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法则》第116章

那些被官商勾结的高利贷整垮，全都剥夺了土地，又被赶到城里的“血汗工厂”做苦工的流民，绝大部分都是耗尽生机，最后独自悄然无声地病死的。
其实大多数流民，不会像大陆著名的“福四糠”血汗工厂一样，因为漫长而没有未来的重复麻木劳作，使得人自己心生绝望跳崖自尽。
可是。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劳作，那微薄的工钱都存不下几个钱，而且因为长期熬夜加班，熬不了几年不是过劳死，就是各种手脚脊椎的慢性病缠身，活着也是痛苦不堪。
又或者是干脆因为长期处于糟糕恶劣的工作环境下，而最终心肺内脏等病变咳血咳死。
流民这个词，才会如此令人绝望。
有天真的人可能要问了
不是有神奇的治疗法术吗？唰一下就好了嘛。
实际上。
大陆上的牧师和药剂师从来都是掌握了专业知识，想着要赚大钱的高高在上人上人。
他们服务的理想对象，自然也是付得起高价治疗费用的贵族、商人，可不是一个铜板都想掰成两半花的屁民。
举个简单的例子说。
一个艾滋麦王国内，因海上贸易发家的贪吃肥硕侯爵，就曾经为自己的一颗病牙替换，特意找了一个高阶巫师释放了七阶再生术重新长出一颗好牙齿，这就花了他两万多个金币。
一时间，都在国内盛传那个侯爵成了冤大头，不过也让人背后暗暗羡慕对方财大气粗，结果找那位商人侯爵做生意的人更多了。
这或许是场成功的经典软性营销。
而且。
事后那位高阶巫师出来澄清。
自己为了让那位侯爵宾至如归，因而在换牙质植牙过程中，释放了包括止痛、安抚等效果在内的一系列幻术法术，并非因为一个法术就坑了对方两万金币的重金，所以那是一场公平而服务周到的交易。
可这两万金币是一个平民全家，辛苦工作一辈子也积累不下来这笔巨额财富啊。
有钱人的奢侈，由此可见一般。
那些穷苦人家怎么可能请得起昂贵的形同“买命钱”的治疗费用。
可能。
一次只需要几百金币的简单的治疗费用，可能就是他们十多年的积蓄了。
万一碰上个无德的药剂师，夸大了疾病的严重性，诈唬说是要一个疗程几周，一周来治疗几次才能痊愈，那可真的是要害的一些穷苦人家家破人亡的。
流民们的结局则更加凄惨。
可能连一个固定的居所也不一定又。
就是只能躺在自己工厂那几平米大小的集体棚屋，或者贫民窟内租来的差不多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小隔间里面，带着绝望悲哀的心情等死，直到他因为无人照料病入膏肓，连皮肤都麻木地无法感知透入破烂门窗缝隙的寒风，成为乱葬岗又一具随意丢弃掩埋后，被野狗刨出来的无名尸体。
这些死去的外地流民。
最终为官僚们所谓的城市化“大工厂”进展，做出了艰苦卓绝的血肉贡献。
其中的悲欢离合之多，简直比秦始古皇造长城，那城下埋着的十万流民故事还要凄美。
还有些被人说是被介绍到外地做工，其实却是被骗到外乡做了“娼妓”和“三只手”。
前者最后总会被妇科病缠身，浑身皮肤痛痒溃烂，不知道死得多惨，后者九成也会被当地帮派当弃子，扔出给人抓住剁了手指，甚至是给人当替罪羊，被直接绑起来活活吊死的流民。
他们这些平民武者，还不是知道当流民没出路，才想要出卖生命和尊严的情况下，期望着靠参军搏命，要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吗？难道还是特意来给人做狗的吗？
还不是因为贵族都垄断了所有的武技，而巫师们则垄断了所有法术知识。
而军队里有些粗浅的武技，可以公开传授给他们这些有点资质的高级炮灰。
带着一丝期盼。
他们凭着年轻还没被拖垮的强壮身体，拼命打熬到成了正式武者。
才小心翼翼地盼望着，用玩命赚来的赏钱，疏通一下关系，给自己寻个肥差。
第154章　炮灰的理想（）　
希望能让自己过上一点自己的舒心小日子，每天下班可以到酒馆吃吃小酒，或者奢望着还能存点老婆本。
到时候，回乡下让人说媒。
能娶到个有点姿色的黄花闺女最好，虽然多数穷苦汉也只能是娶个别人穿过的破鞋。
但哪怕是贵族城堡里为贵族老爷堕过胎的年轻女仆，也能在自己战场被人给砍死之前，能给自己留个后裔血脉的念想。
否则。
