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深陷修罗场》第55章


柴伯进来,先请罪,“对不住,爷,我看着您身上少了点儿。”
嗯?过敏的地方,掀开寝衣看了看胳膊,确实没几个红点了,“柴伯给我换的寝衣?”
柴伯一愣,摇摇头。
记忆回笼,傅壬章那个混账来了,真是,拍了下额头,怎么就躲不开了呢,低头把自己身上看了个遍,完了,被那个男人看光光了,估计,哪处都被他摸了,或者,也亲过,那个男人最爱吃他的东西了,捏了捏眉心,把他的影子挥出去。
“罢了,今日我得去当值了,准备马车吧。”
柴伯担心啊,“爷,您正病着呢,再晚几天吧?”
“不成,我本就是刚调过去,被同僚挂记可不好,多准备些礼品,我好送人。”
柴伯叹口气,让长青端了早膳过来,又着急忙慌的熬了汤药让主子爷坐车里喝掉,朱珏换了身淡烟色的云纹官服,胸前补丁是两爪的翠鸟,试图伸手挠了挠后背,皱了下脸,抬步出门。
夏日里的清晨,道路上没什么人,摊子大多都是卖馄饨的,马车的男子喝尽了汤药,捻起块福字糕吃了,思虑着大皇子这件事的后续。
很快到达大理寺,初初进入觉得冷清,至了后堂,见着郑钟扬。
郑钟扬仍旧是一身玄色的朝服,可能刚下朝,靠近了还能闻见他身上的堂香味儿,听见声音回头,见着是他,略微停顿了下,唇角抿的没有之前那般的直。
“听说你病了?”
听谁说的?
但朱珏可不好这么问,“已然无事了,多谢郑大人关怀。”
郑钟扬回身继续对着关公爷上香,三揖过后,回首示意他坐下。
朱珏点头,趁机看他左脸上的疤痕,虽是贴近耳根不太雅观,却凭白添了些英武之气,郑钟扬属于那种威厉的人,睇个眼神就能让人如至冰窟,何况再加上这一道疤,更是显得阴森可怖。
“瞧着害怕?”
郑钟扬低头抿一口浓茶醒醒神,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没有,只是,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这个上司,真是难缠啊。
郑钟扬瞧他紧促的样子也不做声,继续饮茶,将近一杯了,才说,“昨日康妃晕倒在御书房前,御医诊断出已有一月身孕,圣上今朝责令大皇子返朝,以慰其心。”
什么?朱珏倏然站起来,一双眸子瞪的溜圆,好不容易出的京城,怎可如此轻易就回来?
“朝中多人求情,圣上又心软,大皇子返京是必然之事,朱珏,我们可能,要再次故弄玄虚了…”
郑钟扬话里的深意他还没明白呢,那边衙役进来,说是,九千岁到了…
傅壬章一夜没睡,天昏昏亮的时候微眯一会儿,惊醒过来惦记着给朱珏上药,站起来换了身玫红色的袍子,又坐回轮椅里,他挺喜欢坐着的,这双腿要不要的,也没甚个用处。
让人推着进来,大理寺里凉风阵阵,远远的就瞧见站着的小红豆,穿着官服的他,跟荤本子里描绘的一般无二,卿卿公子美如玉,温文尔雅翩翩度,掀去白底露粉肉,亲密爱然自芬芳,恰恰的美人香入骨,酥了他心肝…
朱珏还沉浸在大皇子回京的事件中,反而隔着不远处站着的郑钟扬看清了傅壬章的面色,心底里现出不悦,声音一如往常的冷凝,“千岁有何要事?”
傅壬章抬头指指朱珏,喏了声,“寻他。”
嗯?朱珏才回神,呆愣的模样惹的两个男人心生爱意。
“小红豆,你病还没好,瞎折腾什么?”
这话听来非常暧昧,在以往,郑钟扬是懒得计较,但如今情况,他却不能冷眼旁观,既然朱珏不喜欢傅壬章,那就是不喜欢。
出声打断他,“大理寺乃是朝廷重地,望千岁能挑个别的地方谈情说爱,朱大人亦然。”
意思是你们二人给个准信,到底是不是来秀恩爱的。
朱珏瞪傅壬章一眼,回身冲着郑钟扬作揖,“郑大人明鉴则个,下官绝没有戏谑之心,这就送了千岁爷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朱珏:你来干什么?
