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继承人》第70章


接过老兵递过来的几文钱,就出了驿站,往村子方向去,仍是慢慢悠悠的,微微塌着背,没有一丝的怪异,就是普普通通老樵夫的样子。
厢房里安安静静,没有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杨平安和管狐儿骑马回来,把猎物交给老兵去处理,杨平安故作无意地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位老翁来,身上背着木柴?”
“哦,有的,是来送木柴的,他是村里的樵夫,说起来还是我的长辈呢。”
杨平安微微放下心思,不再理会,管他呢,反正自己就在这呆三天,不管是哪路神仙,哪里的隐士,都随它去,不然,道宫的雷霆手段,估计很多人依旧刻骨铭心吧。
却说老翁慢悠悠地走出个三百米左右,彻底出了酒道人的感应范围,就原地住了脚,回过头来看向驿站,杨平安他们回来时也一样站着,偏偏两人对此毫无察觉,似乎那里完全没有人存在。
“小家伙还真是警惕,”老翁轻笑一声,转而又是一叹,“又是二十年,这次,诅咒总该彻底消去了吧,我的任务可就结束喽。成道之恩啊”
老翁转身离开,似慢实快,一步就是数十米过去,呢喃声飘散在风中,“轩辕家向家该有个结束了。”
驿站,灶房。
管狐儿闲着无聊,又跑来自告奋勇帮老兵烧火,收拾猎物,几只小鸟去了毛,收拾干净,再加点干菜什么的就可以煮一锅汤,三个人喝,足足的够了。
还有兔子,剁一只,加点油,葱姜蒜爆香,大火翻炒后也是一道好菜。
少年对刚才师弟的表现还是有些疑惑,不过问也白问,反正师弟不想说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比如珑玥姐姐的姓氏,他问了好几次都没问出来,师弟一直说不知道。
其实杨平安确实不知道,他去问酒道人,结果师傅大人说,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让杨平安好一阵郁闷。
师傅变坏了。原来他从来不这么调戏人的,这么幽默的师傅,哪里像个剑修?
剑修难道不该是满脸满眼都是冷酷,但有问题就一剑破去,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直接拒绝的么?
师傅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杨平安坐在斜阳下,静静地思考,似乎,就是从那一夜雪山舞剑后吧,也是在那时戒了酒,同样是在那时开始把玩那柄三寸墨色小剑。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修为突破还能改变性格?
这对师徒也是有趣,师傅觉得徒弟不像徒弟,徒弟觉得师傅不像师傅,彼此考虑对方的变化和性格,有时候反而把修为放在后面考虑。
到底是修行层次和境界的问题,两人的眼界可以说都是世上少有,他们清楚,一个人的性格跟修行境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修行持戒,初心不易是真,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阅历增多,眼界开阔,一重境界就是一重风景,能够和光同尘,把心境和境界相同步,才是真正的有道真修。
妄说本心,不愿改变,才是大误。
想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就算当年的清平,也没有走到酒道人现在的境界,一代更比一代强,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
没有这种开拓和进去,道宫如何能江山永固,如何能万代千秋?
