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妖说故事》第159章

“你是从哪来里的，话都不会说吗。看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气质，但是却说不清我们这的方言，你是不是外地来的？”老人家很耐心，尽管他的话很不客气。
老人家你好粗鲁，我心下这么想，随即离开。
这里依旧在沿用神魔时代的人族的古语。这种古语粗狂声宏，与兽类有相似之处。
显然我这个使用人文末代语言的人是无法和他们交流了，能够听懂但是无法说。只有修行到一定程度，可以通过法术说出。
无法交流，但是在这城中多处走下来，倒是可以感受到一股非常奇特的气象。
小桥流水人家，城中有河，并不大，小船在这里顺着上流飘游而下，少见到女人。这里的气象有着一股天然的诗意，我感觉到了身体在融入其中，这是一个很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
有茶亭，有瓦房，有斗笠蓑衣，这些人往往来来，这种韵境倒像是特意营造出来的。或许这里的修行者不注重辉煌宏伟，也不注重华丽贵奢，只在这里看到人文时代进古人所追求的江南，只听到叮咚的乐音。
传说中，古圣的成道之处都是这类相似的。而这里恐怕是一处孕圣之地。
我上观下探，心中有悸动，虽然想快点回到那宫殿的心急切，但是眼下这一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这里已经成圣，如果借这地把药境提升，或许可以成药圣。
内心倒是非常希望这是一处初诞孕育中的圣地，初代圣果还没有被摘走。
0172章　初来乍到（）　
什么是圣，是什么是圣人，当从这里的修行者口中听闻之后，才发现这些朴素的修行人并不知道。这样一个佳境，竟然没有人修行圣道。
这个老城里，所有的修行者都在修行神道，而这个世界竟有一个天尊，是活着的天尊。
这是一个从未听闻过称历的天尊，掌管着三千道界，集结了一大批的追随者，创立了“通冥地府”。
当知道这些时候，我的身体恍然一震，这应该不是在地星上，更为奇怪的是这“通冥地府”为什么听着这么像阴间的那个阴曹地府。
这应该不是在地星上，或许是在地星外的某个大生命星辰，甚至不是同一个天地，在其它的星域外。宇宙是何其的大，每个星域自成一方天地，每个天地有各自相应的道则和轨迹，但谁能说在这星空不会出现两个一样又相近的星域生命呢。
只是这很奇怪，如果因为那座神秘宫殿而来到了宇宙中的其它星域，不说这神秘宫殿的传送能力是何其的惊人，那这个世界的人难道是从地星过去时代迁移来的吗？使用的古语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我当时猜想，这里或许是最初地星三千大道界脱离前，就有人族迁移来到了这里，毕竟在人文时代之前，地星也时隔一段便发生大战乱，在元帝出现之前人族并没有那么强盛，即使是神明也自保不全，不成神明的那些修行者更如同蝼蚁。
或许是因为这些原因，这才有神魔时代的人族迁移到了这里。
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这里不在同一个天下，或许是在同一个天下的另外星域。
然而这些也都只是猜想，这个城里的修行者并不愿意对外来者透露过多，有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隐秘，秘而不传。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有一个修行者修行圣道。更加匪夷所思且惊奇的是，这里的修行者绝大数都是人族，而这里的人族无论上至百旬的老神明，还是下至出生几岁的儿童，都有着天生的修行天赋，无论是三魂七魄，还是在体魄异力上。
圣道是人文时代中期，即人族的血脉天赋逐渐稀释淡漠后，古人大贤者开辟探索出来的一条新的路，或可以称之为新的修行之法，鼎盛时期诸圣争道，那时也曾天下大乱，诸圣平世。不过因为人族天赋血脉逐渐淡化，神明是怎样的逐渐淡化在人文之中，后世人也不曾相信自己的前辈先贤曾有那么多一段文明，但历史中也对此略有记载，后世称为“百家争鸣”，文才辈出者总结为“百家争道”。实际上，争道的诸圣何止百家。
