!”
这时又一道惊呼响起来,随着惊呼声而来的是纷乱的脚步声,急促得就和酷夏的雨点一样:“不好了啊!”
程铮的话被人打断,不由加倍的恼怒,他也不用别人,自走到风门边径直捞开了门帘:“来人是哪个宫的?还知道规矩吗?”
程曦被徐氏搂在怀里,便从窗口望去,只见两个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因为天色昏暗辩不清面目,但只看身形也能看出她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惶:“不好了!殿下!”
程铮唾了一口:“有什么不好的?值得你们在清宁宫中大呼小叫?”
两个宫女相互搀扶着跪在了程铮面前,只是看身影依旧是瑟瑟的:“奴是昭俭宫潘选侍的婢女——潘承徽把自己挂在横梁上了!”
程铮:“??!!”
徐氏:“!!!”
程曦:“啥?”
王夫人出场啦啦啦() 
18
盛夏的下午有些沉闷,荣禧堂屋舍轩峻草木扶疏,却是一丝的微风也没有。
廊下挂着镀金的铜鹦鹉架,只是许是因为天气炎热,那通身翠绿嫣红的鹦鹉也没什么精神,闭着眼睛恹恹的蹲在架上。
几个服色素净的小丫头在穿廊上坐了,手上拿着绣绷子,却没有动手,只将头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周瑞家的跨进院门便看到这一样的场景,不由得暗暗唾了一口,叉腰走了过去:“小浪蹄子,不在屋里伺候在这里做什么?”
这些丫头中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本便是爱玩闹的年纪,但看到周瑞家的便有些惴惴,不由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妈妈来了?太太还没起呢。”
“呸!”周瑞家的直接唾在了她的脸上:“太太向来歇中晌不会超过未时,你们睁开眼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
那丫头顶着一脸的唾沫也不敢去擦,只红着眼眶委屈道:“素日里太太起身了,金钏玉钏姐姐都会叫我们打水的,但今儿却没有动静,我们这才忘形了些,妈妈勿怪。”
周瑞家的横着眼睛从这堆丫头的脸上一一扫过去,看到另一个小丫鬟已是吓得脸色煞白,两个眼眶红彤彤的犹如一对桃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捏了那丫鬟的手臂就拧了一圈:“我叫你哭,我叫你哭!做出这幅妖妖娆娆的模样给谁看?别是想勾引那个爷们吧?”
那小丫鬟的眼圈登时更红了些,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躲,只一叠声的叫着:“我不敢的,我不敢的啊!妈妈且绕了我这回儿吧!再是不敢了!妈妈就饶了我吧!”
“外面的可是周妈妈?”
就在这时东廊小正房的帘子被打了起来,一个身着雪青比甲的丫头伸了头出来,目光在院子里微微一扫便笑了:“果然是周妈妈!太太叫您呢。”
周瑞家的连忙松手,抚了抚衣襟上的褶子,想了一想又理了理鬓发,这才昂首向着小正房走去。
屋子里门窗紧闭,窗棂上糊着雨过天青的软烟罗,地上摆了冰盆,因此很是凉爽,索性这间屋子还算朗阔,摆设亦是素雅大气,这才不显得阴深,周瑞家的眼珠子也不敢乱瞧,只低眉顺眼的进了房门,抬头却不见王夫人的身影,这才略略偏头左右一扫,便见那雪青比甲的丫头向着东屋一努嘴,比了个口型:’一中午了’。
于是周瑞家的会意,掉头进了东屋。
屋内临窗的炕上铺设着蟹壳青的洋罽,其上横着一条炕桌,桌上散乱着几本书籍,看封面却俱都是心经、金刚经、圆觉经、楞伽经和楞严经等佛教经典。
靠墙处却是一座佛龛,紫檀木的底,走着金线,正中供奉的菩萨乃白玉雕成的,通体莹莹,一丝杂色也无,虔诚中透着隐隐的奢华。
而王夫人正跪在佛前的蒲团上,手里捏着一串玛瑙的佛珠,一粒粒的数过去。
周瑞家的越发不敢说话,只屏息静气的等着王夫人将心经低声诵完了,这才上前扶着王夫人伸出的手臂,一使力将人从蒲团上扶起来:“太太就是太心诚了些,也不想想自己受不受的住。”
王夫人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只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两人慢慢的踱到炕边,缓缓的侧身坐了,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握在手中吃了几口,这才笑道:“拜菩萨可不是要心诚?我膝下可有三个孽障,少不得更加虔诚一些,这样菩萨才会眷顾他们。”
周瑞家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在脚踏上坐了,伸手捏住王夫人的膝盖缓缓的按揉起来,一面揉一面笑道:“哥儿姐儿俱是极好的,太太又何必如此担心?奴婢来之前才去了大姑娘的院子,姑娘好生勤奋,这样热的天依旧在习琴,奴婢腆着脸上去劝道:‘好姑娘,这么大热的天便是用功也不急在一时。’您猜姑娘怎么说?”
王夫人没有说话,只用目光轻轻一扫,周瑞家的连忙笑道:“姑娘说:‘一日不练手生,三日不练心生。好妈妈,我省得的。’”
于是王夫人的嘴角便露出一抹笑来,但随即就压了下去:“你就由着她?若是累坏了我儿——”
周瑞家的连忙道:“怎么会?我劝了大姑娘,说姑娘您再努力也得顾忌着自己的身子,别说太太,便是我们也挂记着呢,姑娘说了,她至多再练一两个曲子必得歇下的,我还让抱琴看着小丫头将西瓜切好用井水湃了,只待姑娘练完琴便奉上去。”
“阿弥陀佛,”王夫人道了一声佛,这才道:“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周瑞家的便微微一笑,也不再卖力表功了,只顾低头捏着王夫人的膝盖和小腿,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渐渐松活开了,这才开口道:“太太,您说老太太什么时候才回来?”
王夫人正翻着金刚经,只是却不知道读进了几个字,闻言将书本往炕桌上一撩,心不在焉:“宫中赐宴都是有规定时辰的,更何况今日是三皇子大婚,想必是要闹一阵的。”
“宫中赐宴必定热闹的紧。”周瑞家的一脸艳羡,错眼督到王夫人一张脸板着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不由惴惴住口,只敢小心试探道:“我就是为太太不值。”
王夫人扯扯嘴角,却着实扯不出一个微笑来:“又怎么了。”
“太太也太委屈了些。”周瑞家的一本正经:“太太是这个家的管家太太,今日合该太太跟着老太太进宫领宴才是。”
王夫人的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没有由头的烦躁感:“那人不是还躺在床上吗?况且现在还说这些做甚?不是当初就知道知道——”
不是当初就知道自己嫁的是没有爵位的次子吗?
周瑞家的小心的睨着王夫人脸上的神色,口中低声道:“太太别怪我说话直,只是今儿这话除了我便再也不会有人和太太说了,太太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哥儿和姐儿早做打算才是,老爷虽好,只是这府里袭爵的到底”
王夫人将手在炕桌上一拍,金嵌南珠的手环和楠木炕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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