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你》第39章


“媳妇你吓着我了,我以为我要没媳妇了呢,我可害怕了。”卫落声音囔囔的,他还委屈上了。
“你还甩我不。”萧珧问。
“我都说了不是那意思…我就想让你回家,安安全全的,我每次回去看看你,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卫落叹气,“也是,你连你家老爷子的话都不听,我的话就更不能听了。”
萧珧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珧儿你还挺帅的。”卫落咧嘴笑,露出半颗小尖牙,“真能打,我瞅着他们捂着裆趴下看得我唧巴都疼。”
萧珧憋不住冷脸,笑了,两颗酒窝挂着,唇底的小朱砂一颤一颤,萧珧笑时候最撩人,桃花眼半弯着,肩膀微微耸动。
“你要跟小乔打,能赢吗?”卫落问。
萧珧翻个白眼,“不一定,不过打你应该是够了。”
卫落嗤笑,“我那是让着你…我才不打媳妇呢…打坏了不还是我心疼我照顾…我多亏呢。”
两个人身上伤得都不轻,一路上躲避追兵,跑了不少弯路,精疲力尽,眼看离着哨塔不过半个时辰路程了,卫落伤得很重,脸色苍白,虽然路上一直笑着扯皮逗萧珧开心,萧珧也能看出来,卫落已经是强弩之末,绝对撑不住再一次那么玩命的搏斗了。
两人被追兵逼进一处低洼谷地,谷地幽深却极其安静,满地枯草,还有些小动物的尸骨。
萧珧脑子里一根弦突然绷起来。
进山之前乔鸿影和自己交换情报,说什么来着。
走到一个地方发现没有活物,就是进了瘴地了。
萧珧身子一顿,神情冷然,伸手拉住卫落。
“咱们…可能是进了毒瘴里了。”
第三十六章 暮光(二)
卫落脸色一阴,“快退出去。”
“后边有追兵,怎么退啊。”萧珧从衣服下摆撕下两道布条,递给卫落一条,“小乔儿教的,毒瘴熏眼睛,蒙着眼听声儿走出去。”
两人各绑了一圈黑布蒙眼,活像临斩的犯人,惨兮兮的。
两人摸着路听着周围细微的风声,判断方向,卫落左手垂着,伤口一滴一滴渗着血,顺着指尖流到地上,脸上渐渐没了血色,失血太多,每走一步都是靠着信念撑着。
萧珧一手抓着卫落腰带,半揽着人撑着,卫落身上的血渗到萧珧身上,就像直接渗进心里,一滴一滴给心烧出窟窿来。
卫落身上越来越烫,已经开始发热了。
“我没事。”卫落蒙着眼睛,摸索着攥攥萧珧的肩膀,“没事,怕个啥。”
“没怕。”萧珧哼哼,“这事儿就不对劲儿,怎么咱们营里那么多奸细,抓出来四个,还有自己人反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卫落慢慢喘气,低声道,“是,有人搞事…朝廷里有人搞事…”
“你别侮辱我…我手下三千双眼睛盯着各大官员,谁敢卖国?”萧珧嘴上不屑,心里暗暗又开始盘算筛查。
突然,一阵疾风刮来,两人同时翻身趴下,两道毒箭射来,紧接着是混乱飞来的利箭,两人虽蒙着眼睛,呼呼的风声仍旧逃不过两双训练有素的耳朵。
冷箭漫天乱飞,毫无章法,看来外面追杀的西允人不敢进毒瘴。
所料未及的是,毒瘴山谷外的西允人换了毒箭,改成了响箭,仍旧是胡乱扫射。
响箭尾部带空心哨,一旦射出,风快速灌进空心哨里,发出极其刺耳响亮的声音,在山谷里余音不绝,就算是长了十只耳朵也听不清那么嘈杂的声音。
卫落脚下趔趄,身上仍在滴血,半跪在地上低头喘息,打斗时耗费体力呼吸急促,毒瘴沾染了肺部,咳出一口淤血,断断续续道,“珧儿,你快走,快走…”
萧珧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微微润湿,喉结上下哽动,突然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随手扔进风中,零落在地上。
“我会救你的…”萧珧把卫落的胳膊往自己脖颈上一搭,有了眼睛能看见四周响箭的来向,萧珧不断挥出飞针打掉飞来的响箭,拖着人往山谷尽头跌跌撞撞地跑去。
飞针用尽,袖口里还剩两把飞刀,算是最后的武器。
卫落昏昏沉沉,用尽全力撑着精神,山谷出口近在眼前,萧珧双眼通红,那短短几丈远的路变得模糊又遥远,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完。
萧珧下意识回头望去,一道响箭直朝自己后心射来,还有半尺就要捅进心口,萧珧指间飞刀盘旋而出,和那急速破空的响箭打出一团火花,一股冲力直接把两人推下了悬崖。
急速下坠时,卫落扯下蒙眼的黑布,把萧珧全护在怀里,翻了个身把自己转到底下,解开身上的盔甲系带,把萧珧裹了起来,亲了亲萧珧唇底的小红痣。
萧珧通红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混着血丝的眼泪,紧紧揪着卫落的衣领,“卫落…你混蛋!”
