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真记》第7章


儿的让他够不着他的脸才行。
等等,都已经知道这事了,老子还游个屁啊,老子还怕他不成?游到对面显得他还在怕杜颖,游到杜颖所站的这边又显得主动了些。
秉着“人不犯我,我便安静”的原则,韩夜在湖里转起了圈圈,权当游泳锻炼身体了。
“韩公子,游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我这里有干净衣服和一些食物,你上来歇息一下。”杜颖主动喊。
哎呀,好家伙。这厮什么时候把桌子都搬来了。韩夜浮在水面上,摸着下巴想:到底是过去吃东西呢还是继续游呢。过去显得没骨气了些,继续游……唔,真心不想继续了。
墙内小玟还在喊:公子,公子。只是声音传到这儿已经很模糊了。韩夜知道只要自己再翻过去就可以换一身干爽利落的衣服,可是他没有。
他径直上了岸,脱下了长裤。杜颖是个男人,自然没有捂住眼睛说你不要再脱了。于是他将脱下的衣物放在草地上,坐在一块稍微有些突起的石头上望着湖面。
湖水已经恢复了它以往的平静,在他跳下去的地方看不出一丝污浊的痕迹,它还是那样的潋滟光华,清波绕环。韩夜想多半人都知道它的下面除了鱼虾还有湖藻碎石,以及无数个别人扔下来的或者它本身就有的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的下面又是什么呢?
“韩夜?”杜颖试探性的叫。
“啊……杜公子。”韩夜醒神,“谢谢你的衣服。”
“你……你不要这么叫我,我不习惯。”杜颖有点局促,但更多的是镇定与喜悦。“以后,我叫你小夜,你叫我阿杜,可以吗?”
韩夜看着他,有点奇怪他此刻的举动。杜颖和原主的恩怨,是以前的事,跟他没关系。虽说他现在霸占着别人的身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照着画本替原主,将以前别人付诸于他身上的苦都讨要回来。
可随着零碎片段的侵入,韩夜清楚的明白,以他所懂的知识伦理来判定,原主真的是个混账。
就拿方才想起的那个片段来说,人家姑娘明明不想在寒冬腊月的街上喝酒,更不想陪睡。原主就因为姑娘的目光黏在哥哥身上,冷落了他,而对人家嘲讽。
杜颖打的好啊,才扇了一个耳光,要是他当时在场,一定扇两个,没别的意思,左右对称看着公平。别人看见了,也会以为是大冷天冻的。
要是左边白脸,右边红脸,明眼人一看就是打的嘛。
所以,他坚决不同意杜颖打人是错误的,更加不会在这个天高人胆大的场所替原主揍杜颖一顿。相反,他要念静心咒:杜颖打的脸不是小爷的,杜颖打的脸不是小爷的……
可刚才杜颖说什么,他让他,叫他阿杜。呃,没搞错吧,你可是很讨厌“我”的。
一个男人,打过另一个男人的脸,并对他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证明打人者厌恶被打的人,被打人受到侮辱,也肯定不想和打人者有任何交集。
然而,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流逝,打人者主动接近被打人,用温情又带着点忏悔的语气要求被打人,咱俩可以互叫对方的小名。
韩夜判定,有以下两种原因:
杜颖有求于他。
杜颖因为某些不方便原因,依旧有求于他
韩夜瞬间觉得自己无比聪明,这么多的绕八肠子,肯定是受了现代基友莫轲的点拨。想到莫轲,韩夜又变得无比悲催起来。要是莫轲也穿到安靖王朝,凭他那股骚客情怀,肯定受无数闺阁女子的青睐。
“杜公子,没必要吧。”韩夜一口凉水抛过来,“咱俩又不熟。”
“很有必要。”杜颖像想通了什么,反倒大方起来,道:“以后我们,会很熟。”他取了块帕巾,慢慢的低下头。韩夜正想站起来,就听见他说:“别动,头发上还有水滴。”
小爷就算全身都有水滴,也用不着你来擦啊。韩夜纳闷,不明白他突然间这么亲密干嘛,忙说:“我先回去了,你自个儿慢慢欣赏吧。”
“好,明天见。我在这里等你。”
行,等着吧,我才不会来呢。
韩夜完全当他是敷衍。
第7章 混脸熟
韩夜的二姐叫韩绮华,她的脸和弟弟有五分相像。韩二姐的性子很欢脱,她早已为人妇,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和四岁的儿子。她带着一双儿女踏进房间的时候,韩夜正在和风幕下棋。白子落下黑子紧随,犹如猎人追着兔子却不射杀只是为了好玩一般。
下棋并不是韩夜所擅长的,但他表现的很耐心,因为对于一个初步棋场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有两次风幕的白子都险险的将他吃死,但韩夜只是面无表情继续下一步。
