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四福晋难当》第184章


早在舒兰来之前,太医院院判就已经被着急忙慌的苏培盛给提溜着过来看诊了,等到舒兰再来的时候都已经亲自去盯着熬药了,便是这会儿竟是只剩下了眼前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太医,头回见到这宫中两大巨头之一,小太医也是紧张得连书袋子都不敢乱掉,却是把舒兰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严重吗?”
“回,回主子娘娘的话,这说严重也眼中,要说不严重也不算什么顶严重的,只是就如魏晨方才所说,主子爷如今已经有春秋的人了,若是注意休息不过度劳累平日里吃食也注意点,自是没什么大的妨碍,只是若是主子爷仍如苏总管所说的总是批阅奏折到深夜,那就”
闻言舒兰心底里那块大石陡然一松,眉头却仍是紧紧的蹙在一起,转头看向苏培盛,“今日里前朝事儿很多?”
“回主子娘娘的话,不是奴才推托之词,只这前朝事多事少奴才一个太监实在也说不出个究竟,加上主子爷处理正事的时候向来不让奴才们进殿内伺候,是以”苏培盛拿捏着分寸,说得十分小心,“只是,近日里只见主子爷常常召见大臣,往日里最多隔日才叫近身大臣和王爷们进来议事,近日里却是多的时候怕有个一日三四回,至于议的是什么请恕奴才就着实不知道了。”
王爷近臣一天宣召三四次?
虽是重生而来,为改变自己既定的人生轨迹和弘晖的关系,加上前朝后宫本就一体,舒兰倒也不至于身在深宫之中就对外头的事儿一抹两眼黑,然而她也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也知道胤禛眼里头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所以从来不多越过雷池一步,更是鲜少主动打探乾清宫中的动态,便是这么陡然听到,也闹不准眼下里到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还是
舒兰似是突然福至心灵一般,脑中忽的闪过了前世胤祥逝世时,养心殿中的种种异象,常年八风不动的面孔上不由得有了片刻的怔愣。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儿臣听说皇阿玛身子不适,怎的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了?皇阿玛可还好?”
舒兰皱着眉不发一言,苏培盛和小太医自然也不敢没眼色的乱说话,而正当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滞的时候,却只见一阵急促的脚步从远到近,抬眼只见穿着皇子服饰的十几岁少年快步走了进来,额间还带着细微的汗珠。
“说是太过劳累了,倒也不是特别紧要,只怕再这样下去就要留病根了。”
舒兰看着逆着光走进殿中,轮廓一点点显露出来的自家儿子,心中隐隐有些复杂感,弘晖却没有察觉到自家额娘与平日的不同,只沉浸在对父亲的担忧中,听了这话,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也跟着蹙了起来。
“近日里前朝也不见有什么大事,皇阿玛怎么会劳累过度?”
舒兰没有接话只抬眼看向苏培盛,后者自是压低着声音飞快的将先头的话复述了一遍,看着自家皇额娘明显不对的神色和耳边这处处透着不寻常的话,只见弘晖的眉头越皱越紧,可刚准备开口,却又只听见殿内传来太医带着喜意的声音——
“主子爷,您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进入了大结局倒计时阶段,顶锅遁
第156章 大结局倒计时二() 
?? 乾清宫的大殿乃是金碧辉煌一片; 而胤禛却偏爱石青墨灰,是以寝殿之中多用这些颜色,平眼下里衬着病色,显得人格外的憔悴。
“爷”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舒兰印象中的胤禛总是收拾得一丝不苟,哪怕是老爷子驾崩; 兄弟阋墙身心俱疲的时候,哪怕最为亲近的胤祥病逝帝心大悸的时候; 他也总是将辫子打得没有一丝乱发,衣裳没有一缕褶皱; 而眼前的人; 却像是一觉一晃便是十年一般,细细看过去竟是连向来油亮的发丝之中都有了些许灰白,直将舒兰原本还颇为复杂的心绪直接甩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酸涩。
“过来坐下。”
多年夫妻; 胤禛又哪里不知道舒兰心中所想,就着苏培盛放在身后的靠枕微微坐直身体,面上是平日里少有的放松。
“这样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从前,你前些时候不舒爽的时候嬷嬷要给你叫太医,你还嘀咕着大惊小怪瞎折腾; 这会儿你怎么也一样了?”
