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坡之蛟龙入海》第8章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想马上可以找到有人的地方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不由自主地就哼起了自己胡乱改编的歌曲——“我不是英雄,我不会武功,我只要人民币,再多也背得动”。
“乐极生悲”,我接下来的遭遇就深刻地诠释了这个词。
我正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小溪边,时而传来一阵阵鸟鸣,夹杂着小溪的流水声,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我罩住,我正用手往上一撑,只听见一声大喝:“不准动。”
我抬头一看,小路旁边的树丛里蹦出了三个人,有两个手里拿着根长矛,一个手里提着把砍刀,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不由得一愣,没听说过四川现在还有土匪啊。
看他们的服饰,不象当地藏族、羌族的服饰,当然更不可能是汉人了。
看起来倒象是古代的服饰,衣服较长,基本到膝盖位置。衣服也没扣子,左边的衣襟压住右边,然后腰里一根布袋一系。衣服上还有补丁,头上裹着头巾,也看不见头发,裤脚扎着,脚上都穿着草鞋。
难道这是我以前没听说过的哪个少数民族?
正在我思索之际,那个手提砍刀的发话了:“你是不是鞑子派来的奸细?给我老实交待,不然闷死你(安徽话,“打死你”的意思)!”
我一听这口音也不对呀,这话也不带四川味。
我正纳闷,一个拿长矛的把矛尖对着我的胸口,恶狠狠地道:“快说!”
我一看这可不得了,虽然这长矛看起来挺寒碜的,就是一根木棍子顶端套着这么根制作粗糙的矛尖,但要真戳过来,我可受不了。
我连忙高举双手,赔笑道:“几位大哥,误会,误会,我不是什么奸细。再说了,哪有奸细长得象我这么面善的,几位大哥肯定是认错人了。我是迷路了,误打误撞,进入了几位大哥的伏击区。”
“少哈扯(安徽话,“胡说”的意思),你是不是从这边来的?”
说着,提砍刀的那位指着东边我刚才过来的地方,看样子,他是这三人中领头的。
我忙说:“是是是,说来真奇怪,我被一股龙卷风卷到那边山上,居然没摔死,我就顺着这条小溪走到这里来了。”
那领头提砍刀的瞪大眼睛诧异地望着我说:“你说你是从那边那黑石岭上下来的?”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黑石岭,我就是从东边那座山上下来的,那山腰上还有个大水潭。”
这话一出,这三人都露出十分惊惧地神情,仿佛这山上有鬼一样。
但那领头的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你是不是奸细,先给我绑上,带他上山去见大头领。”
说着,便招呼另两人拿绳子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背后。一人扛着长矛在前面带路,另一人一手扛着长矛,另一手牵着我背后的绳子,他则走在最后边。
于是我们四人,便沿着这条路逆着溪流向西走,也就是我当时决定路线的反方向。
要说这条路应该不算长,但不好走。因为好多地方象是把山体劈开形成的一条独路,两边都是峭壁,脚下是条小溪。有的地方两人并行都很困难。
约摸走了半小时,过了我刚才找到路的这座山,来到了它西面这座山的山脚。前面有道木制的大门,看样子象个山寨。
难道这真是个土匪窝?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寨门后面路边的石头上坐着几个人,跟押我的这三人装束差不多,也有拿长矛的、拿刀的,还有拿叉子的,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这时,我后面这个拿砍刀领头的,快步向前对坐在石头上一个拿刀的大汉道:“杜黑子,我们刚在路上抓了个奸细,他说他是从黑石岭上下来的,我们看他言语、服饰都很奇怪,也搞不清什么情况,你们把他押到山上交给大头领,看大头领如何发落。”
我心里暗骂:“你们他妈的才言语、服饰怪异呢。”
但我还是满脸堆笑,对着那杜黑子道:“杜大哥,误会,真是误会,我真是迷路了,一不小心,误闯了各位大爷的地盘,望各位大爷高抬贵手。”
我顺便打量了一下这杜黑子,这人要说看上去就一个特点——“黑”,尤其是那张脸,要是他说两句英语或其他什么外语,我真会拿他当非洲人。
“少啰嗦。”杜黑子喝到,“待会儿见了大头领再说话,这会儿闭上你的臭嘴。”
我又暗骂道:“你才是张臭嘴,个龟儿子的。”
杜黑子又朝刚才押我过来的那个领头的道:“刘三狗子,我这就把他带去见大头领,你快回你的暗哨点盯着吧。待会儿,要是大头领说抓的是条大鱼,打赏了你们,你可得请弟兄们喝酒啊!”
