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好景》第92章


是个陌生号码,这大过年的,谁这么闲?他眉头紧蹙,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景非然吗?”听声音,对方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妇人。
“是,请问您是?”他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客户。
“我是何云珊的母亲,我有事想问问你,方便不方便见个面?”她的语气极为客气,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景非然沉默着抬头看了一眼,小丫头扭着屁股跑远了,陆千夏染着笑意追了过去。他这才薄唇缓慢阖动,“如果是因为她的事,我想没必要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她的事情!”
“那是?”他恍然一怔。
她吞吞吐吐道:“因为……小……小夏……我听云珊说你跟小夏结婚了,我趁她不注意,偷偷抄了你的电话……”
景非然瞳孔里掀起惊涛骇浪,“是我听错了吗?”
“没有,我那天见到小夏……我有种……”她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说的支支吾吾。
景非然的心一阵紧绷,眼里一道光闪过,“你说个地方吧,我一会去找你。”
“好好好,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景非然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得跟上前面两个人影。
下午他借口要去置办一些年货,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馆见到了何凤仪。偌大的茶室,他一眼认出了她,她身侧燃一线香,沏好了一壶茶端坐在那里,举手投足见风雅,眉宇之间照秀真。
因为行云流水的琴音和禅茶一味的茶室气息,他心里的那份浮躁难安的心绪渐渐平息,坐在蒲团上,接过袅袅香茶。
她推过一张黑白照片来,姑娘穿着碎花群子站在一个院子前面,满院子的平房和一个高高挂起的红旗!从泛黄程度和照片背景来看,这照片至少有三十年了。
很多东西可以说不言而喻了。
景非然按住照片,目光看向窗外,冬日的枯枝凛冽得站在风中,沉吟了片刻。
“其实我能来,应该已经证实了你的猜测!”
何凤仪眉梢沉下去,眼角有溽热的气息往上泛。
“我不是故意要抛弃她的!我是有苦衷的!当年我是被人……”她说到这里,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双手捂面泣不成声,“可我又不能留着孩子……那个人渣一直在找我们,孩子落在他手上,会生不如死的!”
景非然长长得吐了口气,手指按了按眉心,将照片推了回去,“以后不要来打扰她,她是怎么来的,是爱,还是恨,都藏在你心里,留给美好的期待给她吧!”
何凤仪眼睛通红,凌冷的视线盯着他,不可置信得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永远都不要见她?”
“我没有这么狠心!”他暗叹得摇了摇头,“可以见,至于身份,捡个不让她伤心的都可以。”
何凤仪眼帘微阖,一行泪潸然而下,她不能说,这样的屈辱和痛哭让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我懂了,你放心吧。”她拾起桌上的手帕,轻轻拭了拭。
景非然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低沉干脆,“她还在等我,就不久留了!”
说罢搁下茶杯,揉着眉心站起身就走,身后何凤仪的声音响起,急躁得追了一句。
“那孩子不是你的……”
他头也不回,声音冰冷而清晰,“我知道。”
全文完() 
回去路上他买了几对春联和福字,还有一些糖果瓜子,笑意融融的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门,陆千夏瞧着心软软的。
去年春节也是这般流程,怎么独独今年过得这么暖心?
她热情得蹦跶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好,一头扎进他宽阔的怀里,小脸笑得花枝招展。
“辛苦你了~”
“就没有实质性的奖励吗?”他一脸坏笑,附身气息浓烈。
她抬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笑语嫣然:“这样可以吗?”
“妈妈,我也要……”身后的小人揪着她的裤管,就要往上爬。
某男人霸道得剥开小手,“不给!”
年三十那天,不到下午四点,夫妻两人就开始张罗了,熏鱼、八珍素什锦、龙虾片、狮子头、葱油海蜇皮、酱油毛蟹、粉丝汤,就三个人整了一桌子。
“可以了,太多吃不了!”陆千夏数了数一共六菜一汤。
景非然不容分说,继续忙里忙出,“不行,烤麸不能少!”
