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眼光不一般[重生]》第97章


整个人的精神被抽掉了一半。
忠远侯称病许久,现在丞相府传出了宋起民病重的消息,他却意外地主动请求面圣。皇上似乎等他已久,立即宣了入宫。
“你想要见袁一恒?”
“请皇上成全。”
君臣多年,彼此间早已十分了解。这件事情只要冷静思考,皇上都能明白这事忠远侯大概率被袁一恒蒙在鼓里。所以当事发之后,一把年纪的他瞬间无法接受,精神上首先崩溃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忠远侯的气色比之前差了不少。
“朕可以让你们见面,但是这也是此事的终点了。”
忠远侯苍老的手死死扶着座椅,这是皇上念及他身体不佳才给的特殊照顾。可是现在他如坐针毡,皇上的耐心十足的好,终于等到他忍不住。
“微臣明白,多谢皇上成全。”
苍老憔悴,心在滴血,却还要感恩戴德,对皇上的开恩表示感激。
“爷爷,你的一生在沙场上那么英勇,为何到了朝堂,你就变成了个软柿子?”袁一恒与爷爷许久不见,可是见面不久就开始了激烈争吵。
忠远侯气得胡须不停被吹起,他这些日子已经接连遭受了不少的打击。,没想到与孙子的最后一面,竟然还要被这样刺激一番。
“一恒!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就不记得当初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袁一恒的伪装早就被撕开,他也很清楚爷爷今日来看他,意味着什么。虽然他也曾经心存幻想,觉得爷爷会为了他这个嫡孙而反击一回,没想到今日看到的,依旧是从前那个在皇帝面前从不说二的人。
“爷爷,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迂腐?”
侯爷已经气得头晕,坐在了房间角落。
“一恒,你年少成名,我一直担心你会骄傲自满,更怕你功高盖主。这些年来,你表现得一直很好,所以爷爷很欣慰。我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在暗地里筹谋着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不仅是害了自己,更毁了整个侯府!”忠远侯的眼睛不再去看孙子,声音里却满是怒其不争。
袁一恒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也不再掩饰心中想法。听见爷爷的话,没有丝毫内疚,还笑了出来。
“这天下,本就是我们袁家几代人浴血奋战替他打下来的,打江山,守江山,都是我们袁家人用性命在维护。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侯爷,爷爷你真地满足吗”
“做人不能太贪心,袁家的战功能够如此显赫,那是因为皇上信任,才让我们能够数代掌管兵权。你要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荣耀!”
袁一恒还不等爷爷说完,就冷笑着摇头,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最初他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当他在战场上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一张接着一张地消失,强壮的身体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而朝廷给予的回应却让他寒心。每当他想替那些消失在战场上的无名小卒们争取些什么,可是却被一场接着一场的宫廷盛宴所淹没。
没有人在意他在边境经历过什么,没有人去追问关心那些细节,那些人只会附和着皇上的褒奖与夸赞,不停地称赞他多么的年少有为,却没有人知道他只不过是历劫归来。
可是袁一恒终究不是忠远侯,他咽不下心头那口气,那些硝烟弥漫的场面一度霸占了他的梦境,最终演变成困扰他的梦魇。心中的魔团就此产生,随着他在战场上的时间越久,他内心的那股心魔就愈加膨胀,直到后来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但这些,袁一恒知道爷爷是不会认同自己的想法,更不可能会支持自己的做法。但他受够了爷爷俯首一生的结局,所以宁可放手一搏,他不希望自己到老了跟爷爷一样,虽然他很尊重也很崇拜爷爷在战场上立下的战功。
“一恒,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你的心里,竟然有这样的念头。我这个当爷爷的,的确失败。”忠远侯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忧伤,作为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来说,这样自认失败是一件很让人沮丧的事情。
“不,爷爷,你从来关心的,都只有皇上吩咐的话。袁家人的性命,跟你营帐里那些士兵一样,无足轻重。”
“放肆!袁一恒,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对那些兄弟们的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会补章节跟字数的~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袁一恒胡子拉碴的样子; 倒是跟当初的马王有几分相像,难怪当初他们会结成盟友; 可能在内心里多少有点志趣相投的成分。袁一恒心里对爷爷一再的退让和克制很不理解,也很不接受。但今日; 的的确确是他们爷孙之间头一回因为此事发爆发冲突。
“爷爷; 从前我一直都很尊敬你; 也一直以你为我的榜样。在战场上,我经常会想起你教我的那些战术和兵法。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当年你麾下的左边营是怎么消失的?”
