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有情天-黑曲曲》黑曲曲-第32章

毕竟曾经是恋人么？我暗想，这算是正式撕破脸皮？还是为了我？他是不是觉得后悔了不甘心了？走得慢些了就要转身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不想被砍晕。”
“嗯？”
“就老实点。”
我还不老实？我连手指头都老实得一动没动了？
“不要胡思乱想。”
“。。。。。。”他说话一定要这么大喘气么？我想了一会儿，“你受伤了？”
他没有说话。
“毒发？”
他还是沉默，算是默认。
我伸出手指按到他脖颈探他脉搏，疑惑又心惊，“怎么会这样？明明毒解了。”
“果然。”他停落到一颗大树下，就以搂着这个姿势把我按在树干上，“你为什么知道我中过毒？”
“中过？”听他这么一说，我安下心来，果然探到他脉搏沉稳，内田里一片浩瀚，显然已经痊愈了。
“。。。。。。回答问题！”他显然在克制自己不要翻白眼。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把一切告诉我吗？”我反问道，“为什么你会来救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份？浅秋公子的事，京都的事，还有。。。。。。”
“不会。”他打断我。
他冷漠的态度让我有点伤心，“那我也不告诉你。”我轻声道。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一回生，二回熟。”我暗暗嘟囔。
“好，很好。”他被气笑。
我破罐破摔似地，要之前我肯定已经被这个笑吓死了，现在倒气定神闲地直视着他，说道：“殿下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你会知道，但告诉你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不如，再麻烦您把我往回送送，浅秋公子或许在杀我之前能让我知道。”
我一定露出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冷笑，不然他不会生气地抱紧我，怒不可遏地咬住我的口，让我闭嘴。
唇是伤人的利器，也能化作最柔软的甜蜜。
我问他，为什么？
他低头，别问了。
他知道的，他不说。
他不知道的，不让我问。
做人怎么能这么霸道啊？羲和。
作者有话要说： 短更一下证明我没有消失！
我工作啦，前段时间各种忙乱QAQ
不过工作很稳定，以后应该可以日更！【球拍球鞭策】
☆、第　38　章
羲和没有带我回军营，他穿过夜色，最后把我送到了一处荒凉的宫殿外。尽管房廊被火烧得漆黑一片，院子里杂草丛生，但依稀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座宫殿，甚至是十分精致的。
“这是哪里？”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松开我，我察觉到他的退后，像是我是依靠他的温暖而活一样，本能地跟着靠了上去，又尴尬慌忙可用理智克制住。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率先推门而入。
我捂紧单薄的衣襟，跟了上去。
宫门已经被烧毁了大半，羲和走了进去，他的黑衣很快融化在里，我根本看不清他在哪个方向。
“殿下？？”我不敢大声叫他，怕惊扰了这里的什么。明明周围空无一物，我却觉的我仿佛被谁注视着。
“羲和！”我稍微大声了一些，强自镇定，“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
“。。。。。。”他走了？这个安静得如同坟墓的宫殿里是不是只剩我一个人？
“羲和？！”我害怕地大叫了一声。
一处烛火亮了起来。
“怕什么？”他在房间角落端着一个烛台朝我走来。　
他带着我穿过幽暗的走廊，一根一根点燃结满蜘蛛网的蜡烛，，一个残破的落魄的宫殿，如同一个毁了容了美人，含着一股幽幽的怨气，向我看来。
“这里的烛台，由千里之外的东海里的鱼油炼制而成，可以燃至百年，甚至遇火不化，只能用内力化烛心而燃。”他似乎是准备跟我闲聊，“你猜这一根，多少钱？”
他没有等我回答。
“从东方深海到这南郡旧都，烛蜡摆满了这一间宫殿，武功高强的侍卫夜夜为其点灯。南郡的钟鸣鼎食，骄奢淫逸，可见一斑。”
他的侧影被价值千金的烛火点亮，露出一点点温柔的模样。我跟着他的语气说道：“如此挥霍，所依国运才没能长久。”
“并非如此，南郡皇帝知人善任，仁厚爱民，南郡上下法纪严肃，内政修明，民富国强。”
