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凰》第5章

老布头待他很好，真像是当着亲孙子来养的。老布头在的时候，自己饿的皮包骨头，却从来没有让容颜饿着过。
容颜记得这几个人，他们是蜘蛛巷这个贫民区里有名的混混，也许是良心被狗吃掉了，丧尽天良的事没少干。
容颜板起小脸：“爷爷没留下什么好东西！就算有，我也不会交给你们！”
“切！”为首的黄毛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倒是和老布头一样长着一身又臭又硬的骨头。你这 小毛孩是不是也要被‘款待’一下才能学会乖乖服软？”说完他还用那猥琐浑浊的眼睛上下扫视了小孩一番。
身后的几个人配合的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其中一个刀疤脸，阴阳怪气的接了黄毛的话茬：“小子，疤哥告诉你，老大‘招待’你的方法绝对会比对其他那些没有眼力见的好啊。”
“哼！”容颜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带着几个瘪三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
“呵！”黄毛也不生气，一双小眼色眯眯的盯着容颜直瞧，“以前倒真没发现，原来这个小贱种洗干净后，还真能惹人好好疼……”
话没说完。黄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该死的！
阴了黄毛一脚，容颜急忙麻利地挣开身后人对自己的钳制。
……好吧，其实这人看着自家老大那痛苦的表情隐隐觉得ｄａｎ疼，手上的力道一松懈就让滑溜的跟个泥鳅似的容颜给跑掉了。
当然，如果不是还有老大的命令在前，他也很想用手提前保护一下自己的那个“重点部位”——谁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朝着身后再来一脚。
“ＮＮ的，给老子抓住他！”
怒吼声不难传递出黄毛的暴跳如雷。容颜若是回头看见那扭曲的脸，说不定心里还会痛快几分。
但他实在没那个闲工夫。身后跟着一帮子地痞，容颜现在最单纯的愿望只是想要跑的快点再快点。
小孩子的体力很有限，不一会儿容颜就累的气喘吁吁。
这回铁定把黄毛那伙人给得罪惨了！容颜知道自己的做法无异于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可是每每想起爷爷身上那曾经掩盖在汗衫之下青青紫紫的伤痕，他就忍不住怒从中来：这些人，未免太可恶！爷爷在的时候他们肆意的抢掠他们的东西；爷爷不在了，他们竟然还想要爷爷留下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现在自己这一脚，就算不让黄毛断子绝孙，也要让他疼上十天半月！
蜘蛛巷名副其实，七拐八绕的巷子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因此就算是一些老住民，进进出出的也只按固定的一条路走。
容颜看着面前的一堵墙，傻眼了。
竟然是死胡同，天要亡他？！
身后的那些人越追越近，待看清眼前景象后，反而故意放慢了脚步，欣赏着容颜脸上恐惧的神情。
刀疤脸带着一群人慢慢围住了他，显然是在等着黄毛。
看见黄毛带着一脸吃了#的表情极其缓慢的向这儿移动时，容颜没忍住笑出了声。显然，他乐的不是时候，因为听到含着明显嘲笑意味笑声的黄毛，现在真想将他给生吞活剥！
“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没关系，一个小贱种有谁在乎他！”
耳边是棍棒砸在肉体上的声音，连疼痛都麻木了，容颜能猜到现在的自己一定满身是血，狼狈不堪。就像那个时候的十一吧……不，或许比十一还要惨。
模糊的，前方传来得意的笑声。一双鞋子在他面前出现：“小贱种，再饶你最后一次！”黄毛蹲下身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学乖点儿，嗯？别再敬酒不吃吃罚酒。”
显然黄毛还在觊觎着那传言中老布头留下的好东西。
爷爷留下的好东西？据说可以让人一夜暴富的好东西？是啊，现在巷子里的人都这么说。
利欲熏心，也不过如此。
容颜眼睛酸涩的厉害，连黄毛那混着得意和奸诈的脸都看不清。他忍不住合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混混沌沌的黑暗。
☆、第九章
“颜颜……”
蓦地，黑暗的世界里慢慢显现出了一个孩子的身影。
“十一？”看清来人后，容颜先是惊喜，复又担忧，“十一你来这儿做什么？怎么来的？”
面前的小孩笑的艳丽，却不答他的话。
“吾无尽之生命将与你共享，吾无穷之力量将为你所用……吾身为凰，认汝为主……”
遥远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传来，闪耀着金芒的铭文在空中漂浮着，将容十一围在中央。
那墨发金瞳的孩子就这样缓缓跪倒在他面前，单手起誓。
“吾身为凰，认汝为主。自此往后，永不叛离。”