“这怎么一样?”
胤禛的语气中带着惯常的亲近和少有的调笑,舒兰却是看着眼前憔悴的面容,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 平生第一次的有些后悔为了明哲保身,平日里对前朝关注太少,以至于眼下想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而胤禛却似是心有灵犀一般的拍了拍她还在不自觉压着被角的手,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面带着急,又苦于自家阿玛额娘在说话不敢随意插话的弘晖。
“你也是个大人了,看着你额娘着急上火,怎么的也不知道劝着点?”
“阿玛,儿臣儿臣陡然听见内侍说您昏过去了,都差点吓得魂飞天外,更遑论额娘,说句不该儿臣置喙的话,阿玛额娘相伴多年感情甚笃,若是这当口儿臣还眼色的瞎劝慰,只怕还没等儿臣站到您跟前来,就被额娘骂着不孝给赶出去了。”
“你这个臭小子。”
舒兰两世为人皆是受着最传统的女戒女德长成人,这陡然听到自家儿子当着自己的面瞎说起这些,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而转眼看到胤禛带着柔和笑意正看向自己的目光,又立马的回过了神——
“我好端端的过来瞧你,你们俩父子倒是好,一唱一和的竟是编排起我来了。”
“我好端端的,你又着什么急?看你这额头的汗,不知道怕还以为朕出了什么大事儿呢。”
“您这又是在瞎说什么?!”
看着原本缓和了面色这会儿又倒竖起柳眉的舒兰,胤禛面上的笑容稍稍一收,挥手示意殿内的人都退出去,良久才又接过话头,“我老了,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累了。”
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只是想到归想到,亲耳听到又归亲耳听到,短短几个字就像平地一炸雷一般,将舒兰脸上的表情炸得凝固住了,原本被自家阿玛额娘的调笑弄得嘴角一翘一翘的弘晖,也满脸不可置信的,猛地抬起了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玛,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如今正是春秋鼎盛,怎么就老了?只要您听太医的劳逸相结,何愁不能千秋万代?您可是万岁,如今您离那万岁还久着呢!”
“你这小子怎么学得弘晙那小子一般满口油嘴滑舌了?”胤禛斜睨着弘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万岁,你是想累死你老子不成?”
“皇阿玛,儿臣”
“爷,你”
听得胤禛这么一声低吼,舒兰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了神,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被胤禛抬手止住了话头——
“我年幼时被抱于孝懿仁皇后膝前养着,那时候还小,也不知道我的生母另有其人,有一次皇阿玛到景仁宫看皇额娘,我告退去御花园里给皇额娘摘花,刚好碰上了她,她怀里还抱着皇六弟,她很恭敬的向我请安,但我感觉得到那平静恭敬的眼神下藏着一丝莫名的厌恶和仇视,后来皇额娘没能熬过去我被重新送回了她膝下,在那之前我已经隐隐有所感觉,那个对我充满着仇视冷漠厌恶的人就是我的生母,却还是没有直面起来那样的残酷,我还记得那是八月,天很热,我就站在回廊上等着,听着她在屋内笑着逗皇六弟,她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着尚未褪去的笑意,可看到我的那一瞬,眼神变得比二月的北京还要冷。”
“那时候的我也幼稚得紧,跟老九打架剪老十四的辫子,总是在想看到这样的我她会不会多些关注,或是有一天长叹一声突然就跟我敞开了心扉,可始终没有,无论她嘴边的笑意多温和眼底始终是冰冷的,再后来先帝给了我‘喜怒不定’的考评,我想我的一生总不能就因为她的漠视而毁了,我身上总还留着皇额娘对我的期望,所以我开始拼了命的想出头,只为了皇阿玛能够多看我一眼。”
“那时候前头折了好几个兄弟,怕养不活老大老三就都被送出了宫养,老五被养在宁寿宫,其余的还都是小不点,宫里头也就我跟太子能玩到一块,皇阿玛也乐得看到有人愿意跟太子亲近,那时候我想着这样也挺好,当个辅佐太子的贤王,就像皇伯父一样,子子孙孙都被皇阿玛另眼相看,却是想不到大家伙争来争去,最后这个皇位落到了我的身上。”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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