卫落微微偏头,手中暮光在峭壁上划出一道带着火星的白线,提气屏息护住怀里人,稳着身形在峭壁上生长的松树上猛踏了一步,贴着峭壁的斜坡一直滚到了崖底。
卫落吐出一口血沫,缓了半天才坐起来,浑身都是碎石头刮出来的小血口子。
萧珧被裹成一个穿山甲,还被紧紧压着头抱着,一丁点事儿都没有。
“卫落…你…你有病!”萧珧气得肺快炸了,从卫落身上爬下来,鼻涕眼泪流一起,指着卫落,“你他妈干啥啊你还垫我底下,还亲老子,我以为你不活了呢!”
“二爷用你垫吗!你有招儿不摔死你早告诉我不成吗?!”
卫落慢腾腾惨兮兮一身土爬起来坐着,“嚷嚷啥…耳朵都疼了…我就是看见你一脸害怕的小样儿,就想亲你…”
“哎你眼睛咋了。”卫落突然严肃,爬过去按着萧珧的头翻开眼皮儿看,从前漆黑明亮的一双眼睛灰蒙蒙的。
萧珧刚还不觉得,现在眼前一片朦胧,跟上了雾霜似的,看不清了,抬头看卫落,只能看见一片灰蒙蒙的虚影。
乔鸿影说的对,毒瘴是会熏眼睛的。
萧珧低下头,“没啥,瞎了呗……”
卫落低头默默看着萧珧,用力揉揉萧珧的肩膀,吸了把鼻子,把人一扯,背到背上,掂了掂,顺着溪流北上,脚步沉重。
萧珧也没说话,静静趴在卫落背上,鼻息扑在卫落脖颈上,吸吮着最爱的人身上的气息,混着血气和汗味,让人安心。
“你第一次背我…”萧珧鼻尖红红的,“我特沉吧。”
卫落没说话,低头走着,时不时把萧珧往上边颠颠,别掉下来摔着。
萧珧搂着卫落脖颈,“卫落…心疼了吧,你特喜欢我,是不。”
卫落嗯了一声,“是啊,特喜欢你,你残了瞎了瘸了傻了我都养你一辈子。”
“放我下来,你伤着呢。”
“哎呀意思意思得啦!我眼瞎了又不是腿瞎了,再说也不是一点儿也看不见…”
卫落很倔地不放人下来。
黎明将至,东方微明,抬头已经行至哨塔前,大部队在此会合,已经等候多时。
帐里有乔鸿影留下的草药,有治毒蛭噬咬的,有治毒瘴中毒的,分门别类放着,用歪歪扭扭的汉字标记出来。
休整一夜,两人上了药包扎伤口,相拥而眠,哨塔营帐里只有单薄的旧棉被,卫落搂着珧儿窝在棉被里,拿体温暖着,唇舌相抵缠绵,互相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萧珧躺在卫落身下,任凭卫落缓缓抵进,充满自己身体,肆意冲撞索取,暴起青筋的阳物剐蹭着温热柔软的肠壁,一下又一下碾进最深处。
“啊、啊…你他妈又乱来…我穴要扯开了…”萧珧白皙的脸蛋飘升红晕,半睁着一双灰蒙蒙的桃花眼,男人的喘息声低沉好听,又意外地诱人。
“珧儿、珧儿。”卫落不停念着萧珧的名字,把人拎起来,压着双手按在帐上,从背后狠狠挺入,插进最深的隐秘处探寻掠夺。
萧珧被死死压在帐壁上,腰窝压低,白皙的臀尖被冲撞地发红,这个姿势进入太深,感觉那粗物要直接捅进小腹里捣弄,让人痛得不行,又舍不得那霸道阳物的开拓索取时的爽感。
两人下身交合在一起,萧珧抱着卫落亲吻,眼泪涌出来,被卫落怜惜地舔掉。
“…我等你好多年…落哥…我等你好多年…我好苦…我想你…”
“我知道,我在呢。”卫落抱紧怀里人,珧儿在发抖,在哽咽,在心痛。
每年元夕,密探们都休假玩儿去,萧珧在自己屋里做一碗元宵,然后去玄武门上懒洋洋地坐着,从黎明未至坐到夜晚花灯流光溢彩,望着西北方,等着人回家,再落寞离去,回家自己吃凉了硬了的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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