“凰永远不会背叛主人。凰的一生一世、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主人你一人。”
稚嫩的声音透着庄重和严肃。
待容十一话毕，符文一样的图案渐渐隐进了他的身体。从今以后，这就是冲不破的束缚。
“十一？”
到底怎么了？
容十一看着面前小孩惊讶的样子，却并不解释。
他站起身来，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容颜拥入怀中，然后……嘴对嘴的亲了下去？！
容颜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满的不可置信。
舌尖一痛，容颜才回过神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十一的。
良久，容十一放开了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身形再度模糊起来。
允许他自私一回，他不想以后都只能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舌尖血交汇，是最高级的契约。
容十一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眼神幽幽。
在如此具有“杀伤力”的注视下，还想要装睡的容颜不淡定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
骨头散架般的痛感消失了，全身都暖洋洋的。是刚才匪夷所思的一切所致？
总不能是他在梦里不小心亵渎了十一吧？
容颜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于是他看到了容十一嘴角的血丝和尴尬的表情，于是他的脸蛋立马红的快要冒烟了。
“主人，你醒了。”
原本认认真真盯着他瞧的容十一刚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就马上别扭的转开了目光，起身站的笔直。
容颜：“……？”
我都没有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些别扭的过头了十一？
回想起刚才“梦里”奇奇怪怪的话，容颜皱着眉头小声确认：“你在叫我？”
“是的，主人。”容十一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般就是不去看容颜，“对于之前的隐瞒属下十分抱歉。属下来自于凰族。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个种族。如主人所见，你捡到属下的那天正是属下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平日里诸多不当的举动以及曾对主人的不敬，还望主人谅解。至于方才，主人高烧不退，万般无奈之下，属下才自作主张同您签订了契约。”
容颜皱了皱眉：为什么又用这种文绉绉的语气和他说话？这让容颜很容易就能发觉两人之间的生疏和距离感。
容十一有些局促的站着，精致的小脸因为容颜目不转睛的注视而生出了淡淡的红晕。
见他这模样，容颜真是好气又好笑。十一没什么不对，签订契约的事再怎么想也是他占了便宜。
放缓语气，容颜问道：“十一，如果我身体好了，可不可以解除契约？”
“主人，不可以。”容十一的眼眸黯淡下来，“但我会努力使主人不再萌生这种想法。”
那小表情的哀怨的，仿佛他下一秒真的就会被抛弃了。
“十一，别这么不开心，我不是那个意思。”容颜挠了挠头，看着昨天还对着自己笑的开心的小孩，不过一天功夫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十一你忘了我们是一家人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小孩子本该快快乐乐的才对。但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童真，他不想十一也过一个黑沉沉的童年。
容十一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明亮，很快却又暗了下去。
“可是法则会允许吗？”
容十一有些不满的瘪了瘪小嘴，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那就这样，”摸了摸下巴，容颜思考了一下，“容十一！”
或许来源于凰的本能，容十一立刻绷直了身体回答：“是，主人！”
“法则也是要让你听我的话吧？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执行一个时长为一辈子的命令。”容颜笑了起来，眼眸中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日光，耀眼而温暖，“做我一辈子的家人，十一。”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