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命里缺我啊》第69章


叶华年点点头:“既然杀的是大恶该死之人,虽然动机不纯倒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此事再议,至于你的想法……”
薛洛璃急忙问:“如何,你有办法?”
叶华年白了他一眼,道:“我缥缈峰乃是修真界泰山北斗,岂会染你这邪门歪道。我的办法,顶多给你圈个灵体养个灵宠陪他玩,你要吗。”
薛洛璃嫌恶道:“不要。”说着伸手去抓盘子里的果干,被叶华年拿扇柄抽了一记随即扔给他一双筷子。
“依你说,当日练了至阴□□以至邪灵气封住双眼通穴,没有解药但或许有解法……”
薛洛璃闷声打断:“本来目标不是他。”
“谁跟你说这个!”叶华年一张冰霜脸终于出现些许裂纹,“以邪恶之人魂魄修炼,思路倒是通。”
薛洛璃点点头,他亦认为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可总差一口气在最后关头湮灭,却不知是何道理。
盯着对面那张难得一见的苦瓜脸,叶华年琢磨半晌忽然打趣道:“若狠得下心,用你自己试试。”
薛洛璃眼皮都懒得抬,又啃了一个梨子嘴里含糊不清问他在说什么。
叶华年戏谑道:“若说邪恶之徒,全灵州恶棍加起来,都比不过你。”
这回听明白了,意外的是眼前人居然没有掀桌子与他对决,反而扬唇一笑示意他继续说。
叶华年便道:“若你能解咒术之困,还沈思辰原本的生活,你可愿意?”
“不可能。”薛洛璃忽然执起银筷反手插入茶桌,桌面从嵌入出向四周延伸出细长的裂纹,如触手一般恶心,“道长是我的,我死了他还活着那是绝不可能。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叶华年盯着他水灵灵的双眸,这人乖戾嚣张剑走偏锋,偏偏长了一双水润星目,装起无辜不知骗了多少人。
摆摆手轻叹:“你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大约是骗了许多人,却怎么连自己都骗。”
薛洛璃皱眉:“你什么意思?”
叶华年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脸:“没什么,我说笑呢。”
可并没有人觉得好笑呢?
看了眼时辰又道:“走吧,否则有人该起疑。我这两日就住在这家客栈,你若有事可以来找我。”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远远看到缥缈峰弟子整齐划一站在卦摊旁,如同守卫。原意是不想打扰沈思辰正常的算卦生意,才避过一旁,结果看起来反而更滑稽。
薛洛璃忍不住嘲讽道:“不愧是花孔雀带出来的弟子,一个个都跟傻子似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仿佛钉在沈思辰身上,毫无平日里的锋芒阴邪,似乎离了片刻都是损失,眼底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而本人却恍若未觉。
何为真实,何为虚幻。
叶华年轻飘飘道:“你才是傻子。”
街道上人流不息,吵杂声不绝于耳,薛洛璃没听清对方的话,扭头又问了一遍。
叶华年又道:“你太低估你对他的心意,也别高估他对你的心意。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薛洛璃撇撇嘴,不屑道:“你懂个屁,花孔雀自恋狂。”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如同脱笼的小鸟欢快地朝卦摊扑了过去。
………
“真是个傻子。”
还能自欺欺人到几时,最狠不过嘴上功夫罢了。
☆、第63章 黄粱梦二
薛洛璃和沈思辰回到家后才想起来事情没说清楚,平白被诓了一箩筐的实话他却不知叶华年准备如何悄无声息的把这里的事揭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
恍然大悟吃了个大闷亏,薛洛璃心情称不上好,洞察力退化直到第二日才察觉沈思辰有些不对劲。
早晨薛洛璃迷迷糊糊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闭着眼睛本能地去寻沈思辰的味道,才发现那一侧床榻温度冰凉,睁眼一看床边那一摞昨夜换下的衣服也不见了踪影。
一个激灵醒得透彻,从床上滚下来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清晰的就是难道沈思辰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冲出院子,看到那人正把最后一件衣服从水里捞出,手法娴熟地拧干了晾上竹竿。
啧啧,大清早就受惊,对身体不太好。
沈思辰头也没回,语音带笑道:“醒了?”
