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正锦》第196章


季冉氏这才想起季箬来。
慕容殷保留了季箬季氏女的身份,又拿季家和冉家两个家族的性命威胁她好好照顾季箬。
所以他是就算知道了季箬的真实身份,依然要护着她吗?
没有哪个明君会护庇一个反贼公主。
季冉氏头疼起来。
这太乱了。
“夫人。”锦杏下定决心,说道,“若是要留下来,还是让锦杏去锦桐院做事吧!”
季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季箬离开之后,除了锦桃被季冉氏留在了身边,别的丫鬟都派去了别的地方干活。
而锦杏,被派去伺候那见不得人的二老爷季执了。
季执心理已经扭曲了,时常有变态的举动,锦杏虽然功夫好,却又不敢对主子出手,因此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她时时刻刻想念那个冒牌五小姐的好,现在,那个冒牌五小姐回来了。
“你找临夏安排。”季冉氏头疼得放下了那杯杏仁奶,忽然有了一种不管不顾,说服季陵跟自己举家离开京城的念头。
这一夜,她等到了深夜,季陵没有回来,这让她心里更加焦虑起来。
一整晚都不敢睡去,生怕宫里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白翼也一整晚都不敢睡。
他每隔半柱香就会让丫鬟去一趟锦桐院,问季箬醒来没有。
可直到天快亮了,季箬还没有醒来。
白翼气得想去打林耶一顿,他不是说施术很成功么,他不是说最多第二天早上人就会醒来么?
若是人真的醒不来了,他要如何向慕容殷交代!
正愤怒着,房间门被轻轻叩响。
“醒了?”不等丫鬟有所动作,白翼飞快的打开了门。
然而,门打开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
“白将军,筇都遗客,在两个时辰之前发起了攻城。”来人喘着粗气,说道,“我等以为只是佯攻,谁知他们竟是发起了总攻,本该指挥的路将军不在,城门快守不住了!”
“什么!”白翼脸一黑,然后抓起自己的战甲,拿上配剑,便飞快的朝外跑去。
“你的马给我,你拿着我的令牌,立刻进宫。”
浑身是血的传信兵拼命追了上去:“白将军……令牌……令牌在哪儿啊?”
“床头衣服里,自己翻。”白翼说完,就不见了踪影,传信兵追到门口,听到了马蹄远去的声音。
他不敢耽搁,赶紧回去翻找白翼的衣袍。
正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身后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深沉威严的声音:“你是谁?在做什么?”
传信兵吓得哆嗦了一下,正要解释,扭头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殷殿下……不,陛下!”
之前慕容殷去城楼的时候他见过,所以认得,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本该在皇宫里面的慕容殷此刻会出现在季府中。
“属下是传信兵。”他飞快的解释道,“白将军让属下在他的衣袍里面找他的令牌,然后拿着令牌进宫。”
“出什么事了?”慕容殷目光一沉,落在传信兵身上,“你受伤了,筇都遗客攻城了?”
“这不是属下的血,是属下的弟兄的血。”传信兵急忙说道,“城门快守不住了,白将军已经快马赶过去了。”
城门快守不住了?
卢行舟果然有本事,这么快就平息了因射杀瑞昌公主激起的兵愤。
“不必找白翼的令牌了,拿我的牌子进宫,通知荀大将军。”慕容殷脑子里飞快转动,吩咐道,“让荀大将军带领御林军镇守皇宫。至于城门外的那群反贼,且交给我。”
“是!”传信兵接过慕容殷的令牌,飞快的离开了季府。
慕容殷抬脚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却顿住了。
他看到了披着晨风和露水的季冉氏。
“帮朕照顾好她。”慕容殷恳求道。
他在这个时候偷偷赶来季府,本来是想看看她的情况。白翼传信给他,说林耶已经给她施术,最迟今天早上,她就会带着记忆醒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唯一后手相交付() 
?? 季冉氏没有说话,定定的盯着慕容殷身后。
慕容殷若有所感,猛地回头。
“阿箬……”
林耶没有说过,季箬果然是最迟今天早上会醒过来。
如今她醒了,由锦桃扶着,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这晨曦的寒风中。
“她还病着,你们在胡来什么!”慕容殷愤怒起来。
“是我要来的,将军。”季箬开口问道,“卢行舟他们带着筇都遗客,是不是要攻进城来了?”