傅壬章闲凉的答话:想看看你的奸夫是谁…
第49章 赐婚
傅壬章坐着闲凉的看向二人,这个模样,昨夜小红豆说的该不是他,脸上还有疤痕,面相也刻薄,哪个瞎了眼的人能看得上这种,垂眸不语。
大理寺的院中只有一颗老槐树,夏季刚成荫,朱珏推他出来,停个阴凉地,“千岁爷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别再烦我?”
最后一句特别轻,已经无奈到了极致,昨夜里模模糊糊的能感觉到他的细心,但,他明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怎么还会选择继续跟他们纠缠…
傅壬章对于任何一件事情的热度都持续不了几个月,唯独对他,从初冬到了夏至,如今也热情高涨。
“很显然,不能。”
傅壬章第一次认真,“朱珏,我想要你,控制不住的想要,撇开身份不提,我不强迫你,但你也别总撵我,行不行?”
就着温和的风,他的话无比熨烫,却又扎了朱珏的心,黑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带着无比悲凉的底色,缓缓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语气轻柔的,但傅壬章听在耳中却不是滋味,眼底划过一抹狠辣,再次抬头看向他,“我不急在一时,且慢慢看吧。”
等着轮椅的人影没了,郑钟扬才从门槛处跨出来,薄唇抿直,远远的看着前方依旧站立着的单薄身影,手背负后交叠,思虑幽深。
“这几日堆积了许多公务,朱大人若是为了感情伤怀,不如去奋笔疾书。”
郑钟扬对他是一种特殊的感觉,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
朱珏无知无觉的啊一声,回过神来才觉得尴尬无比,忙退后一步,问他,“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去。”
郑钟扬指了指后间的厢房,“那里面有人,你自去寻吧。”
那厢傅壬章回府,召来总管问,“你说,怎么才能让小红豆爱上我?”
总管大人一生历经风雨,但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小主子问完他就哽住,半天没动静,傅壬章拍了下扶手,吩咐道,“速去寻先生来,我就不信小红豆心硬如铁。”
这头密谋,这头忙碌,朱珏顺着郑钟扬手指的方向进去,迎接过来的是位年轻的院士,细细的给他讲解了公务,又做了许多示范,如此这般,到了下值的时候。
坐着马车回府,这一天疲累的很,倚着迎枕上喝汤药,听衙役讲说明日进宫的事宜。
正值上巳节,景历帝为了向上苍祈福,御驾亲自去苗山请雨,于晚间设宴与众官员同庆。
白日的祈雨朱珏没参加上,因着身上痒的慌,进去大理寺就被郑钟扬安排留守,其他所有官员都步行去苗山。
空空旷旷的大理寺里连个花朵虫鸣都没有,头晌朱珏还板板整整的坐圈椅里查看昨日的邸报,下午就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趴桌子上睡了会,直直腰出去晒太阳,快到傍晚了,才跑进来个衙役通知他进宫。
欢庆的节日里,到处都泛着喜气,通红的灯笼高高挂着,上次的亭台周边已经安上围栏封锁,有侍卫保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入,今日宫妃也到下边,圣上旁边放着个位置,朱珏离的老远,虚虚的不敢再望。
须臾,景历帝亲自推着傅壬章进殿,后侧跟着个珠环玉翠的绯衣女子,旁侧的太监垂头扶着她坐下,众人跪下叩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
景历帝浑厚的一声,回身欲拉着贵妃,却见女子拂了下袖摆,径自把手伸向后侧随行的太监胳膊上,傅壬章当完全看不见,坐着扫视底下的群臣。
“今日朕心甚悦,众卿不必拘束,好生的乐上一乐,来,歌舞响起来。”
为下首的康妃容光焕发,主动站起来旖旎着依偎过去,“圣上英明神武,我朝才如此兴旺,敬您一杯酒,愿江山永固,岁岁年年瑞兴隆旺。”
景历帝眼角瞥着贵妃,边搂着美人饮一杯酒。
钟静韫仍是原先的表情,冷若冰霜的如同冬日里的寒江,后侧的褐紫色的太监弯腰上前,跪她一侧,静静斟酒。
“圣上,老四今年也不小了,不若趁着今日喜庆,您给赐个亲事?”
几个儿子都被他召回京城,老四算的上老实,就是易冲动,景历帝松开她腰间的手,问,“爱妃说说,相中谁家了的?”
康妃抬手,示意四皇子上前,“老四是个愚笨的,还得圣上指点呢。”
一众官员都在下边听着,后头小席上的贵女更是心头砰砰乱跳,朱珏呷了一口茶,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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