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凤临天下》第69章


逼入绝境而转投北燕,正合了宁越鬼计。”
周策身未动,心却似随着一队浩荡的人马在南陵的国土上由南向北走上百里千里,身边的平野如此之波澜壮阔迷人眼色,是否那个系着心结的人还有心思去感受一二?是否那个人的脸上还能浅浅含笑对周遭的种种有一种笃定的神情?怕是此生再也不会见了,或者再见已是敌我双方,那个人走时未曾向他告别对于他也是避而不见,怕是心里早有了定论,到时一语成谶,又该以何种面目相待?
禁宫,建章殿,墨王站在殿门口,冬季的风肆无忌惮的在皇宫里四处游荡,枝枝桠桠窸窸窣窣零落一地,园子里有一株柔弱的梅树竟也无法挡住寒风凶猛来袭,最终被连根拔起,连**一声的生气都没有了。
“皇上,起风了,看来又要下雪了,您披件袍子吧。”常生替墨王披上了一件锦袍。
“你陪朕多年,你说说,这苏长宁是个忠臣么?”因为雨妃的事,墨王的脸上这些日子来确也消瘦了几分,他人本就不见丰匀这时瘦得更是有些露骨了,只见一张脸上的轮廓越见清晰,疲态明显已盖过一代帝王的风彩。
“奴家又如何知道?奴家一心只道如何伺侯皇上。”常生替墨王整理衣袍,硬也不接墨王这支弄不好就掉脑袋的箭矢。
墨王闻之微微点头,“要是这天下的人,都像你这般明白,朕也不用这么操心了,克尽职守,这是作臣子的本份,只可惜,朕身边的大臣们,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一个个都打着小算盘……”
说完墨王快步走入金殿,坐于龙案之前,常生会意,忙替他铺纸磨黑,墨王神色冷峻,挽起衣袖,拾起御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常生偷偷看了一眼,吓得双目圆眼,手中墨条,掉落地上。
墨王猛然抬头,盯了他一眼,常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称死罪。
打开印匣,取出那方历代传承,上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的传国玉玺,重重落在那张纸上。
“你把这张圣旨交给萧岳,让他按旨行事。”墨王盖完玉玺将圣旨交由常生。在常生欲行传旨出门之时又被墨王叫了回来,墨王起身将当年勤南王所佩戴的宝剑取来,交于常生,“将此剑交给萧岳。”
常生知道萧岳乃是当今南陵暗卫第一高手,这暗卫本为护卫宫禁的高手,当世之中得入其选的一共也不过八位,这萧岳以剑术闻名宫中被人称为“暗面佛”,手中索魂剑下被索魂之人不计其数,现在墨王写了这道诏命,又赐了这把宝剑,苏长宁的性命,恐怕……
门外的天景似乎也应了他的心意,铅沉沉的天上云色翻涌聚集,大雪将来的气氛又更浓烈了些,当常生行走在宫道上的时候这些天来憋着的沉沉雪意终于飘洒了下来。
即将起程的苏长宁立马于子矜街的拐角,看着雪花虚荡荡的那么无依无凭在空中飘着,如同此刻她不知归往何处的心迹和落寂的背影,临行前苏长宁做了二件事,一是特地去了一个酒肆,以前时有路过缩在街角相当鄙旧的酒肆,常常飘出白酒的香味来勾得人魂儿都失了三分,以前因为身份忍了几年临行前再不去上一趟怕会成为此生憾事,掀开门口半旧的竹帘坐在露着些白生生木茬的半旧桌椅上,这般鄙旧的酒肆出产的却是当年曾驰名整个天祁王朝的“梅子醉”,说起来也有数百年的来头了,只是现在战火纷起算起来也就只有南陵独此一家。第二件事便是去了子矜街拐角处的“小雅”,从那里折下来数枝梅花打包带走,另有一枝梅傲然然的立在苏长宁的手中,苏长宁看着它心里也升起一丝凄凉来,反反复复的肯定却又反反复复的否定:你决定了吗?你真的决定了吗?
