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帝传》第80章


忘了,您的伯父都已经把您和您的儿子当成了弃卒,把您们卖了?成王败寇,古来如此。你可知道,一个将死之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有多可笑吗?”
“嗤,”她嗤笑出声,“太,后。”
说到这,丽贵妃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皇后,突然狰狞叫出声!
“——给我动手!”
她大手一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倏地,皇后被三个兵卫一起抓住,猛地从嘴里被灌下了毒酒!
手臂滑落,她从猛烈挣扎变为了不挣扎。眼珠暴突,口吐白沫,舌头吐出,全身痉挛……——她已经死了。
“安心。死在这毒里的,不止你一个……”丽贵妃发出了轻盈的笑声。伴随着节奏一致的脚步声,她满意地走出了宫殿。
战争结束了。
至于那些原本在京里的人,包括皇后,包括那些在皇宫里任职的人,包括太子及王氏一家的家属,则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不知所踪。
禁卫军、征夷军重新稳定了武威一带的统治,令吕光可以早日回銮。
没多久,吕光及所有在张掖的人全数回京。
江南军、关西军各自从民居里勒索了一大笔钱财才走。毕竟这姑臧京城里的金山银海,他们很多人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呐,打仗哪有白打顺手不牵羊的道理?
唯独是华北军,说是军队还没整顿完毕,迟迟也不肯走。
在江南军、关西军皆已经撤出武威之后,吕光下达了圣旨命其离去,华北军还是没有走。
最后,华北军撤出了姑臧,留在了昌松。
昌松是武威郡下的另一个县,与姑臧有一定的距离,却也不是特别遥远。相当于是把大炮停在了家门口,但直接射的话则还是射不到自己的。
虽说是整顿军务,可大军停在武威郡境内不去,怎么能教在上者放心呢?
彭明肃拜道:“陛下,华北将军他不听圣旨,他只听三皇子的话。放任不管,甚为不妙!”
吕光一捻须思索道:“嗯……墨儿现在身无寸铁在我们身边,就在这姑臧的慧光宫里。应该不碍事吧?”
彭明一抱拳向前,望吕光道:“当初我们不得已命藩兵入京之举,这实是引狼入室呀!还望陛下谨慎考量!”
此时,彭明旁边的计修青亦抱拳道:“臣等愿调动大军留守姑臧,为陛下屏障!”
“好!朕就指望你们俩了!”吕光点点头,说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却说那被擒到了华北军军营里的帝师王匡,他被姚暄夏单独召到了主营之中,一个人面对即将迎向的结局。
王匡还是那样地儒雅,仿佛干尽违反一切圣贤之道的人不是他,“将军,您召臣前来,敢问有何吩咐?”他不卑不亢地道。
姚暄夏与他面对面地站着,望向他的眼睛说道:“王师傅,您是大儒,为何要做那弑君之事?”
“哦?”
“您不但弑君,还谋逆,更挑反。枉王师傅是饱读圣贤图书之人,竟行为如此,此罪天理可诛。”姚暄夏微微一笑,轻声向王匡说道。
“嗤,”王匡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身为大儒,在圣贤的图书里找了一生都找不出的答案,最后终于在现实里找到了答案。原来,辅佐帝君之道,就在于行那人所不能行的极恶之事,要用最狠毒的手段去达成最正确的目的,如此才能使我想辅佐的人最后成为皇帝。不要怪我阴毒,在政治里,有谁不阴毒?唯有施行极恶,才能得出最后的善。唯有做圣人眼中猪狗不如的事,才能成为人上人呐!”
听完此番话,姚暄夏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只是徐徐地笑了一下,用淡淡的口吻道:“嗯。你说得对。正如您想让太子当皇帝,我也想让晔王当皇帝。您为了太子会做最卑鄙的坏事,我为了晔王也同样会做最卑鄙的坏事。所谓人臣,就是如此吧。”
姚暄夏从架上捡起了一把剑,扔到了王匡前面,“您作为大儒,应是这世间最有骨气之人。难道帝师连为主殉节的气节都没有了吗?”