谁愿意成天给人呼来喝去，出去战场上还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甚至还得给贵族主子和上级长官，当成赚取功勋的炮灰、人肉挡箭牌。
这时。
公爵之子没注意到，就连自己两个师弟的脸色也开始铁青起来——因为他们以前也是他口中的流民！也就是贫民！屁民！
只不过在机缘巧合下，他们两兄弟在街头跟着孤寡的老爹在街头卖艺耍把式，正好给坐马车微服出行的马雷格罗公爵看到，感觉有些练武资质天分，才收下他们给自己儿子当成贴身护卫，从小培养起来的。
他们师兄提起流民出身这茬，倒是让这两个师弟感觉到一丝物伤其类的悲悯和同情！
于是。
奥锐莱恩斯的一个师弟腆着脸，出面打圆场道：“师兄，昨晚都是对方取了巧，借了这险峻的地利，我们接下来小心一些，就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还是先不要责骂他们，让他们接下来将功折罪好了？”
公爵之子也是心中激出了暗火，当然什么劝说也听不太进去。
他在心里怒道：谁他妈到时候让我丢脸，我就让他丢命。
当即很不客气的冷言道：“师弟，你总是太心善！你们从小跟在我的身边，在公爵府里随我一起练武、一起长大，以前是替我给刺客挡过刀剑的，我才把你们当自己手足亲信看待。但他们这些市井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武者，都是些只顾自己性命的滑头鬼，能出两分力就不会多用一分。不逼着他们一点，就不会让他们出死力。”
虽然这些武者们都没说。
但看他们面色冷漠暗恼的眼神，也能猜到心理八成在想：“你真当老子是傻不啦叽，就知道往前冲那种无脑的莽夫炮灰啊！老子们再拼命，最后还不是你们来个所谓的领导英明指挥功劳就盖过去了！指挥尼玛个哔！“
“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贵族、官僚肚子里，都是弯弯道道多呢？整天指望着别人给你们当炮灰，自己就在后面拿大头的功劳。我们他妈要是有你从小这么多练武资源，早就成了高等武者了！有你全身那套价值巨万的法术装备！老子哪里会不敢水里来火里去，早就可以拼命立功，也许都当到将军了！”
可是想归想。
但大家冷静下来后，也没人出头再想去触奥锐莱恩斯这个霉头了。
毕竟。
光公爵之子的身份就压死他们这些人了，虽然只是个十多万人口的小公国。
可刚才为自己小命辩驳是一回事，如果被当成出头鸟记住，回去可是要被这些玩弄惯了阴祟手段的贵族阴死，或者买通他上头给他们穿小鞋穿到死的。
不过。
对方要是逼他们去送命的话，为了自己的小命，最后就是造反反咬一口也正常。
可惜他们现在连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只能先乖乖听话了。
这时候。
高阶巫师萨马兰奇已经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鹰眼术，看着对面那两行可能是用人血或者兽血，书写在直立悬崖冰面上的字迹读道。
“血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位高等巫师面无表情的硬邦邦说道：“哼哼！故弄玄虚。”
他倒是没有半点胆怯，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而且法术灵活多变的巫师预先做好了准备，也从来不惧任何其他职业者。
那么多增益法术加持到身上，就算是宅男也变成猛兽了，况且还真有凭着一身法术，就能和武者一样擅长肉搏的蛮族巫师。
毕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奉行实用主义的人也从来不缺乏想象力和执行力。
奥锐莱恩斯脑中灵光一闪，一脸阴沉地说道：“你们说道路被破坏这种程度。对方还会不会想到，我们还会突然追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萨马兰奇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开口道：“你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