下棋是一个斗智不斗力的游戏,可惜现在多半包含着较劲的意味。曾经有一次韩夜看见一位老人和一个青年下棋,那个青年有赢的迹象,可当他看见对面的老人一副稳坐泰山岿然不动的神情时。青年瞬间崩溃,推说肚子疼逃离了现场。后来韩夜才知道,原来他的女朋友也在现场观看。
此情此景,和现在的情景何其相似。风幕吃掉他的三子,韩夜的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但他的内心激荡的如活水一般四处流窜,看哪里有路可走。以至于日后风幕老说他,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想着退路,应该九死一搏看哪里有路可以反转过来。
韩夜拈着白子左看右瞧,风幕则端着茶杯慢慢啜饮,还赞叹花园里有草的味道。韩夜偷空瞄了一眼,看见活泼的外甥女在他心爱的草地上踩来踩去。
风幕的耐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所以在白子落败后韩夜打乱棋场说,“输了。”
“你呀,和我比都输了,怎么可能赢过风公子。”韩二姐毫不客气的在弟弟心口补刀。亭外的萱草长得正茂,韩夜摘掉亚楠头上戴的花环抱起她,说:“亚楠又长高了,舅舅都快抱不动了。”
亚楠抓住他的衣领很迷茫,“舅舅你不是很久都不去风月楼了吗?怎么还抱不动楠楠。”韩夜看着姐姐猛翻白眼:小孩子这么早就懂可不好哇。
韩二姐瞅了瞅快要哭泣的儿子转移话题,“舅舅不抱恒恒,娘亲抱哦!乖。”
风幕露出久违的笑脸回应,“大人拌嘴,小孩子听到是在所难免的。”
韩夜问姐姐,“你和姐夫经常吵架吗?”
二姐说道:“没有啊,夫妻之间有些磕绊很正常嘛。对了弟弟,我这次回来是娘说,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听可以,但不能见了一面没聊几句就走啊,让人家情何以堪。让我问问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给你物色物色。”
风幕微抿嘴唇斜眼观望等着瞧笑话,韩夜一脸不愤,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嗷呜”捂住脑袋,说:“姐,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啊。更何况连风大哥都没成亲我娶什么姑娘,本公子才二十好不好?”
韩夜的心一下子变得愁苦,在现代他是极喜欢小风的,也不反感女同学的调戏。可在这里,一听到韩夫人给安排见什么姑娘,躁气就莫名其妙的蹿蹿上升,恨不得那姑娘半途拉肚子,吃点心被猪油糊住嘴,最好来女的每月不请自来的那个啥,赶紧回去换裤子。
怪就怪上次光顾着出了风头,没想着善后。
风幕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三儿,我已有未婚妻。”
韩姐姐像看到了救星,忙不迭的应声,“对对,弟弟,咱们可以先下聘,等到合适的日子再成礼也不迟啊!”
如果下了聘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韩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本公子还未立业,以后媳妇住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喝什么水,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
韩姐姐释然一笑,抿唇道:“弟弟原来是担心这个问题。”随即她疑惑不已,“韩家这么大的家产还不够你们花么?”
韩夜问,“那爹和娘怎么办?”韩姐姐的眉头皱的更深,“一起花不是更好么?”她像想起了什么大声质问,“难道你想分家?”
韩夜只觉得脑中,藏有千万道雷电火光,它们奔腾而过汹涌勃发,炸得他的头发根根竖起活像黑木炭那样焦黑,风一吹就烟消云散。唉,他的脑子碰到婚姻问题就停滞不动,比生锈的铁还要钝弱,真真是个焦虑的问题。
俩个小孩紧紧的抱住娘亲的大腿,对舅舅渐增敌意,韩夜真的搞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知道分家是个不好词呢。
走到栏杆旁心里一片迷蒙。阳光的投射照在他的手臂上宛如一道道时光剪影却剪不断人一生的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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