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知》第26章


秦远任他往后边跑,只笑了几声,回身沐浴换衣去了。十五怏怏站在原地,只觉自己的心肝脾肺又被人攥紧了,再慢慢地放下,空落落的。
不论心是如何被人拿捏,那人都是秦远。他浑身利甲尽褪、被人翻了个,露出坦荡柔软的肚皮,不能反抗亦不能逃脱,那人也是秦远。秦远使他难过,但秦远亦使他欢喜。好的坏的,都是秦远给的。
十五自去沐浴,出来后朱红给他碗汤圆当夜宵,他便坐着吃了。待吃完,他将碗筷放在院里井边,外边天已全黑。一路回去,人声悄悄,大家都歇得早。他回了卧间,秦远已在床上,他便独自解衣熄烛,慢吞吞地上了床。秦远长臂一揽,就将他拉扯进怀里。
十五的心脏砰砰跳,他垂下眼睛,一手已经悄然探进秦远的亵裤中。那物已经勃然挺立,十五的手指不过稍稍触碰,险些以为它在手掌下跳动一下。
秦远只在他额上亲了亲,感觉怀中的人稍稍放松了,温声道:“不急着我,先伺候你呢。”
秦远手下动作,十五慢慢面上泛红,一双眼睛半垂半睁,一张唇半开半合,拼命掩饰的喘息声细微而难以忽略。软被之上,两人互相依偎,秦远面色平常。软被之下,那双修长的手却细细抚慰过少年青涩的阳具,反复揉搓撸动,极尽淫糜。十五初尝情味不久,满面着了迷的情欲之色。他肤白皮薄,红色从面颊晕染至眼角,似打上胭脂一般透红。他贪恋地倚靠在秦远怀里,想要亲吻的欲望又被自己硬生生地给挨住,咬着牙试图不发声。
秦远的手停了停,从软被中抽出,他的手指间有些许水光,在昏暗的烛灯下看不大清。那手指在十五的唇上轻轻点了点,十五几乎是立马羞赧至极,正要张口抱怨的时候,却见秦远坐起,一把将软被掀开,亵裤一扒拉,十五正要缩腿,秦远便俯身含住。
十五:“唔——!!”
他瞪大眼睛,接连蹬腿,连忙推阻秦远。秦远却细细舔舐吞吐,直让十五汗湿透了中衣。十五沙哑道:“别…别……少爷!”
秦远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十五眼眶通红,同样起身,只抱着他的脖子便亲吻下去。秦远愕然,却乐见其成,一手环抱他,一手替十五抚慰。十五几乎无师自通,抬腰又落下,两人性器相蹭,情色而紧密的距离让两人都战栗不已。上身紧紧贴着,十五像只蛮狠的小兽,初长成便对着猎物撕咬,虽牙还不锋利,势头倒是挺足。他咬着秦远的下唇,逼人张开牙齿,进去扫荡一通。因用力的含吻,他几乎快喘不过气,但仍然狠命吸吮着。秦远忙拍拍他的背,他才惶惶然松了嘴,伏在秦远的肩头喘气。
“那地方脏,”十五说,“少爷不要碰了。”
秦远侧头啄吻他白净修长的脖颈:“哪脏?你哪都不脏,干净死了。哥哥这么喜欢,让我碰碰都不许?”
