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凤临天下》第63章


了步,身子和着子矜街转角处那灯笼之火在风中孤零零的晃荡,长宁抹了抹眼睛,那灯笼之火明明灭灭如鬼火般慢慢忽忽飘近,似是那日在天龙城所做之梦的延续,虽是邪惑,却也熟悉,熟悉得仿佛是那梦中之人不经意间冲自已翩然一笑。
“你是……”苏长宁面上一愣心头却一阵迷茫,只见那人提着灯笼火慢慢走近了些。欲是看得真切,身子却不遂人愿如泥巴一团在雨中再也坚持不下,倚着墙壁晕了过去。那人在她的身边蹲下,敛了笑意伸手在她脸上一摸却是一股温热的斑斑泪痕。
苏宅现在已经荒废,就连大门门口的铜兽嘴衔的环子也已经脱落,怕是不久惜日亭台茂盛花柳遮颜如今却是多了一个举目迎风、廓然寥落的所在。
许是睡了一觉,苏长宁才有些力气从床上下来,但额头依旧烫,眉头紧锁着,开了窗阁看外面已是清晨微光乍现,那红诱诱的一片怕是世间再也无它能压得住那么娇艳明媚的一份灿烂了,底下的院子里本来还稍有些许雪意,但被昨儿夜里的大雨一冲洗倒也干干净净清爽无比,院子居中正有一个年轻人在那儿习武刀剑飒然,似是感觉到苏长宁呲着嘴笑,那人停了手,也不躲闪苏长宁的目光反把一双眼睛大大地向苏长宁脸上盯去似在品鉴她的相貌一般,倒是把苏长宁闹得脸上一红忙忙回头心里道: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穿着女儿衣裳被人这么看过呢。
“不对……”这苏宅已经败落无人连老鼠大概都搬了家,这般朝气的年轻男子是打哪儿冒出来,该也不会是昨儿夜里遇了鬼或是狐狸变了来闹她心的?“不对,不对……”苏长宁抚着被烧得晕头转向的额头稳了稳思绪,方才反映过来这人怎的如此熟悉?
“庞即。”苏长宁一拍手想起这么个人,再探出头去证实那年轻人却不知去了哪里,被窗外的风一吹倒也有了几分清醒,就闻着屋子里漫延开来的苦涩味道,急忙下了楼出了阁左转右转寻着她心里的那个结。
“原来是你?”他的脸颊在温和的阳光下别有一种俊朗的生气,苏长宁见是宁越倒也平淡,此时她头也未梳脸也未洗就跟枝头的鸟雀一般刚刚睡醒,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死死的盯着正在煎药的宁越。
“那你以为是谁?”宁越朝着未着浮光虚粉穿着素色衣裳看起来倒颇有艳致的苏长宁笑了笑。
“能让北燕丞相在这里为我煎药我是不是该庆幸一番,然后再喊大街上的人都围过来瞧上一瞧?”想起昨晚那梦游似的经历,面对置自己如此地步的罪愧祸首苏长宁自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你倒又俐牙利齿多了。”宁越站在一个青檐瓦、白粉墙的屋舍之畔将那药倒进了一只大瓷碗,正端药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苏宅没落于此我也有责任,但那日澜沧城中你的选择便早已注定了苏家的命运就是如此,你到底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似是被扎到痛处,苏长宁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又有了前晚诡异的感觉,转而怒道,“宁越,我倒底是该谢你还是该恨你?”
苏长宁此话的意思有二,一是回应了宁越那日在澜沧城中所说‘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确,她确实明白他的意思,二来也表达了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非但不会谢你还恨得要死,无非就是打着救我性命的恍子将我逼入幽寒绝谷再抛给我一条绳子说‘你自己慢慢爬吧,这万丈深渊我可没有力气管你。’
“你就别想这些了,好好喝药吧,对于我来说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宁越递过药,动作轻柔话句却是着实可憎,苏长宁原本埋头在那粗瓷大碗的墨黑汤药中突然就喝出了一丝挪揄之意,怒目抬头,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要撑案而起,然而她抬头之际正看到这间房舍内的陈设,外面阳光蓬松而入在夯土的地上照出些飞尘来心中就似盲了。莫不要上了他的当!