薛洛璃撸顺头发,拖着鞋子跑过去问:道长今日不开摊,怎么这个时辰洗衣服。
沈思辰道:“难得天气好,去去阴气。”
天气好?薛洛璃抬头看了一眼滚滚翻云遮天蔽日,假装听不出他在说瞎话。
虽不是艳阳天,风清气爽倒是真的,没有烈日灼人连蝴蝶都飞了出来,一只黄蝶扑着惹眼的翅膀悄悄停在沈思辰肩上,和风吹起撩人的发丝都没能把它驱走。
薛洛璃看着不爽,伸出双手扑上去就要抓这只蝴蝶做成标本,蝴蝶敏捷地躲开不怀好意的手又飞向下一个目标,剩下薛洛璃结结实实和沈思辰扑个满怀。
“别闹。”
摸摸少年的头顶,沈思辰准备去把木盆搬回堂内,对方忽然把他拉回来在手心里挠:你有心事?
沈思辰道:“你从哪看出来的,嗯?”
薛洛璃得意:直觉。
沈思辰轻笑:“很厉害的直觉。倒称不上心事,不过有些奇怪罢了。”
原来昨日他和叶华年走后,沈思辰和留下的缥缈峰弟子还扯了许多废话。这群人并未刻意收敛仙门气息,沈思辰亦不是粗枝大叶早早便感觉到这群人来历非凡。
对方语气和善彬彬有礼,听声音就能猜到人品修为不俗,大家风范。问起最近修真界的大小事,也都条理清楚娓娓道来。
偏居一隅久了,再次遇到仙门俊秀,忍不住心生亲近感多聊了几句。
这才得知,这些年轻弟子们并非闲暇路过,而是身怀要事特意来到灵州,城内热闹喧嚣一行几十人不免入乡随俗,四处转悠了一阵才偶然撞见他的卦摊,看到沈思辰竟然也在灵州,耐不住好奇故而上前攀谈。
沈思辰当时心念一动,便问道:“我与阁下相识?”
那弟子道:“不识,我家主人倒是认识。”
沈思辰道:“阁下主人在何处?”
那弟子又道:“道长猜猜。”
沈思辰道:“那么阁下一行来灵州所为何事?”
那弟子温和道:“道长再猜。”
如此几个来回,除了关键问题避而不答,沈思辰的其余盘问,例如年龄地方衣食住行对方都老实作答。
虽然猜不透是何门何派,但大约还是为了前阵子薛洛璃做下的那几桩事不会有错。沈思辰当即忧思百转,原以为他们二人问题解决就算解决,此后看着他不准再闯祸就是,果然还是太天真。
沈思辰问道:“昨日你也看到他们,可认出是何家仙友?”
薛洛璃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不能自拔,甚至没听清沈思辰问他的话。
猜个屁猜!叶华年脑子不正常他早就知道,没想到当真是兵蠢蠢一个,将蠢蠢一窝,这叫瞒着他?这叫无声无息把事情解决?
除了没自报家门缥缈峰弟子还有什么没说的?!
久等不来回音,沈思辰有些着急又道:“你认识他们么?”
薛洛璃回道:不认识。
沈思辰道:“我猜他们若真为这事而来,应当不会只派年轻弟子。一会儿我再去城中寻他们,看看有何收获。”
他语气平缓,难掩一丝忧心,薛洛璃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恨不得再扒着沈思辰蹭蹭。笑嘻嘻地在手里写道:你不要担心,就算查到我也不怕。
还是一副轻狂无畏的模样,沈思辰忍不住捏捏脸,道:“你这模样迟早得摔个跟头才知道疼,确实是你做了错事若受罚也该认。不过你放心,无论何事何时何地,我都会陪你一起受,不要担心。”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跟头他摔的多了,以前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这人如此真切地替他担心烦忧,他忽然有些怕疼。
这么独树一帜的一群人,在城里找并不是难事。但叶华年早就吩咐清楚,无论沈思辰再怎么问也是没有结果。
虽然那弟子一再替叶华年重复道长请放心,不会多生事端,薛洛璃明白确实如此可沈思辰却觉得是搪塞之语,被吊着总不安心。
叶华年在这里溜达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一个不明所以忧思百转,一个心知肚明却不能言语,同在一个屋檐下各怀心思,薛洛璃气得想揍人。
好几次想单独去见叶华年和他说清楚,该做什么做什么,做完赶紧滚。可是他们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要想单独抽身着实不易。
自从发现城里来了这么一群人,沈思辰越发在意他的行踪。一是担心单独跑出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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