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定河山》第49章

曹性一惊一喜，惊的是骑兵的出现将是一场恶战，喜的是如果这些战马是攻打马邑城的鲜卑人圈养在此地……
“有多少人？”曹性急忙问道。
“两三万匹战马……人……可能有一两千？”斥候的眉目间也划过一丝不解。
“准备接战！”曹性大声喝令道。
“校尉——，这会不会有点鲁莽？”军司马轻声提醒道。
曹性跨步登上一块石头，凝视身前不远处渐渐开阔的视野，大笑道：“大好机会，待我们收拢这些战马，你们都他娘的可以一骑三马了！”
“儿郎们，杀敌的时候到了！”曹性从亲卫手中接过一对大槌，大声喝道。
“咚，咚咚……”一阵激烈的鼓声突然间响起，这鼓声如疾风暴雨，催人奋起，在巨大的“汉”字旗下，曹性站在一面牛皮大鼓面前，双槌落下，激扬的鼓点随着手势上下，此起彼伏，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撕杀一般，使人听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就在这激昂顿挫的鼓声中，蓄势待的并州健儿如一张撒开的大一般，从山上分散而下。
鲜卑人为了拿下马邑城也是几乎拼尽全力，大半的士卒都下了马充当了步卒前去攻城。鲜卑分出的几部都把战马各自聚集到了一起，派人谨守看管，以免城内人突围出来惊吓了无人撑起的马匹会乱了军阵。
曹性这边发现的也不知是哪个部落的马匹，这两万多马匹还恰巧被圈在一个不算开阔的山谷之中。
“是敌人——！”负责巡查的鲜卑军斥候惊叫失声，正想报讯，但刚反应过来就被飞奔而下的并州悍卒追上。山谷中顿时慌作一团，混乱中千余守备的鲜卑勇士也不知敌人多少，在骚乱的战马中间，只顾得上狼狈奔命。
对于如何在步战施展本领，扬已之长克敌之短，并州军自是比鲜卑人要强过甚多。
鲜卑军现在就陷于一种困境中，在并州军的猛烈攻击下，刚刚展开的鲜卑军士卒被围成了几十个小圈，鲜卑人的主将连同二十多个亲近护卫被隔在一起，而其余的大部分士卒则因为失去了指挥，只得象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瞎撞。
“快，堵住缺口！”曹性大声的喝斥着。
在一片喊杀声中，曹性威风凛凛的站在谷口，手中强弓持手，只管觅准鲜卑军中试图指挥的将领射去，但听得弓弦响处，敌将无不应声倒下。
随后的白刃战对于鲜卑军兵卒来说，更是一场噩梦，并州健儿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跳跃腾挪如在平地，且个个带甲执刀，不避矢石，悍不畏死，方一接触鲜卑军即大败。
“快——，突围！”鲜卑军中残余将领的声音有些竭斯底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汉人的进攻会如此突然，如此的锐利，以至于他们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汉人是怎么来的？现在他们不是应该都去救援马邑么？
现在，鲜卑的军队群龙无首，若是再持继一段时间，等到军心涣散时，这些人必然全军覆没。
曹性脸庞上露出如释众负的神色，这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军作战，他决不能败的，也决不可以败的。
此时，曹性正意气风的站在山谷之上，指挥着麾下健儿追杀逃窜的鲜卑残余，这一战，曹性自始至终都站在战斗的最前沿，每遇上敌将的拼死抵抗，他的箭支就象阎王索命的符咒，迅猛快捷的射向敌人，使得敌人刚刚鼓起的一点点斗志又转瞬消失。
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接触战，鲜卑军一千多看守的士卒几乎全部阵亡，山谷中的马匹有一部分也挣脱了束缚狂奔着冲出了谷口，几个还在逃命的鲜卑残余躲闪不及被踏成了肉酱。
在曹性和鲜卑人恶战之时，马邑城下的攻防战却呈现出更加惨烈的局面。
第六十四章　艰难的一战9（）　
天才蒙蒙亮时，鲜卑军便又有了动作。在轰鸣的战鼓声中，一队队的鲜卑军士卒扛着云梯从北东西三个方向朝马邑城逼来了。看起来虽然步度根陷身马邑城中，鲜卑人却丝毫不受影响，攻势反而比之前更激烈了。
