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第50章


巍?br /> 也许是渴望生成的嫉妒,催长成莫名的欢喜吧。
没人教过沈青衣去爱,他也从不知何为情爱的滋味。只知道,他瞧见莫景瑜亦或者是江子渝时,一颗心满当当的,甚至是千般万般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对方的跟前,即使这人不屑一顾。
他将人锁在青仑山上,不闻万物;除了每日/对方必需的东西,他也专心去研究所谓的刻骨一术。
那日,终于让他摸到天道懂得何为刻骨之后,青仑山历经雷劫,外面风雨大作,而屋内却只听得到不大的雨声。他想将禁术用在江子渝的身上时,对方突然唤了他名字。
过了许久,才轻轻地问了一句:“外面是下雨了吗?”
沈青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轻了脚步,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就连回答,都是小心翼翼的斟酌:“嗯。”
对方捂着眼,突然笑了起来。
“真好。”
他也没弄懂对方那声“真好”究竟有什么含义,但是哪怕不去细想,都能猜到大概是与木应生有关。毕竟这人,从不因他喜,也不因他悲,唯一能扯动江子渝的,也只有为数不多应木应生而生的愤恨罢了。
多么可怜,让对方记住自己,也需要靠自己厌恶的人来帮助。
江子渝的寿命未尽,可他的身体逐渐地衰弱下去,即使用丹药喂养,也遮挡不住那头青丝渐渐泛白。在对方的笑声中,他的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并不是多么美好。
他可以翻云覆雨,甚至触摸天道研究禁术,可唯独留不住他最想留住的人。也是……
他最爱的人。
这一刻,沈青衣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或许真的爱上了江子渝,就因为毫无道理渴望对方没有保留的爱,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
对方恶狠狠地抓着他摇晃,可因为身体虚弱,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可那双眼里的厌恶刺痛着他的双眼。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虚弱的呐喊让他觉得心疼,他还未伸出手又紧紧地握成拳,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他心悦这人,是如此的欢喜啊。
沈青衣一个人想了许久许久,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握着对方的手,轻声问:“我放你走了。”
“你自由了。”你也许该开心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江子渝,你能不能不那么讨厌我。”只要是一想到你那么厌恶我,这颗心就难受得紧,痛得生疼。
他听着对方说了一声“太晚了”,心沉落了下去,他一遍遍地亲吻着对方的手,感受温热的触感渐渐冰凉,可他依旧没停下自己的动作,虔诚又轻柔。
沈青衣将人埋在宫殿里的小院里,明明说过会放过对方,可他依旧是不想将人安置在别处。
那人若是知道,会不会不得安宁又回来找他?
可沈青衣知道,不可能的,这座宫殿里除了他没有别的生息了。
江子渝怕是脱离之后一早就忍不住去找那人了吧?
他终究是有自己的私心,他断了对方跟那人的红线,绝了他们的前缘后续,甚至是在江子渝的身上印下血印,乞求等待对方来世的时候,自己能抢在天道之前,找到对方,然后凭着一捧真心,换江子渝的倾心相待。
只是偌大的宫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至此不知从何流传,青仑巅峰之上有仙人,名唤刻骨师;刻骨之术乃逆天改命,可刻骨师从不信命。
没人知道,传闻之中的刻骨师,最爱的是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枝干,然后轻轻地唱着什么东西。若是有人细细去听辨,便发现与百年前曾闻名京城的花旦,木应生一派有些相似,吊起来的嗓音也是清亮清亮的。
可有什么关系呢?那人无论怎么样,也只爱花旦,不见青衣。
那人的花旦,那一生也只有一人。
某天喜鹊又飞在枝头叫唤着,树下的人顿了顿,突然又唱了起来,清亮带着韵味的曲调中带着莫名的欢喜。
数百年了,他终于,等来了那人。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昨天来姨妈断更,对叭起!!!《扬言要炸我的读者成了我的上司》晚十点双更,啵啵。
第69章 师尊与徒弟001
是夜,倾盆大雨中脚步声格外的嘈杂,只听见年迈的声音着急地大呼:“夫人!”
