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第498章


江云心中越是发苦,越发感觉对方那嘲笑的语气,这是来者不善啊。早知如此,今天就不来摆摊了,躲几天也好啊。
锦衣男子听了,心中便有些恼了,这是谁在这里抬杠呢,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子,字写得再好,能值十两银子一个小幅?
他回头一看,目光在年轻白衣俊美士子身上扫了几眼,带着恼意道:“怎么说话的,我就不信真有人会买!”
白衣士子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朝尚愣在那里的某人道:“客人来了,怎么都不招呼一下?”
江云还能怎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台又是来买字的么?”
话一出口,心里也不由佩服自己,这话说的,简直太欺负人了。
白衣士子淡淡一笑道:“若是字好,再买上一副,又有何妨?”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旁边的那些同行们的注意了,看到昨天那个十两银子买了一副小幅的白衣年轻俊美少年再次出现,这些人心中都是一阵无语,这个托儿又来了。
若是昨天,他们对此还只是怀疑,而到了现在,则基本已经就确定无疑,这个白衣士子就是个托儿无疑了。
一个秀才,却要去买另一位秀才的小幅,这事儿本就十分离谱,大有蹊跷,而且还是以十两一副的天价,怎么看都不合情理,这倒也罢了,买了一副还不够,今天还要接着来买,试想一下,天底下有这般荒诞滑稽的事吗,这样丧心病狂,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这个白衣士子无疑就是那人请来的托儿了,此刻书画地的这些人都已经坚信这一点,此刻心中倒是在担心,但愿那位摊子前的锦衣男子不要被两人的作戏给欺骗上当了。
白衣士子的话,让江云也是一阵心中迷惑,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装起糊涂,当即不客气的从书笈中拿出文房四宝,在案几上摆开,拿着墨錠开始研磨,一副就要开张的架势。
不一会儿,准备工作就绪,他一抬头,朝对方问道:“敢问这位兄台,要写什么字?”
白衣士子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随便你怎么写就是。当然,我还是有言在先,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是不会买的。”
真要写啊?江云本以为对方总该发作,找自己算账了,没想对方却依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只让自己写字。莫非对方是故意消遣人来的,等我写了字,又不买,出一出昨天上当受骗的恶气?
江云这么想着,若是这样,他倒也认了,能够让对方消消气,白写几个字又何妨,还是赚了啊。
当即他也不多说,拿起狼毫,蘸了蘸墨,略一沉吟,就提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
边上的锦衣男子还没走呢,一直在冷眼旁观,见到江云当真动笔开写,摇摇头,心中只觉可笑,他不相信,白衣士子真的要花十两银子买一副小字,多半就是在拿此人开涮,寻开心,人家不是早说了么,写什么随便,但若是字写得不满意,人家是不会买的。
可笑这人尚不醒悟,还当真写起来了,注定要被耍了,这也是活该。
江云正心诚意,气注笔端,笔走龙蛇,毫尖在白纸上不住游走,或大开大阖,或峰回路转,或鸿雁长飞,或鱼龙潜跃,一点点的浩然之气也随之力透纸背,灌注于笔墨之间。
最后笔势一收,一气呵成,一篇小幅就此成文,直起身子,掷笔,长吁一口气,
“咦,这字体怪怪的,写的还有点意思,只不过徒然有形无意,欠缺神韵,火候还差得远,完全值不得十两银子。”边上的锦衣男子探过头扫了几眼,带着些不屑道。
白衣士子早就见识过了对方的字,对方的字确实有独特之处,但他的注意点并不在这上面,他低头照着纸面上的字轻声默念了起来。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噫,有意思,此中似有真意!”念到这里,他眸泛异彩,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惊讶沉吟一阵,抬起头,朝对方问道:“恕我孤陋寡闻,这个句子,出自何处,哪位前辈高士之作?”
江云摆出一副莫测高深之状,道:“非是哪位前辈高士之作。”
白衣士子神色微动,吃吃道:“莫非此句也是出自你之手?”
昨天的那句“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他就很是喜欢,否则也不会花了十两银子买下,当时对方也是说出自他本人之手,他心中对此还是大有怀疑的,回去书院之后,问了不少人,却也无人知晓这句的出处。(。)
第四百零九章 照顾生意() 
书院的学子,毫无疑问,一个个都是才学满腹,读书千卷的,无人知晓这句的出处,那么心想那人说的话倒有可能是真的,这个句子就是出自他本人之作了。
这事也就过去了,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大名鼎鼎的石鼓书院,本就不乏才学之士,偶得佳句,这并没什么奇怪的。
今天再次路过市集,也并不是真的再想买上一副小幅,只是闲逛路过,看到路边的摊子,这才想起昨天的那个句子,心中便又起意,前来问询,心里存着的意思,还是想看看对方出丑的意思多一些。
他心想,对方或许是有些才学的,但昨天那句“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只怕已耗尽对方的才思,应该就是对方压箱底的平生佳句了,但凡有些才学的,偶得一个佳句也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再得佳句,所以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他本并没抱着多大指望的,但没想到,对方不假思索,挥笔而就,竟然又是一副难得的箴言佳句,此句颇有真意,隐含大道其中,只是却依旧不曾听闻过,所以就问起出处。
“正是。”江云此刻也大言不惭的承认,只要对方不闹,不找他算账就好。
白衣士子怔了怔,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大抵还是存了些疑惑,寻思着回去之后,再多找人问问,看是否有人知晓此句的典故出处,这时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字幅上扫了一眼,淡淡一笑,道:“能不能留下题款。”
江云听了,没有多说,又提笔在角落处写下一行小字题款“江左西道,江云”,并盖上了印章,现在他就是任由对方折腾,只要不闹就好。
白衣士子扫了一眼,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江公子!这个句子我很欣赏,就买下了。”
说着伸手从袖中又掏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币,搁在了案几上。
江云却是有点愣住了,这人是来真的么,原来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竟然真的是又来买字的?他欲待不信,可是这金灿灿的金币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让他不信也得信。
等他回过神来时,白衣士子已经卷了字幅,径自转身走远离去了。
江云拾起案几上的金币,揣入怀中,望着白衣士子走远的身影,不禁也迷糊起来,这真不是自己找来的托儿么。
边上的那个锦衣男子此刻也是一副十分错愕之状,他没想到,还真有人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个秀才的小幅,这看起来实在太荒谬了,他真想大叫出来,这太不合情合理了,但等他回过神来时,那位白衣士子已经飘然走远了。
旁边的那些同行们也都注意着这边的情形,见到那个年轻白衣俊美少年当真又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副小幅而去,却是哭笑不得,心说拜托你要请个托儿,能不能专业一点,换个人也好啊,比如现在摊子前的那位,无疑更像个托儿,而像这样破绽百出,一看就露馅的托儿,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商啊。
“阁下要不要也来一副?”又做成一笔生意的江云,心情大好,朝着旁边那位还呆愣着的锦衣男子问道。om
锦衣男子一怔,随即仿佛猛然醒悟过来,不由脱口叫了出来,道:“托儿,原来那是个托儿!”
又看向江云,带着看破对方把戏的羞恼,叱道:“别以为找个托儿来,就能让人上当了,年轻人,你还嫩着呢,某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样的把戏,骗不着人。”
江云见了,也没分辨什么,这不能怪人家,即使他自己,都要忍不住怀疑那个白衣士子是不是自己请来的托了,可是他真不认识那人,也没请人家来做托啊。
他也不多说,当即就收起了摊子,没有理会旁边神色各异的目光,径自出了市集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小镇市集,随着行人的渐渐增多,清晨的静谧被打破,夹杂着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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