“快醒醒！快醒醒！”，负责站岗的哨兵连忙将抱着兵刃打瞌睡的士兵推醒。睡眼惺忪的士兵一看到城外杀气腾腾的鲜卑军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完全清醒过来。
“擂战鼓！”，站在城门楼上的高顺面罩寒霜，冷声下令道。
嗵嗵嗵！！城楼上的战鼓剧烈的响了起来。并州士兵受战鼓激励，士气不禁一振。
杀！！城外的鲜卑军在前进到四百步距离时，突然大叫一声，开始全冲锋。站了几天，两方的远程攻击武器便只剩下弓箭。
跟昨天一样，刚开始，双方的弓弩手相互对射，互有伤亡，不过鲜卑军由于是攻击方的原因，损失要重得多。
片刻后，鲜卑军冲到城下，沿着城墙架起了一排云梯，场面蔚为壮观。
鲜卑军将士吼叫着沿着云梯向上攀登，而马邑城的守军则没命地往下投掷石块檑木。
但这一次不同于之前，这一次鲜卑军似乎全军压上，他们架起的云梯太多了！虽然从城墙上掷下的石块檑木给鲜卑军造成了重大伤亡，但却没能阻止住鲜卑军的登城步伐。
站在城门楼上的高顺看着密密麻麻沿墙蚁附的鲜卑军，不禁紧皱眉头，心不断地下沉。
鲜卑军顶着石块檑木拼命地登上了城墙，早已等候的并州军士兵立刻围杀上去。刚开始时，并州军士兵依靠人数优势还能压制住对方，但随着对方登上城墙的人数越来越多，优势慢慢地转向了鲜卑军一方。
并州士卒基本上每个都是大战了数天，体力、精神都已经透支，如今再厮杀起来很快便开始露出了败象。
“泱泱华夏三万里，龙魂融入大汉心，此生不求富贵隐，诛却蛮夷为存根……”
城南
吕布轻轻的抚摸着染满鲜血的方天画戟，任画戟头不上卷起的锋刃割破手心。嘴里凄厉的半唱半吼出了一首杂诗。
“你们身为汉人，却助纣为虐！”
“你们贵为上卿，却不思报国！”
“你们喝食军饷，却妄自攻伐！”
“既然这次谋划失了计较，那么就让我来为大汉之魂尽最后一份力吧！”
吕布双眼湿润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着手下的士卒一个个倒在了同样身为汉人官军的冀州兵手中。
什么谋划？
什么志向？
都他娘的去见鬼吧！
现在老子只想杀人！
不顾身前怒吼着冲过来的一个冀州士兵，吕布淡然的把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入了嘴中。
“嘘……”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突然从吕布嘴中响起。
马邑城中一匹火红色全身披挂得战马突然暴虐的直立了起来！
马头稍微一偏便挣断了绳索，四蹄一扬，如一道火光向南城门处飘去。
“嘶……”冲到吕布身边的冀州士卒刚想挥刀劈砍，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从上下城楼的阶梯口出现，那个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撞出了城墙之外。
“伙计，这次要玩真的了！”吕布爱怜的对冲上来的火红马匹说道。
“赤菟……吕布……哈哈！今日就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吕布揉了揉亲昵依偎过来的马头，一手牵过马缰，翻身间坐上了马背。
韩馥亲自命人督造的几架井阑和城墙越靠越近，上面的弓箭对城头的威胁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一座井阑已经准备往城头上架设云梯，上面挤满了冀州士卒，只要井阑和城墙有了接触，这些人立刻便会蜂拥奔上城墙。
“伙计，能不能跳过去？”吕布拍了拍赤菟的巨大头颅，俯身说道。说着的时候，吕布的双腿已经夹紧了马腹。
仿佛是为了回答背上的主人，赤菟昂头嘶鸣了一声，迈着健硕的长腿就在挤满兵卒的城墙上奔驰了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人一骑吸引住了，转眼间赤菟已经奔至城墙边上，而它的脚步却没有停下，蓦然间，四蹄一跃，竟然飞了起来……
“天……天马……”离城墙还有六七丈远的那座井阑上，几十个弓箭手慌然失措中大喊了起来，手中正准备射出的箭支也歪歪扭扭的飞出了箭弦。
吕布随意的拨开了无力的箭支，双眼中却是精光大盛！
“砰”马蹄落实，密集的冀州兵人群里像是炸开了锅般被吕布画戟横扫中清扫出了一片。
并没有理会井阑上的其它敌人，吕布驱动赤菟顺着倾斜的上下通道就杀向了城下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