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丹盖尔》第120章


这一照面之后,艾伯特记住了这个人的脸,应该说很难忘记。
望向教堂里面,今天似乎没有人在忏悔室排队。艾伯特想到自己上一次去忏悔的时候实在半年之前了,恰逢这次机会所以他走进了昏暗的忏悔室里。
吱呀呀的门关上之后,这间屋子就变成了对神忏悔的圣地。
“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吗,我的孩子。”神父的声音从薄薄的隔板后面传入耳中。
“神父……”艾伯特说:“我有罪,但是有些人更加罪孽深重。我了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罪人充盈着这个世界,没人能带着清白的身子入土。”
神父没有说话,于是艾伯特把事情说得更详细了一些。
“我年幼的弟弟死了,被人谋杀。我年长的弟弟,曾经一度病重无人愿意施以怜悯。一个黑心的医生还……还骗走了我所有的家当。”
第五十章:艾伯特·巴特4() 
忏悔室里一片安静,神父在另一头发出微弱的鼻音,对于艾伯特来说,这就像是疑难解答的曙光。
神父对艾伯特解疑道:“我能够理解你的迷茫,有时我们会面临罪恶和生存之间的选择,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这种选择就会越发毋庸置疑的倾向犯罪。更何况在全能的神面前,即便是动了罪念就已经犯下了罪。可是神不希望我们死去,也不希望我们犯罪。但是什么是犯罪呢,是触犯法律吗?是违背常伦吗?在神面前唯一的犯罪就是悖逆神的旨意,此时我们再审视自己的行为也许就能有另一番言辞。”
“神父先生,你是说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犯下的罪都不作数吗?”艾伯特问道。
“我只是说,遵循神的旨意。神希望我们活着,而且绵延长远。”神父说:“可是苦难有时将我们逼到需要抉择的时候,那时我们能做的就是反抗苦难而已,此举已经脱离了犯罪的范畴,我想是这样的。”
“如果是神将苦难降下的呢?”艾伯特问:“如果我们反抗神降下的苦难,我们是否悖逆了神的旨意?”
“我的孩子啊,神从没有创造苦难,制造苦难的一直是人而已。”神父说着,自觉无凭无据又换了一种说法道:“神创造了跟随着规律前进的世界,但是唯独给了灵魂自由的意志,想必不是让它逆来顺受的吧。自由的灵魂能够反抗,它就理应反抗,遵循神造物的初衷便是遵循了神的旨意。”
“那么约定是否应该去遵守呢,神父先生?即便是罪恶的约定吗?”
“不。”神父说:“永远不要做出任何约定,能做的就说能做到,做不到就说做不到。不要做出任何约定,因为那些是恶商彼此还价的筹码,神定是厌恶的。所以不要问是不是应该遵守约定,而是问你能做到约定的事情吗?”
艾伯特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明朗了许多,神父开导的话语虽然与众不同,但是字字启发人心。
艾伯特下定决心,在再次遇见那个叫肖恩的人的时候,他会告诉他自己无法做出出卖乔·瓦奥莱特的事情。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他再也不用遇见那个人,带着弟弟去往其他地方生活。
“神父先生,您的话对我帮助很大,真的很大。”艾伯特字字句句的记下自己得到的教训。
“我能听出来你是一个迷惘的人,或许有一天你能来听我的布道。”
“那会是我的荣幸。”艾伯特说:“您的布道在这个教堂的周末吗?”
“不,不是在这个教堂,也不是在周末的圣王日。”神父说。
“不在圣王日?”艾伯特没把这违反教经行为的指责说出口。
“我猜你有不少疑问,我可以在布道会上全部解答。”
“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神父先生。”
“叫我哈瑞斯就好,我只是神卑微的仆人。”
哈瑞斯神父告诉了艾伯特如何前往自己布道的地方,同样离这里不远。布道会一直从教堂关门,哈瑞斯有休息时间开始。直到所有人退场才算结束,听上去会举行很久。
艾伯特寻着指示,来到了布道的会场。在一个不起眼的洗衣店旁边,远处就能闻见洗涤衣物特有的味道。布道会的宣传告示和街头的广告一起张贴在路边,上面只有一段话:我们的神是教授真理的神,而不是让人陷于苦恼的。
乔·瓦奥莱特也一定听过这个人的布道吧。
艾伯特走进去,哈瑞斯神父还没到场。不过坐席上已经有了观众,他们议论着这个新来的神父。
“他甚至不是教会的修士,现在他成了一个教堂的神父?我敢说他背后一定有大人物。”
“也许只是他有学问而已呢?”