苏长宁又最后回望了一眼“小雅”“苏宅”,一扬马鞭,放马驰骋纵是洒脱,但此去一路怕是再也没有归途了。
第八十六章 九幽天险() 
第八十六章:九幽天险
阴山很高而且地势险要,在这春天的时节站在山底举目望去葱陇陇一片,偶尔闻着几缕花香便什么景致都瞧不着了,山脚下也水汪汪一片多是水草泽被,有几只白鹭在那悠闲的走来走去身子都滚圆滚圆的。若然想要上山的话只有一条道可走,这条道谓之“九幽”是条天险,阴山上原是有伙强盗,后来辅国公前来围剿的时候将其招安,秘密训练之后调入宫门防守。
这天天色有些暗,从九幽上匆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摸着岩壁战战兢兢往前走,九幽的梯道很窄基本只能容纳二三人,一路九曲十八弯天色又暗视野极不广阔,这两人除了望着脚下的道还时不时的朝后面张望,脸上神色也是一片肃杀。其中有一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那一头头发乱蓬蓬如稻草一般铺陈着,时不时看一眼山崖底下那腿也一个哆嗦,索性就面朝着岩壁横着下山。
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支十多人的队伍举着火把似在追赶,领头的个子矮小但长相却是凶蛮,两只眼睛极度凹陷进去似人似鬼的,在这夜色里让人看着头皮发麻,这会儿正嚷嚷着,“快快快……他们就在前面,小子们今天抓不到他,我们可就横竖都是死了,给我拿点精气神出来。”
“这死老头到挺能耐的,受了这么多刑居然还能半字不吐……”这人只有一只手臂据说是救匪首光荣牺牲的,因此便在这阴山上由匪首养着,也算有些地位,但也被这凹眼珠儿一呛,呛得咽下了半截话儿。
“三哥,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知道这老头是真疯还是假疯么!”独臂嘻嘻一笑,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年轻。
这些追兵在后面离得也不远,再说山谷有回音,这话说的几乎就在前面两人的耳畔,不由加紧了步子,前面一段有一点缓势沿途都是树木长得极是茂密,两人偶尔抬头看向远处时,有些晚翠寒芳斑斑驳驳的,映在星星点点的澄空里,对面崖上有一条细细的壁水不绝地流淌着,似乎无语地诉说着这阴山之地浓郁的生命力。
然而只听啊的一声,那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人只见原本走在他前面的人儿突的就没有了,再向崖下看时就见一个黑影急速的往下掉,这一晚的夜本是极为宁静的,此刻却骤然翻了脸仰天长啸了一声之后,又弱怯怯的一片静默。
“怎么,有两声响,难道两个人都坠崖了?这可如何是好?”独臂探了探崖下又忙缩回了脑袋。
“如此也好,总比逃出去安心。”凹眼珠儿下到出事点儿,用火把照了照山底又照了照前路,恶狠狠道:“现在分成两路,一路回寨禀告,一路继续前往搜查,若然没有,明天全给我下谷底去。”
五百万两纹银,一百名翼龙卫,领头的依然是修炎,然而苏长宁却在队尾发现了一个人,那人皮肤象是秋后经了霜的小麦颜色,眼并不大、细细长长下面则是一只悬胆似的长鼻,鼻下的唇依旧紧紧地抿着。此人,正是萧岳。
清脆的马蹄声像雨点一样惊醒了路上的动物,略带惊慌的“唰唰”跑向林野深处,苏长宁一行从一重接一重的山峦里穿过,又渡过一条又一条江河,不时有皮鞭地响声在空中回荡,马匹在皮鞭的指挥下按照正确方向拉动下快速疾驰而去。
淮水南岸德秋郡志记;“南陵国安十八年正月二十八;大雨。已刻;溪水暴涨入城;瞬息淹屋;白浪滔天。城自西至东;楼垣庐舍尽湮为壑;男女遭溺。沿溪百里;民畜田庐漂没殆尽。”
苏长宁一行人进入德秋郡之时正值暴雨狂风;官道上满满的都是衣衫褴褛的灾民,德秋郡郡守卢刚欺君罔上,对境内灾情视而不见对灾民更是不管不顾,凡辖内无家可归者一律赶往邻郡沽源府,一时路上遗骨无计,饿晕病倒之人无数,剩下的人也就不再指望朝庭,多是仰望心中神像,唯有虔诚跪拜祈求我佛法力无边,好渡他们脱离苦海。
一路过来,偶有一些村民义士还在与洪水鏖战,却不见丁点官府的人。苏长宁手中的梅枝花已落去,那枝还在,坐在马上却也觉得手中的枝条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她静得有如一尊石雕般一刻过去了两刻过去了三刻过去了还是没有动上一动。一路一直行于队尾并没有与苏长宁有任何一点哪怕是眼神上交流的萧岳,突然驱马行于队伍最前方,他看着暴雨打在苏长宁的身上潮湿一片,那眼神里却是干燥燥的燃着愤怒的火焰。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赶路。”修炎抹去脸上的雨水,身下双腿一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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