我疑惑道：“明治之君为何会成为末路皇帝？”
我们这时已经走到了宫殿深处，隐隐可以看出，这里曾是一处卧室。
他专心地点燃烛台：“你觉得呢？”
“祸国妖姬。”
我被我自己说的话吓到，跟着心里泛起酸楚来，忍不住自己反驳自己，“可是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呢。说到底还是皇帝不作为。或许他能治国，却不能行兵打仗呢。”
他终于不再点蜡，转过身握住我的胳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拿出匕首在我手心里一划，拉过我的手，让血滴到最后的烛台中。
血滴像是被烛焰吸收了一般，橙黄的火焰变成红色，接着地下传来巨大的轰隆的声音，如同一只被惊醒的野兽，愤怒地向我们跑来。
羲和毫不慌乱，拿出一张手帕为我细细地擦拭血迹，缓缓道：“容妃育有二子，长子名璃，太子位，陷阵而亡。幼子名嵘，幼年夭折。而相传容妃美貌，拥不老之术。”
“我少时在古籍里得知，古时帝王，死后修陵于殿，永享龙脉之气，保尸身不朽。烛台价值千金，遇火不化，却又毫不起眼，甚至在一场大战中留存至今，无人察觉地守护这样一个阵法。”
轰隆声越发近了。
“可有想起什么了么？”
“阿荣。”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暗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的脚下。
他也终于把这个故事讲完。
“南郡灭国二十年，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我冷静地分析道，觉得这个故事滑稽至极。
我深吸了一口气，决绝地朝前走去。
我踩在阴冷的石阶上，地下吹来的风似乎把骨头缝都吹凉了。
就在前面了。
没什么好怕的阿荣。
“抓着我。”
羲和握住我的手。
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地下依旧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我们并排走着，不快不慢。
“手疼么？”他问道。
“嗯。”我很少承认自己的痛楚，这次不知怎的，就想知道现在他这么温和，会，不会出乎意料地给我道个歉呢。
“墙上嵌着都是深海明珠。”他淡淡地换了个话题，“和烛台连着。”
“哦。”我也不咸不淡地应着。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我转头看他，想从他的神色里窥出原因来。但是仍旧没有，他表情如常，一种习惯的高高在上和冷漠，眼神却很认真。
他在紧张么？
我把目光落到他肩膀上。
“我还能再长高么？”
他显然懵了一下。
“如果再高点就好了。”
我以为他会无动于衷，没想到他说道：“刚刚好。”
“如果活得长一些，再长高，一寸？”我停下脚步，从我的头顶量到他的鼻尖。
“嗯，也挺好的。”
我们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面前一处沉重的石门。门后面是什么，我暂时不太想去想了。
我踮起脚来轻轻咬了他的嘴唇，他没有拒绝。
在我咬的很长时间里，我用牙齿一点点试探加力。其实我舍不得，我只是想让他亲口告诉我，有点疼儿。
十年前的事情，我能记得的细节不太多。但我回想这一年，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没有离开京都，我现在应该会过得更快乐些，更长久一些。
但是时光滚滚地往前走，命运它是单向的结果，毫无商量可言。我对它从挣扎反抗到无可奈何地妥协，每每都输了，这不公平，但我没有选择。
我嘴间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羲和。”我想听他说有点疼，可能他说了就能稍微化解一些我心里压抑不住的煎熬的痛楚。
但他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也没说。
石门上有一个简单的，清晰的五指模样的血石，我沉默地把受伤的手掌按了上去。
————石门开启。
我们站在高处，地底下密密麻麻的的兵佣傀儡簇拥着一樽洁白石棺。
☆、第　39　章
高台虽高，但一个武林高手想要下去并不难。羲和揽过我的腰，我抗拒地后退了一步。
“我还是想问，你能得到什么？”
长生么，旧人早已白骨。
财富么，只有这一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