女人撅了噘嘴,嘟囔道:“我也不爱吃这个呀!”
男人义正言辞:“不行!必须吃!”
女人一脸懵傻:“为什么呀?”
“烤麸就是靠夫,你不能不吃!”
某人脸黑,吐了吐舌头。
这菜都齐了,一家人激动得正要大快朵颐,门铃响了。陆千夏正嘀咕谁这么会挑时间,景非然门一开,景文渊走了进来。
老头拄着手杖扶了扶金丝镜框,“不请自来,各位有意见吗?”
“妈妈,是爷爷!”景如初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开心得朝景文渊跑过去。
景文渊颤巍巍得蹲下身子,将小丫头抱进怀里,“看来只有你欢迎我!”
“爸,你怎么……”景非然眸色深绻,似乎有点动容。
陆千夏手指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笑道:“爸,忘记请您过来,是我们的失误,既然来了就赶紧坐吧,非然弄了好多菜。”
她这一番话说的,老头和某人都极为受听。老头是觉得这儿媳妇说的话很谦恭,某人是觉得这称呼用得很恰当,不!非常恰当!
电视里是喜气洋洋的春节联欢晚会,屋里头是阖家欢乐笑声不断。
“爷爷,你是爸爸的爸爸,我跟爸爸一起住,为什么爸爸不跟你一起住呢?”小丫头歪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得看着景文渊。
景文渊纵横商界多年,也曾舌战群雄,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问的哑口无言。
景非然饶有兴趣得瞄着老头,看他怎么回答!
陆千夏夹在中间尴尬到不行,紧忙解围道:“因为外面有很多大灰狼,爸爸在家里保护如初,爷爷在外面打大灰狼,所以就不能跟我们住一起了。”
景文渊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丛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
如初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那爷爷你要小心哦!”
陆千夏扶额,伸手捏了一把身边的男人,叫他再袖手旁观!
“那妈妈,为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我跟爸爸还有爷爷都姓景,你姓陆呢?”如初又好奇得问。
景非然按着刚刚被陆千夏掐过的地方,抢答说:“因为我们都是小绵羊,只有妈妈是小兔子,所以我们名字不一样。”
如初又扭头看向景非然,“那为什么小兔子生的我,我却是小绵……”
小丫头脑瓜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稀奇古怪得问题,吓得景非然赶快打断她,“景如初,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这么多问题!”
如初翻着白眼吐了吐舌头,悄悄得把勺子塞进了嘴里。
三个大人暗自吐了口气,太吓人了。
景文渊临走的时候小丫头软糯糯得圈着他的腿不放,一口一个爷爷叫着,叫得景非然心虚得慌。
要是哪天让老头发现如初不是他跟陆千夏的女儿,还不得气死?
“爷爷,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如初呀?”小圆脸上一双大眼清澈而明亮。
老头一脸慈祥,目光可亲得看着如初的小脸,“你想爷爷就给爸爸说,让爸爸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好的爷爷,我记住了~”小丫头点头如捣蒜,乖乖松了手。
老头咳了两嗓子,瞥了一眼景非然,对陆千夏说:“夏丫头,这小子若是不老实,你尽管找我报修,我替你恢复出厂设置!”
老头诙谐幽默的话逗得陆千夏忍俊不禁,“好的爸,我也记住了~”
身后一双大手悄悄得抚了上来,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老头掠了一眼没吭声,电梯关上的时候,抿着嘴笑了笑,“臭小子!”
景非然抱起地上的小丫头,蹭了蹭她的小鼻尖,“小嘴怎么这么甜?”
小丫头咯咯得笑,惹得一旁的陆千夏也是眉欢眼笑。
三人进了屋,景非然就将小丫头抱紧了小卧室,“那睡觉会不会乖乖的?”
陆千夏拿起桌上的童话故事坐在床边,“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丫头不说话,躺在床上打了个滚,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景如初似乎有点激动,讲了一个故事又一个故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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