第72章 那是历史和遗迹() 
三天三天又三天,天天赶路没人烟。
道旁偶尔见农田,风雪底下大被眠。
驿站过后还驿站,驿站门外说再见。
再有几日要过年,皆思相成在眼前。
三日讲道结束,别了老兵,又是连续赶路,天气好时,就快马加鞭,风雪天气也不曾暂住脚步。
眼看着就要过年,连杨平安也有些心急,总不能在路上过吧。好在,之前的驿站老兵说,还有两天的脚程,快马的话,半天就到了。
这时已进了草原,窄窄的官道两侧都是枯草,风卷来雪,铺在地上,大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几人不敢跑快了,马蹄打滑摔倒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算一算时间,估摸着天黑管城门之前也能赶到。
地平线在远方,远方靠里就是相成,管狐儿为自己想到的这句话沾沾自喜,听着就有味,才气满满。
相成的城墙很斑驳,它的城墙是石头,土砖和泥土垒成,寒冬的时候,用木头固定,往夹层灌注混好的干泥浆和碎砂石,一夜过去就会冻硬,即便来年开春冰雪融化,城墙也不会倒塌。
如今的城墙已经好几年没有修缮过了,因为不需要,相成已经失去了它最初的存在意义——抵挡游牧部落。城墙上已经不见了当初的鲜血,也没有了刀剑伤痕,唯有风沙吹蚀的痕迹,带着历史的沧桑和沉重感,静静地伫立在这一片苍茫的土地上。
它见证了几百年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战争。
这座为战争而建起的城市堡垒已经形同虚设了,不,也不一定,无论是草原还是沙漠,都挡不住道宫扩张的道路,到时候,这里将不在是边城,它会成为运兵或者商路的中转站,它会变得繁荣。
而这些变化,都需要时间。
天色昏暗,五人五马踩着点进了城,身后是城门关闭的声音。
小城很简陋,找了一圈没找到能住的客栈,最后跑去唯一的一家酒楼,先叫了一桌酒菜吃着,顺便问问有什么能住的干净地方。
最好能洗个澡,可惜,草原和沙漠都是缺水的地方,这个愿望不太好实现。
住的地方倒是找到了,酒楼东家有一处别院,人不在这里,平时也有人打扫,可以住,就是租金贵了点。
定下食宿,心情放松下来,管狐儿就有心情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破,真破!门帘是一挂厚厚的毡布,都有些发黄了,还打着几个补丁,另一边通向二楼的木梯咯咯吱吱地响,扶手都断了,大堂里微微亮着昏黄的光,是小二点上了油灯,仔细看去,桌子都是缺角少棱的,有的凳子还是三条腿。
脏,真脏!门帘毡布是油黑色,风卷起一角,吹进来沙尘,落在桌凳上,小二和掌柜的斜着身子看,也不打扫,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懒劲儿。
咦,还是有人打扫的,是个少年,背着一把长剑,剑很长,剑柄从肩头露出,剑鞘斜指,几乎要碰着地。
少年转过头,十三四岁的样子,面色严峻,眼神沉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酒长老也转头看了一眼,那把剑。
掌柜的见客人关注,就道,“他叫阿飞,是东家半年前来这里的路上捡到的,然后他就留在这里了。他说不愿意吃白食,每天就打打杂,擦擦桌子。”
杨平安也转头,看了一下那把长剑,有点好奇,带着熟悉。
少年擦完桌子就到角落里站着闭目养神。
管狐儿过去,“小兄弟,你叫阿飞,姓什么啊?”这孩子现在以为每一个特别的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家族故事。
他至今还没问出珑玥姑奶奶的姓氏。
阿飞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客人,“没姓。”
“怎么会没姓?现在天下人基本上都有姓的吧。”
“我爹没姓,我哪来的姓?”
“我能看看你的剑吗,好长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剑!”
“不行。”
“那你会使剑吗?”
“不会。”
“那你背着剑干嘛?”
“我祖爷留下的。”
“你祖爷呢?”
“死了。”
管狐儿有点尴尬,“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你爹呢?”
“也死了。”
管狐儿:“”
默默地回到桌席,闷声坐下。
珑玥问过酒道人,拿出钱币预付了半个月的食宿费,看来是准备在相成过年了。
别院,客房。
“师弟,这个月的家书,你说现在有没有到京都?”
“应该是到了,州府的差人说过,年前肯定能到。”
“有点想家了,虽然我爹老是吼我,或者就是不搭理我,但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娘”
管狐儿唠唠叨叨,杨平安也想起了京都的小院,还有小院里的枣树,是不是还有未摘尽的枣子挂着,爹娘是不是还会在枣树下说话?
深深吐了一口气,“师兄,我要修行了。”
“哦。”
相成建在沙漠边缘,元气流动要比内地活跃暴躁的多,还有中灼热的气息,在这里常年修行很容易影响人的性格,让人变得暴躁和易怒,所以这里驻守的军队都是两年一次调动,和中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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