道是天地诞生自然生出的规则轨迹，万灵修行道临摹道，只为从中借取天地的力量，而这种借如果天不愿意，那就是偷。
或许因为这样的缘故，又或许因为人族繁衍人口愈多，所以后世诞生魂者魄子以及异能者越来越少。
有后世人曾说的好，走的人多了，也就成路了。走的能者多了，也就成道了。道本是天地给万物生灵走的路，而万物生灵因此而限制在这道路中。圣道却不同，更因此将人族与万族区分了开，这是一条不同与天道的由人族圣贤所开辟出来的，是思想的升华，智慧的开拓，一条精神世界的建立之路，有大圣贤者曾说，圣道的终点或许就是洪荒。
洪荒即是太宇。然而这条道太飘渺，太玄乎，每一个成圣者所走的圣道都无法复制，每一个圣境的思想只能使一个人成圣，走同样路的后者只能被前者堵死。可以说，圣者是思想的集大成者，更是孤独者。
前者已走出，后者只有创新思想并且大成才能到达圣境，人文时代经过中兴，到了现代后世还有多少圣，又还剩下多少思想可以创新开辟。所以圣道即使曾辉煌过一时，万族效仿试图也以此来摆脱天地，但是却不是每一个修行者都可以大成的，更不论大成之后还有更远更广的道路要走，圣境之后只有太宇，只通洪荒。
这个城，或者说包括这座城的一大块区域，是一个圣地孕生的萌芽之地，我感觉到了其中的诗境与神圣祥和。传文中但凡这种圣地都会诞生出一个圣者，只要得到这个圣地的果实，只是圣果是什么样却没有人见过，只有那些以此成圣的圣者的才知道。
并不是所有的圣者都是通过观天地之幽幽而感自身行修成就的圣道，也不是所有的圣者是由自身不借助外物而产生的大成思想。绝大数的圣者都是依靠一定的外界助力为辅引导自身。有的修行者成圣也是偶然造化得之。
圣道究竟是怎样的，或只有那些成圣的圣贤才会知道了。
从过去到现在，我隐隐能感觉自己与这条路有关，圣道是思想的升华，智慧的结晶，敢想敢做者才能有资格去登临它。
但是终究还是太飘渺没有底，需要借助外力引导自身启发自身。
然而此处的人却不知圣道，看来地星的人文时代文明并没有流通到这里。
好吧，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有谁会来与自己争这颗圣果了。而令我担心的是，这颗圣果什么时候能成熟，或许自己成圣后就能回到原来的那个宫殿里，它是目前回家的唯一希望。虽然内心还是担忧，或许即使成圣了，也不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因为出生的时代的限制，像那样有着孕育圣果的天然圣境几乎不可见，后世人感悟思想启迪思想都只能从前人的文字记载中感悟到。
这也是我第一次从书籍之外看到了真实中的诗境，诗境只是圣境中的一种，蕴藏着种种飘渺的深意。
眼前的画面是那么自然，修行者从河流中驾船悄然而过，往来人言语自然又宏亮，岸边的杨柳在独自抽芽，水中的鱼偷偷的露头吐出泡泡，我暼了一眼，它竟然还递给我一个羞涩的眼神。
这是充满着生命与自然的诗境，尽管这是一座城。
不过这座城看上去也足够的久远古老，一些破旧处还能看出曾经这里经过大战乱，后来修复未果。
除了那些居所，这里的路，河流，清新的空气与雨水，这里的凉亭，这里的棋桌，都是属于这个城中每一个修行者的，每一个生命的。
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很喜欢这里，可是回家的欲望在期盼着离开。离开后还能回来吗，或许还能回来。这是一个适合避世的地方，想逃避什么远离什么，来到这里就会逐渐淡忘过去，那些忧伤和烦恼，甚至牵挂。
我独自的坐在凉亭里，等待一场细雨的过去，外边往来是修行者，他们不惧风雨，唯独我是凡人，还有一些小孩，一些因为出了不幸遭遇而失去天赋的老人伤残才会在这样的凉亭里独坐，孤望莫名。不修圣道的世界，到底是谁在这个老城修建的这些诗意建筑，或许只是为了一种美。
眼前的意境斐然，却与我印象里学到的那些古代诗人的作品没有一个合适映照的，任谁看见这样的诗境，感受了，也会忍不住吐几句风景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