十五沙哑道:“许的。”
秦远含住了少年的喉结,舌头轻轻舔舐,含糊道,“那你是嫌我脏了。”
十五忙摇首说没有,秦远又反复问了几句,十五恼了,干脆松开他,自己往后退了一些,低头隔着亵裤舔舐秦远挺立的东西。
秦远嘶了一声,一把将他拎起。两人目光相对,皆是情欲上头,在寥寥灯光中显得都似含了水般波光流转。硬要说的话,秦远的眼中更多忍耐。时候不对,他不该冲动行事。他两辈子活得傲气,从未受过人委屈,却甘愿为这小子俯身伺候,丝毫不觉耻辱。这人是他的宝贝,他该好好珍重,而此时准备不全,要是让十五疼了难受了,实在不好。与之相反,十五的眼中——只剩贪恋。那贪婪又迷恋的感情浓到黏稠,以至于藏于那双黑琉璃中,竟令人难以察觉。
两人相互抚慰片刻,浊液湿了一大片,两人皆喘着粗气,倒在床上,不住亲吻。
“少爷,”十五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我想好好伺候你一辈子……”
秦远:“你不必伺候我一辈子,陪着我就够了。”
十五慢慢地眨了眨眼。秦远抱过他来,重新深深亲吻下去。
十五照旧未出声。他的情意抵舌不言,入眼不语。他像是卑微的献祭者,将一些珍贵却滚烫的感情小心翼翼地举于头顶,不敢问那人是知与不知。
第27章 
初雪落了,冬以浩浩荡荡的势头扑面而来。
冬衣已经送进府里,因秦远特地吩咐,十五拿到的袄子都比人家厚一截。这且还不算,秦远闲暇便与京中子弟交往,如今已不需跟着他堂弟们,就能在圈里混得如鱼得水。不知是哪一家的门路,送了他一貂皮大氅,那皮毛油光水滑,色泽极佳,阔气得不行。秦远接了,先不提之后还礼的事儿,暂且挺高兴地拎着回了府,劈头盖脸给十五披上。
十五:“……”
秦远:“……嗯,还成罢。”
在旁的几个丫头着实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十五本就身形清瘦,还未长开,整个人被那大氅一拢,硬生生裹成个小熊。大氅极大,几乎垂至脚踝,乍一眼看去,毛茸茸一团里窜出个白净的脸蛋子,什么阔气没看出来,反倒直让人想将他抱起来揉搓一番。秦远昧着良心说果然人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云云,十五只能无言以对,七手八脚地飞快解了,举起来扔回去。
秦远险些被盖一脑袋,忙哎呀伸手接了,笑道:“待你再长大点穿起来就更好些了,你以后会高得很呢,只比我矮半个头。”
众人皆笑,朱红随口接道:“少爷如何知道的?”
秦远愣了愣,侧头去看十五,不动声色道:“少爷我神通广大,看十五这手长腿长的,还有的长。”
他人嬉笑附和几句,十五被她们围在中央论他以后能长多高,有些窘迫,似乎压根没在意秦远的话。秦远看着他被一群大小姑娘围着,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完一口气之后,心里又不咋快活了。十五天生就招女孩喜欢,尤其是秦远房的丫鬟,都知十五面冷心热,脾性温和又生的俊,皆爱学着朱红那样逗他。十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别人对他露个笑脸,他都想拿东西还上,由此也推拒不开。秦远本想这样挺好,能让十五多些人缘,如今却越看越不是滋味。
是夜,被窝里,秦远郑重其事地对十五道:“十五,多跟姑娘讲话是长不高的。”
十五:“……”
“你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得跟着高个儿多讲话,才能跟着一块高起来。”听起来他讲得还挺有道理,“比如说多跟哥哥讲话,才能长高个,懂不?”
十五慢吞吞地道:“懂了。睡罢,少爷。”
秦远心满意足地亲了亲他,抱着睡了。
少爷又发疯病了,十五心想,平日里那样聪明的一人,怎么总是突然傻了呢?
大夫给看这个么?
十五想了一会,在秦远平稳的呼吸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要去太学念书,便得起得早。初冬一到,天就亮得迟了,到了该起的时候,天还是一片昏沉沉的晦涩。丫头们来伺候时,一个个都困得睡眼朦胧,只盼着赶紧将堂少爷送出去,她们能偷个闲。十五一向贪觉,近日却改了性子,每日提前起来,自去换衣烧水,帮忙拿衣煮茶等等,减轻了他人不少负担。天凉早膳易凉,十五不愿等东厨的人挨房送,自己早起去拿,再满头是汗地飞奔回来,东西都还是热的。他再擦汗整衣坐下,等秦远穿衣洗漱出来见他,只见他衣冠整齐地乖乖坐于桌旁,不免好笑:“成天起来便见不到你人,原来是饿着等吃呢?”
十五生怕早膳放凉了,只顾着低头拿滚烫的茶水冲了一遍碗筷后摆好:“是饿了。”
“饿了你便先吃,何必等我?”秦远坐下。
十五道:“少爷吃了,我才能跟着吃。不能坏了规矩。”
秦远蹙了蹙眉,只好夹起一黄金糕吃了,示意十五赶紧开吃。十五说是饿了,也没见他多吃多少。秦远只能归因于十五年纪小,正容易馋,实际能吃的不多。
先前清风借了十五大半的积蓄,如今过了快一年,她才经周转还给他一些。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太少,十五拿着不知该做些什么。若按以前,他照旧往柜子里一放就得了,他又出不了府,钱于他而言几乎无用。然而现今他每天都能在外边,拿了钱便可买东西。
要买些什么呢?十五独自出去,在市巷喧哗中懵了脑袋。
秦远什么都不缺,对什么也都没有明显的偏爱。十五攥着钱袋子进了常跟着少爷去的铺子,他的那点钱还不够买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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