苏长宁喝过药,闻着一股“清川”的味道,这清川她曾在苏长仁的药坊里见过,本为中药为落叶乔木性干叶,呈圆形花大而白以树皮入药有燥湿利气之用。这时的宁越也稍有余心晃了眼这间苏宅后园的三层小楼,牌匾之上“将楼”那二个字笔意温柔架构缠绵,他识得那落款是当今南陵国墨王的落款。
“你如此陷害于我,就不怕我就此一命乌乎了?”风似有些回暖,好一个曛然的清晨,然而苏长宁的话却又给薄薄的空气平添了几分冷意。
第七十七章 一忘清川() 
第七十七章:一忘清川
宁越望着她似在猜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半晌才哈哈一笑低头用手指轻轻在桌面写了个否字:“你如果这么容易死了,也太对不起我费尽心机百般算计如此这般谋划了,你也好意思?”
“我当然好意思,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会让我死,我又何乐而不为。”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催眠似的意味,似是春天青青的嫩柳初条慢慢的绽出笑意。
“听闻子矜街上‘十样锦’的早点茶水不错,我在那儿订了位置。”宁越似邀非邀摆下这么一句摆摆手出了苏宅,庞即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闪出来,冲着苏长宁招招手。
长宁上了楼梳洗一番,家中珠宝玉簪都在当初要满门抄斩时被尽数搜刮,水脂胭粉长宁也找了许久才找到被冷落于箱底的一盒,还是当初她十八岁生日之际长平替她描眉画黛遗留下来的,想到长平,长宁的心情又萎了萎,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悯的意味,似是所有过去与未来、所有的因与果、恩怨与波折都已无所谓,到最后只是那一道留在心里的痛苦是真的,清清楚楚的印在心底,即便发了霉变了味也不想翻出来。
‘十样锦’中宁越此次订的位置是个雅座。那座位被三扇绢面屏风围了起来屏风上的翎毛画得颇为雅致。窗外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与那条隔断南北的道趣河。一路行至此,大街上时有人交头接耳说到董府被劫一事,苏长宁一笑而过,适才进酒楼就有个店伙迎了上来把他们让入了那个雅座。
长宁才入屏风后面就见座上一席白衣招摇的宁越含笑站起。庞即却是见苏长宁进来一拱手先是一揖然后右手一伸就要与苏长宁拉手,苏长宁伸手相握没料到眼看要触到时庞即却手腕一翻来拿长宁腕脉。长宁手腕一屈已脱出他的拿扣却伸指一弹弹向庞即关寸之处;庞即也不含糊腕底一沉依旧来捉苏长宁的腕脉,他所用分明就是擒拿术中闻名于世的‘九打’;苏长宁习过此术也当即以此‘九打’中的一式相避。两人面色不动,手里却勾转挑拿闪攻电避指掌偶然轻触就在对方皮肤上带出一痕红印。苏长宁忽一沉肘一让开对方,手掌一翻已轻轻捉住对方五指稳稳握住对方只要一加力他必也要加力相还了。
那人一愣抬脸笑道:“苏姐姐,你果然不错!”
苏长宁也望向对方的眼睛:“庞即?你我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真实说来,应该是第三次了,只是上次你无心应战,真是扫兴。”
“哈哈,你可比你们的丞相可爱多了。”
“那当然,我大哥始终这般表情也太无趣了。”苏长宁已然坐下,即便被庞即这么一说也只是瞥了一眼宁越轻轻一笑,未如以往一般花枝乱颤的厉害,庞即看着她拭净后的脸孔心里不由就一声轻赞。阳光下她安然而坐似展现出另一种说不出的静好。庞即轻笑道:“当真是‘静女其姝’,女子本该如此,这般会令多少男子‘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了。”
苏长宁久居沙场行为举止早跟男子无异,行军打仗讲究谋略又比男子还见得威势,久而久之只道她军令如山却无人知其内心却也柔情似水,偏就没人把她当个女子来爱慕。所以此刻对着庞即,面上隐露因庞即的调侃而羞涩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苏长宁看了庞即又看宁越,这两人都在笑却笑得各有不同,一个笑得温和一个笑得顽劣却都是笑里藏刀让人丝毫不敢松懈。
“你答应过我此生不入和墉,你失言了。”苏长宁终于恢复常态,对宁越道。
“你该知道我向来只求能否达到目的,至于用了什么手段,是否失了诚信又有何妨?”宁越点头一笑。
苏长宁看宁越的眼睛,都道人眼里是最无可隐藏一个人心胸气度的地方,宁越的为人她知道,宁越的野心他也知道,苏长宁没有问宁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即是知道,只是这男人特无趣又硬是要把他自己的梦跟她搅和在一起,到最后说不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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