王匡脸上毫无畏惧之色,面对死亡,他从容自然,“我为太子而生。要我为太子而死,我自是不会有任何怨言。”他捡起那把剑来。同时,说到这里,他的语调变了变,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语气,“呵呵。然而,据我所知,将军可不是晔王的人臣吧?藩镇自古有奶便是娘,墙头草两边倒,从没有固定的立场。连我伯父都为了政治的利益背板了我们投靠了皇帝,请问将军何故对晔王效忠得如此死心塌地?”
他一边剥下剑套,一边继续用那诡异的语气说:“依我看来,那是因为将军对晔王存有了非分之想吧?”
他望着姚暄夏,狠狠地说:“要不然,你又怎么会不肯撤军离开武威?那是因为,你喜欢他,你想追求他,你想这么做来讨取他的欢心。你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念想!”
姚暄夏倏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收缩。良久,他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当然。人臣之于君主,好比妻子之于丈夫。古人多有托女子口吻怀思夫君闺怨言辞以作对君上表忠心之言。我对于我的君主,自是有‘爱’的。”
听完姚暄夏的回答,王匡死而无憾。“果然如此!呵呵,你的情分,可是会害死人的,不是害死他,就是害死你自己!”
“太子殿下,我们来生再会!”他一剑插在了自己的心脏,鲜血喷泄而出,即时断了气。
姚暄夏看着他,心想:真不愧是与吕郢墨、江慧燕同一等级的智者,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发现了真相。
第79章 爱人的死去
御书房。
“朕现在就只剩下墨儿这一个儿子了,皇位估计如无意外也将是传给他的了,可以不动他的话朕都不想动他。”叹了一口气,吕光在座上如此道。
彭明转身看何布,探头去问他:“何大人有何见解?您是文官,这些权谋之事您最了解。”
何布看了身侧的彭明一眼,再看向前方的吕光道:“陛下,恕我一言。自古以来,凡是君虚储实者,嗣子总是下场凄惨,而凡是君实储虚者,嗣子终能登大位。”
“臣建议……”
说到这里,他走前一步,一揖手道:“……不如将他禁闭在府。”
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芒,气定神闲,怡然自若。
“这主意好!”彭明语气激昂道。
而吕光听了之后,则是点点头,指着他道:“好,就依你之见去办。”
“喳!”二人异口同声道。
慧光宫。
自从那道命令下达以来,慧光宫已经被何布和彭明的人重重地监视,并包围起来。这些人都是皇帝吕光的嫡系,慧光宫上上下下所有人如非必要都被禁止出门,更不要说是吕郢墨本人了。
整座府邸就像是一座牢狱一样,被人日日夜夜监视个不停,而晔王本人则更像是被圈禁了。
有一天,李天薇乔装成一个外出采办物资的婢女,独自暗地里前往一个废弃的破庙。
废庙里,与她相约见面的是一位衣妆华丽的女子,其衣着的奢华程度比之皇后或丽贵妃来都不为过。这位妍姿艳质的绝色美人,正是当今后宫中最受宠的全美人。
李天薇一上来就直接急急走过去,双手挽起全美人的右手,关切地道:“兰蕊儿,自从去年入宫以来,你过得可好?”
“天薇。”全美人用左手交叠她的双手,用充满坚毅的语气道:“这一年来我都很好。整个后宫里皇帝最宠爱的人就是我了,他赐我一个‘全’ 字,正是因为认为我才、智、貌、德四全,所以才赐我这个封号,可见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倒是你,你落入了个不太好的环境里吧?”
李天薇嘴唇启闭,用女子独有的娇声说:“如你所见,如今慧光宫已经陷入了绝境。自从由张掖归来,我今天才总算是躲过皇帝的耳目能与你见面。”突然,她看着她恳求道:“兰蕊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帮我。”
说罢,她直接弯膝跪了下去,黑色的裙摆摊开在地上。
全美人将她重新扶了起来,言道:“天薇,你我金兰姐妹,二十七年来相依为命,毋须讲个‘求’ 字。我对这天下谁属没有兴趣,这对我没有所谓,也与我无干。但如果帮你,这样对我季氏一族的复仇大计是最好的的话,那么我就义不容辞一定会帮你。”
“我也是。”李天薇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我不太在意吕郢墨当不当皇帝,一切都是为了报季哥哥的仇,为了季家平反。”
全美人用力紧抓了李天薇的肩,她望进她的眼睛,无比美丽的眉眼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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