忠远侯一直隐忍的脾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他狠狠地站了起来,盯着袁一恒瞧了又瞧,就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钟爱的嫡长孙竟然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而且到了现在也没有半分的悔意,还胆敢提起当年的左边营之事。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光凭那些流言蜚语就来质问爷爷!袁一恒; 这么多年来侯府对你的栽培; 全都没有效果吗?”
袁一恒很少看到如此震怒的爷爷; 他身上燃起的那股杀气,已经消失很久了。在袁一恒很小的时候; 忠远侯还在带兵征战; 每次回府的时间都很短暂匆忙,但他总是会被爷爷身上的那股霸气给吸引,小小的脑袋里,总是幻想着自己将来也全身铠甲; 屡屡凯旋。
只不过当他成年,从爷爷手中接过帅印,再回首细看,爷爷的威武早已消失殆尽。他痛苦挣扎,直到他在军中听到的事情越来越多,还涉及了当年的真相。从此,爷爷的形象在他心中,一分为二。
“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我都已经输了。现在再争论这些其实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爷爷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子吧。”袁一恒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眼底弥漫起一片黯然。
忠远侯微眯起眼,叹息道:“一恒,你犯的罪,无论爷爷有过多少功劳,都不足以替你求情开脱。但是你可以为自己争取一次,告诉爷爷,你把那个人藏在了哪里?”
袁一恒的瞳孔有了明显变化,他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连爷爷都知道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肯定不是爷爷查出来的。今天来问自己这话,必然是皇帝的意思。
“爷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现在我唯一想要求的,就是求皇上能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早日去投胎,早点解脱。”
“你!”忠远侯再次被激怒,他在今日接连遭受了许多打击。
皇上的试探与疏离,孙子的叛逆与顶撞,都让忠远侯深受打击,刚才的脾气也只是一瞬间的爆发,现在他已经感到心力交瘁。袁一恒刚才的这话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
精心栽培,引以为豪的嫡长孙,到了此刻早已没了求生的念头,还一心求死,想要尽快跟袁家做个了断。忠远侯离开的时候,脚步踉跄,几乎需要人搀扶才能回府。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日,除了进去送饭的人,其他的人一概不见。袁一恒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让他无法入睡。书桌上的折子写了又撕,已经废了好几本。但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交出所有兵权,彻底告别朝堂。
“爱卿这是?”皇帝看见了忠远侯主动请辞的奏折,却依旧明知故问。
“臣年事已高,旧疾太多,教人无方,让袁一恒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即便皇上不追究老臣的罪名,臣也难辞其咎。”
皇帝打量着忠远侯,气色比几日之前还要糟糕,如不是华丽的衣衫衬托,完全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这与当年让他仰仗的大将军相差甚远,可见这一次,忠远侯是真地心生退意了。
忠远侯彻底交出的兵权,自然毫无悬疑地落到了宋丞相手里。可是这无限风光的时刻,宋丞相却犹豫了。他记得在宋起民昏迷前的一段时期,就一直向他建议,一定要文武分隔,宋家绝对不能触碰兵权。理由很简单,身为文臣的绝对统帅,宋家以盛产丞相出名,要是再执掌兵权,恐怕迟早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一旦君臣不再同心,哪怕昔日再风光,落个一败涂地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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