刘三狗子咧嘴一笑:“老子什么时候喝酒没叫你?你快去吧,我也回去放暗哨了。”
说着,带着他手下那两个小喽啰向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时,杜黑子招呼了两个手下,说你们两个押上他跟我去见大头领,其他几个在这里好好盯着。
说着,就押着我向山上走去。
陆陆续续,山上就出现了房子。有石头砌的,有土墙房,有木头房子,还有茅草房,还有一些不能叫房子,只能叫窝棚。
时不时,也有人凑过来看热闹,有大人,也有小孩子,偶尔还有女的。
当别人问起时,这杜黑子总是说:“刘三狗子抓的,我带去见大头领。”
沿着这条山路,在这些破房子中穿行了约二、三十分钟,眼前出现了一间较大的房子。土墙和木头结合的结构,进了大门,屋中间还有个天井。
天井两边摆着些桌椅板凳,最里面正对大门的正中间,有张大靠椅,上面铺着张虎皮。虎皮椅子的后面的墙上挂着幅字,上书四个大字——“忠孝仁义”。
虎皮椅子左右两边还各有一张规格比这个小一号的椅子,上面也铺着张虎皮,这三张椅子的右边是张八仙桌,桌上供着关公像。
我们进来之前,早已有人通报。我被押到距大虎皮椅子约三、四米的地方,被人在后面对着我的膝盖后弯处踹了一脚,顿时,我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我抬头一看,正中间的大虎皮椅子上,坐着个大汉,肥头大耳。因为坐着,也不知有多高。但头发剃得很短,但一嘴黑胡子却不舍得刮。
我心想:这他妈的,还装搞艺术的呀!
只见他穿的服饰和押我来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衣服新些,没有补丁,鞋子也不是草鞋,象个靴子。看年纪应该也就三、四十岁。
旁边那两张稍小一号的虎皮椅子上空着,没坐人。
我估计他就是大头领,见他正瞪着双眼看着我,我忙说:“大头领,您好!我是从这里路过,不小心误闯了您的地盘,冒犯了您的虎威,请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
这大头领还是瞪着我没作声,过了一会儿,对押我来的杜黑子道:“杜黑子,怎么回事?”
杜黑子忙道:“大头领,他是被刘三狗子放暗哨时抓住的,怀疑他是鞑子派来的探子,但刘三狗子说他是从黑石岭上下来的。”
大头领“哦?”了一声,还是直愣愣地盯着我,道:“把他身上的包裹解开来看看。”
这时,杜黑子带着他的两个小喽啰,先把绑我的绳子解了,卸下我的背包、巡诊箱、水壶,然后又把我绑上。
他们打开我的背包,看见里面有吃的,还有点药品,但他们好象不认识。又打开我的巡诊箱,里面的药品、血压计、听诊器什么的,他们就好象更不认识了。
大头领也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我身边,仔细看了看这些东西,估计也没看出个名堂。
这时,我才看清,这大头领真是生得虎背熊腰,身高约接近1米9,肩膀宽,胳膊粗。
忽然,他大声对我喝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连忙对大头领道:“我是医生,迷路了,才到这里的。”
大头领一脸茫然,“医生?你是说郎中吗?”
我真是气得快吐血了,道:“医生你们都不知道吗?就是给病人看病的,你们看看我这巡诊箱,上面的红十字认识吧?”
大头领道:“什么红十字,我们这里管给人治病的都叫郎中,你说你是郎中,你这箱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大声道:“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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