女子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不可避免的还有一些虚弱:“闭嘴,把人处理掉。”
屋子内摇曳着烛火,映着人的身影在窗户上,嬷嬷看着怀中的双子,迟疑了一会:“夫人,毕竟老爷还未回来,这……可是您的亲生孩子,抛弃任何一个,您忍心吗?”
浸湿的鬓发贴在脸上,女子的嘴唇泛白,抖动了会又紧紧地抿着,她最终还是阖上了眼:“把大的孩子安置在暗室里抚养吧。”
似是心有灵犀,怀中的娃娃哭叫着,嬷嬷思索了会,轻声道:“夫人,周姨娘不也足月了吗?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是凭您的一句话?”
“可……”
“都是老爷的孩子,亲兄弟想象不也一样吗?若是长大后,再妥善处理不就成了吗?双子本是不详之事,您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相信少爷不会怪您的。”
女子轻轻叹了一声:“照嬷嬷的意思去办吧。”
眨眼间五年过去。
屋内有暖炉烘烤着,暖乎乎的,就让人觉得舒畅。粉嫩的小团子裹着翠绿的棉袄子,就像是一个裹着严严实实的小粽子,胖乎乎可爱极了。他小脚跑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娘……娘亲……”
女子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髻,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扬起了笑脸,小团子还未撞进怀里她便张开了手:“瑞哥儿今日/怎么就过来了?”
小团子笑嘻嘻的模样惹人怜爱,钻进女子的怀中小脸蹭着她衣服的绸面:“瑞哥儿想娘亲啦。”
还未等女子表达亲昵之意,站在一旁的嬷嬷轻咳了一声,似是要提醒些什么,轻声道:“夫人。”
看了看旁边还站着的孩子,刚刚因瑞哥儿灭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起来了,王氏抱着怀中的小团子,有意捂着对方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模样:“王裕你还愣住作甚,还不去背你的书去?你若是今日背不出来,就别吃晚饭了。”
跟小团子几分相似的孩子抬起头,对上那双指缝间灵动的眼,如死水般的双眼像是有几分活气,又转瞬消失。他不紧不慢地拘了个礼:“是,母亲。”
孩子渐渐离去,站在一旁的嬷嬷有些不赞同:“夫人,裕哥儿好歹是您的孩子,您这心偏的没边了,怎么一个妾室的孩子比您自己的孩子还要亲些呢?”
“嬷嬷!”王氏见瑞哥儿抬着头看着自己,笑着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怀中的小团子:“这是我欠瑞哥儿的。至于裕哥儿那,他是王府未来的继承人,我不严格对他难不成放纵他跟别的纨绔一样吗?”
“他可是王府未来的家主,而瑞哥儿什么都没有了。”
嬷嬷摇摇头,虽是不赞同,可她终究是夫人身边的仆人,对方做什么,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她无法左右的。
只是可怜了裕哥儿。
王裕走在路上,一双眼里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默和死气,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直到身后的人疑问,他只字未回,只是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里。
又过去了五年,曾经的小团子变成了大团子,依旧是那个嫡母怀中惹人怜的小公子,而王裕也渐渐长高,从一个沉默的孩子变成一个沉默的少年,眼里一丝光再也瞧不着。
他看着王瑞笑着递给他梅枝,身上无一处不是母亲为对方精挑细选的。王裕慢慢地接过,直到再也见不着对方的身影,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神色癫狂,将梅枝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几番,然后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温吞的少年,慢斯条理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像是在擦什么脏东西。
身后的小厮迟疑地唤了王裕一声,只瞧见对方眼里的神色,犹如看一只死物一般。
之后,王裕身边换了个人,原先的小厮府中再也看不到人影。
最近王府要来位贵客,据说是老爷在外面时碰上的仙人,晚些便一起到府上。作为家中的嫡子,王裕自然会出现,同时他还看见王氏的身边跟着王瑞,大团子身为一个妾室之子被护得很好,手上还握着王氏最珍爱的八宝暖炉。
王氏体寒怕冷,那是老爷特地从别处重金求来的,平日/擦拭的活她都只让嬷嬷去做,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如今却到了一个庶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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