“是。”慕容殷皱着眉,转身要扶季箬回锦桐院休息。
“卢行舟杀了大夏朝唯一的皇室血脉瑞昌公主,试图用一个替身掩盖真相,却被你们戳穿了,按理说,那些筇都遗客们就算没有恨得想杀了他,为着复辟大业的名正言顺,也不可能再听卢行舟的指挥。你不好奇他是如何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重新获得了大家的信任,并在他的指挥下举兵攻城吗?”
这一段话有些长,季箬足足休息了四五次,才将话说完。
慕容殷的动作顿了下来。
他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他看起来镇定,可眼里带着忐忑不安,手也微微颤抖。
季冉氏一边吩咐临夏去取披风来给季箬披上御寒,一边让临春带着众人回避,自己亲自站在不远处为未来的帝后望风。
“嗯。”季箬点了点头,“我都想起来了。”
她苦笑:“之前我总不信,如今才知道,原来当初真的是我设计了你和季相二人,我发现了你是慕容皇室太孙殿下的遗腹子,害怕季相知道了你的身份会助你登基,到时候你会对付我,又怕卢行舟知道了你的身份,会逼我杀了你。”
再加上她和卢行舟很多想法都相悖,纵然天生聪颖,也斗不过卢行舟,只好另辟蹊径、剑走偏锋,联系了夷杓屏艘磺小?br />
“当然,这些现在说来都不重要了。”季箬打断想要开口的慕容殷,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卢行舟。”
慕容殷嗓子干涩,开开合合了好几次,终于放弃自己原本想说的,顺着季箬的话问起正事来。
“你说卢行舟为什么能迅速让筇都遗客重新信任他?”
“因为,他也是夏氏皇族的人。”季箬冷笑,“我有一个叔爷爷,幼年时就剃度出家,做了和尚。夏氏江山覆灭的时候,叔爷爷才五岁,又撇开了俗世的名字,因此获罪的夏氏子孙里面并没有他。”
季箬裹紧临夏递过来的披风,身子虚,站得有些累,锦桃又被支走了,只好靠在慕容殷身上继续说。
“卢行舟的母亲本是大家闺秀,一次上香的时候看上了叔爷爷,于是故意设计让叔爷爷看到她裸身沐浴的样子。”
堂堂大家闺秀怎么能让一个和尚坏了清白,卢行舟的母亲在家任性惯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叔爷爷还俗娶她。
叔爷爷被迫还俗,被迫娶妻,被迫破了色戒、酒戒、荤腥戒,一直郁郁寡欢,终于在成亲几个月后抱着佛像沉了河,去见他的佛祖。
卢行舟的母亲这才清醒过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她姐姐就是陆府的当家夫人,为了让妹妹好改嫁,说服陆老爷将孩子抱过来自己养。说好了只给栖身之地,不分半点儿家产。
卢行舟变成了陆府的陆梅飞,却不知怎么知道了筇都遗客的存在,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头脑聪明,很快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卢使者。
慕容殷明白过来:“卢行舟之所以这么迅速重新掌握了筇都遗客的指挥权,是因为他暴露且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对,他一开始就是冲着皇位去的,之前拿捏我的父亲,后来我的父亲与我娘结婚,不再任他摆布,就设计了一场火灾,烧死了他们,后来又趁着我年幼摆布我,不过是想让我们做他的探路石。”
季箬从小就有主意,更何况后面有杜笙的悉心引导,所以会设计让自己失忆成为试药女,好摆脱卢行舟的逼迫。
慕容殷皱起了眉头,说道:“知道这些,除了将陆府人都控制起来,还能如何?看他性格,也不像是会顾忌亲人性命的人。”
“这就是我迫切的想恢复记忆的原因。”季箬说道,“筇都遗客中有一批隐藏者,专门用来暗杀不合适的夏氏皇族继承人及其党羽。他们不管什么天下局势人心所向,也不管对他们下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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