“才不是因为那种事,我听人说詹姆斯,就是那个圣灵骑士钦点了他。”
“那又怎么样?哈瑞斯神父是神的仆人,神借他的嘴教导我们,就像是先知伊德利尔一样,圣灵骑士会帮他也是遵循了神的意愿。”这个人似乎经常来听哈瑞斯的布道。
“你是魔怔了吧?说这种话会惹上麻烦的。”
艾伯特感觉到这个哈瑞斯神父最近成为了城里教会里的风云人物,就连乔·瓦奥莱特也引用宣传告示上面的话让自己来这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小会场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多。总共只有50多人的座椅不仅全都满了,还有不少人站着等候布道会的开始,再迟些来的人就只能围观在屋外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为了一个能听见神父讲话的好位置挤作一团。
有小贩来叫卖三明治、咸猪肉、长棍面包,似乎早就对这里的集会有所准备。
第五十一章:范·马修() 
范嘟囔着模糊不清的话,被阳光点燃的空气里弥漫着焦急的气息。
“我需要他,非常需要他。”范对一个斜挎着一个布包的学士说道,苍老的手指握着茶杯抿了一口咖啡。范不清楚那个血魔法师用什么方法得知了有关自己隶属同济会的消息,不过那女人现在手持斩首自己的屠刀是毋庸置疑的了。
“但是我们已经承诺过了不是吗?”那学士说:“在同济会还统一的时候就许下了这个承诺,诺亚·桑德斯的工作会被无限期的搁置,除非他本人改变意见。”
那个中年学士叫做拉斐尔·穆尼,他作为说客很有一套。范和他交涉,是因为知道一个拥有说服力的人很大程度上也是一个能够理解对方处境的人。
咖啡馆里熙熙攘攘,学士见到有人经过停下了口中的话。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附近之后,又说道:“不提这个毁坏我们名誉的倒行逆施,我们现在站在两个不同的势力立场之上,若是不由分说的提供答应这个过分的请求于情于理都不太现实。”
图尔的同济会分支早已改称自由兄弟会,与冉特的同济会断了许多的往来。
“我现在还有些影响力,可以把你们的人安插进图尔的内阁议会里。”
“一个没有用处的荣誉头衔,反而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都知道,内阁议会的权力被贵族商人之流掌握着。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惧怕一个小丫头呢?即便她猜出你的身份,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又怎么能动摇你的地位呢?”
“我不怕那个小丫头,但是我害怕皇帝。”范担忧的说,一字一咬牙的强调着,“那个年轻的皇帝不是善茬,作为一个花瓶来说他精明的过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每天喝酒玩乐是颓废的趣味吧?他明确的知道怎么在一个多疑的首相面前装成无害的摆设,旁敲侧击的利用琼恩的多疑打压政敌,他有头脑而且知道分寸。他会先抹黑我在首相面前的名誉,透过其他人的流言蜚语让首相起疑,最后搬出一个伪造的证据把我拉下马。”
“我能看出来你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百忙之中与我会面也想必是有一个真正实际的提议来商讨,所以若是不介意就尽快说出来吧。”拉斐尔如此说。
范找到他的确是因为他在外远扬的名声,想必同济会里其他更加狂热些的人,拉斐尔更能听取一个相当公平的交易,而且会遵循。因为一个游说四方的说客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信用,骗子的名牌贴在脸上的时候,无论再怎么鼓动他的唇舌也没人会听取。
“金沙宫的酒水需求一直是一个填不满的深坑,我很乐意让贵方的伙伴得到这块蛋糕。”范这么说,条件细想而来不甚诱人。为皇室供应酒水不仅大有利图,若是得知了高位之人喜好的酒水,下毒暗杀也非常方便。
“哈哈哈……”拉斐尔似乎早就料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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