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也有春天》第7章


于是乎,任紫霞与上官锦绣一间,九悔与慧心一间,余下两个人一间。
用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沈清风借口要看苏州夜景,一个人出了门。
苏州商业繁华,夜市也是由来已久,此时华灯初上,自然处处笙歌燕舞,好不热闹。耳中听着时远时近的歌声,沈清风的心中是别有一番滋味。十几年前,他也曾来过苏州,那时,他风华正茂,春风得意。
眼下,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变成一个糟老头子了。因为,只有年老之人才会喜欢回首往事,感叹当年。而年轻人,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沈清风苦笑一声,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我真的老了。”
“呵呵,公子相貌英俊,潇洒风流,如何便说自己老了呢?”一个烟花女子殷勤地跑了过来,挽上沈清风的胳膊媚笑,“秋娘会让公子明白,公子正值身强力壮的虎狼之年。不如,先去忘仙楼喝上几杯酒?”
话语如此露骨,邀请之意不言而喻。
沈清风自嘲一笑,他轻轻掰开女子的手,“可惜,沈某没有这个福气。”
女子仍不放弃,柔若无骨地靠上沈清风的肩,娇声道:“公子如此不解风情,实在是令秋娘伤心啊……”话未说完,便被沈清风笑着打断,“呵呵,沈某并非善解人意之人,所以,姑娘的一片盛情就不必浪费在沈某身上了。”
“你……”女子双目微瞪,冷哼一声,摇摇晃晃地去了。
沈清风苦笑一声,喃喃道:“若是昊天,定要调戏一番,才将人打发走的……”说着,径直走进了一家酒馆,要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他拍开封泥,抱起酒坛,仰头往嘴里灌。
“呵,好酒,好酒……”
喝完了酒,沈清风又将酒葫芦灌满,这才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沈清风一面仰头吟唱,一面大笑饮酒,倒有大半的酒都撒在了脸上。
忽然间,脚下一个踉跄,沈清风砰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毫不在意,捧起酒葫芦,继续往嘴里灌。只三两口,那酒葫芦便空了。他将酒葫芦重新塞入怀里,眯眼去瞧那月亮,只觉得那月亮又圆又亮,好像那人的眼睛。
忽然间,那月亮幻化成一张俊俏白皙的脸,狭长的凤眼闪着狡黠的光。
“昊天……”
沈清风的呼吸一下子顿住了,他甚至都不敢眨眼。他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幻象。但即便是幻象,他也想多看片刻。因为,他们已经分开的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快要想不出那张脸长什么样子了。
那个人静静地望着他,凤眼微微挑着,似乎是在嘲笑他此时的落魄。
沈清风慢慢地伸出手,接着慢慢地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脸,“昊天……”掌心传来温热,他的头脑里一阵混乱,已然分不清眼前是什么状况。不过,他顾不得去分辨,也不想去分辨,长臂一勾,将人拉到怀里,“昊天……”
怀里的人开始挣扎,“你喝醉了,沈大哥,我不是……”
“沈大哥?”沈清风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叫我清风。”
“沈大哥,我不是……”
看着粉嫩的双唇不停地分分合合,沈清风的眼睛暗了下来,他扣住怀里人的后脑,抬头吻了上去。
怀里的人身子一软,果然不再挣扎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风放开了怀里的人。待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却是吃了一惊,“九悔?!”
第6章 006中毒
原来,沈清风出门后,九悔也就跟着出了门,想要问问沈清风说的“故人之子”的事情。虽然他一直长在空禅寺,从没见过自己的爹娘,但提到这两个字,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沈大哥……你……你认识我爹娘?”九悔的脸红扑扑的,他的嘴巴里还残存着一股浓烈辛辣的酒香。九悔自小出家,从没喝过酒,此时只觉得咽喉火辣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沈清风已经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适才错认了九悔,不觉苦笑一声,“不错,我跟你爹……你娘很早就认识。”
“那你能告诉我,我爹娘都是什么样的人吗?”九悔擦了擦眼角,清澈的眸子里闪着明亮的光。
沈清风被九悔脸上的神采感染了,也带出一丝笑,“你爹是个很厉害的人,年纪轻轻便练得一身好功夫,是江湖中有名的少年剑客。而且你爹为人豪爽,嫉恶如仇,只要出门,便会收回一车的花果,真比潘安还要厉害。”
“那我娘呢?”九悔眨了眨眼。“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娘……”沈清风的眼里暗了一下,他勉强一笑,“你娘正是你爹的师妹,花容月貌,风华绝代,跟你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哪里吗?”九悔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他们……”沈清风眼里闪过浓浓的感伤,“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们……”九悔的目光也跟着黯淡下来,“是怎么……”
“他们是为人所害,”沈清风目光复杂地盯着九悔,“想为他们报仇?”
“我不知道,”九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困惑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我已经出家了,不能杀生。待我回去空禅寺,要去问过师父。”
“不必了,他们的仇,由我来报。”沈清风拍了拍九悔的肩头,“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说完,往客栈的方向走。
“沈大哥,”九悔站在原地,叫住了沈清风,“我爹……叫什么名字?”
“你爹叫洛子文,”沈清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娘叫林青燕。”
九悔暗暗松了口气,但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抚了抚微微发烫的嘴唇,脸上腾地一下子又红了。他咽了口口水,快步追了上去。
次日,六人祭拜了任梦秋之后,便离了苏州,竟奔冀州。
这日,六人来到了乌山镇。却说这乌山镇,北通冀州,难接苏州,人口稠密,物产丰富,自古以来便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街道上人来人往,车辆自也络绎不绝,繁华之景丝毫不比扬州、苏州逊色。
正午时分,日头毒得厉害。
六人又热又饿,寻了一个不大的客栈,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了。
旁边坐着几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个青脸儿金睛的汉子拱了拱手,端起一杯酒道:“各位兄弟请放心,待小弟杀了那魔教教主,一亲美人芳泽之后,必不会亏待了各位。”
余下几人纷纷举杯,一个身材矮小的山羊胡子笑眯眯道:“张兄实在客气,谁人不知你霹雳火为人豪爽,视钱财为粪土。嘿嘿,到时候,张兄得了美人,兄弟们分几个银子花花,各得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霹雳火张奎哈哈一笑,“放心放心,小弟自然省得。为感谢诸位仗义相助,小弟便先干为敬!”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串笑声。“如此说来,张兄还真是好福气啊!”
那声音忽远忽近,忽轻忽重,听来极为诡异。
九悔往门外瞧去,却什么人也没有,正觉奇怪,就见几个汉子纷纷抓起了桌上的兵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有张奎不动声色,朗声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妙手采花陈延昌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话音甫定,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再看时,大厅内已多了一个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三十几许,面白如玉,风度翩翩,只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显出几分轻佻风流之意。
见九悔茫然地望着那男子,上官锦绣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人虽长着一张温和面孔,但心肠却歹毒得很。被他……”说到这里脸红了红,“被他糟蹋过的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姑娘此言差矣,与我欢好过的姑娘,并非数不过来,陈某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三千九百九十九个,”陈延昌忽然扭过头来,对着上官锦绣微微一笑,“加上姑娘,正好凑成个整数。”
上官锦绣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一对美目恶狠狠地盯着陈延昌,“你这个无耻之徒,胡说八道些什么,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从腰间解下软鞭,鞭尾一闪,青光道道,竟奔陈延昌而去。
陈延昌面带微笑,身形晃动间,已避过了那凌厉的鞭影。
上官锦绣自知不敌,干脆收起长鞭,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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