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佛》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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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鬼此时已然得知夜杀的死去,隐楼自然有两人的本命石,如今被揣在自己的怀里,刚刚破碎,心里想着,早就告诉过他,刺杀才是真义。
但他依旧没有行动,甚至心底不起一丝波澜,他把这种伤痛深深的刻在方木横梁,黑色的指尖业已埋藏在秋丝楠木内。
蓦然,殿内的空气中传来一种情绪,这种情绪似乎如痴如醉,仿佛诉说着万千情语,又好像是在一男一女之间无限缠绵,如同春水化开了坚冰,又像是柳枝发出了新芽。
紧接着,嗡声大作,无数道枪影化作无数条丝线,在殿内混成一团,形成一个巨大灰色气茧,下一瞬,这团气茧便猛然炸开,向着上方的所有空间直射。
随着气茧的炸开,无数道青气重新化为枪影四散而飞,四壁已洞开,木屑漫天,青瓦破碎,墙上几幅名贵的画页瞬间便被撕成碎片,桌椅垮塌,接着化为飞灰,殿后阻挡视线的隔墙轰然坍塌。
霎那间,光线四射,浮尘渐起。
但殿内的主体还在,飞檐还在,秋丝楠木还横在空中,围绕在其间的阴暗还是那么阴暗。
然而阴暗处已然飘下一根细小的木屑,似乎这细小的木屑难以让人注意?
而此时的道鬼浑然不觉,他的脑海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神情异常兴奋。
两个小孩的眼前是一片翠绿的草原,草原的深处有无数发出芳香的野百合,这里无处不吐透着勃勃生机,他们高兴地踏着青、穿过草丛、沐浴在春光里。
来到眼前这一片野百合旁,男孩亲手摘下,并用灵巧而又粗大的十指片刻做成一个百合花环,戴在女孩的头上,女孩惊喜的望着他,两人不由的感觉到,这时的百合真是美丽。
道鬼认得那个男孩,正是小时候的自己,可那个小女孩是谁,埋藏在心神深处的一段记忆,告诉他,那是妹妹。。。。。。道鬼猛然惊醒,等等,妹妹是什么东西?
烟尘渐落,满目苍夷,这时道鬼的第一观感,刚刚从情绪中惊醒过来的他,不由得手下一紧,深陷在木层内剧毒铁指猛然发力,不经意间,一片细小的木屑自然便落于空中,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同时道鬼这才发现,殿内的若干人等已悄然不见,只见颜伤情一人拿枪杵在哪里,煞气燎然,难道真是发现了自己?不惜毁掉一座殿?
道鬼默然,空气中怎会出现如此情绪?竟霸道如斯!
同一瞬,颜伤情的周身发出青光,同时发出嘶嘶的响声,未等那片木屑掉落于地,手里灰色长枪便骤然射出,直射方梁,惊神枪——一枪惊神。
长枪出手的霎那,那周身的清光,瞬间聚于枪身,真元鼓动之间,枪身急速旋转,使得殿内的气流也被带动。
刹那,地面上那些木屑、纸片,甚至无数坍塌而碎的墙石,卷入其中,犹如一个狂暴的青龙乍现,空气中发出嗡的一声,呼啸而去。
下一刻,轰声大响,方木横梁瞬间裂出一个大洞,阴暗即刻消失,现出一片光明,飞檐顿时爆散,直卷天际。
殿外的一棵桂树,不知活了数百年,孤木清高,偌大的树冠,足有百于丈,青龙卷起了风暴,瞬间刮断,此时此刻,露出了整个天际。
而此时的大殿,似乎再也经受不住如此考验,轰然垮塌,那个数十张长的方木横梁,断成两截,轰轰滚落,殿外的无数花草瞬间便被压倒一片。
此刻,暴露于光色下依然站立的两个人,一个是颜伤情依然站在殿内,他的另一半面容此时展现,一道指宽、深约指许的伤疤豁然现于脸上,犹如田间用于溉水的沟渠。
可能是时间久远的缘故,这道伤疤上红白相间之中有一丝浅浅的黑,但不显得狰狞,反而散发出一种威势,如同桂树标立在哪里,更像手里刚刚返回的惊神枪。
只听他对殿外的人说道:“原来是你!”
第九十三章 仇恨自内心而来() 
与墨惊天的墨城相隔八百里,有一座山,这座山很有名,名字叫问天,问天这个名字是根据山势的艰险而得名,一条曲道弯入山间,山势奇翘无比。
有人这样评价,这条曲道的阶梯,是一阶一步,步步登天梯。
问天山外的周间,秋意盎然,三条大道上枯叶已经洒满地,像是许久都没有人走过,大道两侧的青松依然那么苍翠,其中夹杂的合欢树却已成败絮,只剩下一些弯曲的枝干在秋风中摇曳不已。
但走进曲道,宛然已到仙境,无数的合欢树种在曲道的一边,繁茂异常,从树间看去,下方是一片悬崖峭壁,倚山往上,灵气逼人,渐渐成雾,甚至视线也无法看清在这里。
快到山顶时,山势渐渐平缓,云雾飘渺其间,视线已不受其干扰,此处看去,宛如踏上了仙山,山顶上有四座恢弘的大殿,这便是欢喜宗的宗门之地。
其中两两相隔的大殿,琉璃漫顶,飞檐下珠玉坠弛而落,不时发出丁玲的响声,煞是好听,另外两座则是青瓦铺顶,青苔附于其上,但殿势古朴大气、庄严肃穆。
殿与殿之间,有无数青瓦铺成的屋舍,沿着一条宽阔的青石幽道走向后山,恍然又见一座殿堂,只是此时的殿堂已是垮塌一片,只剩两片残墙矗立其间。
残破殿堂的后方,雀立着一群环肥燕瘦、形色各异极美的女眷,女眷的当中站着颜水瑶,煞是好看,女眷的前方是颜不语和颜不清两位老兄弟,面色极为凝重。
殿的前方站立着无数宗门弟子,男女老少皆有,但其站立的阵形隐隐呈半包围势,个个面露悲愤之意,但看起来极为紧张,围在其间的孤身一人,形态极为古怪。
诗词歌赋里面记载,男子的身高评比,形容七尺好男儿,就像站立在殿内的颜伤情就是如此。而围在殿外的男子,却连五尺都不到,身材极为矮小。
古怪之处在于头、手、脚,他的样貌还算清秀,只是头颅与颈部之间,似乎没有空隙,仿佛和上身连在了一起,黑色的脸庞宛如烤焦的番薯,显得眉眼之间极为宽阔。
一丝血迹已然在嘴边流出,但丝毫没有恐惧之意,猩红的嘴角上扬,一股残忍地气息自然溢出,他的手奇大而且长,紧身黑衣裹着单薄的身子微微低下,露出一些灰色的长毛。
他的脚也很大,穿着一双奇大无比草鞋,之所以没有穿布鞋之类,大概是界内没有卖的,更不会有人去做,所以看起来站得很稳,仿佛和地面联成一体。
不知道是不是有多久没去剪掉脚趾,还是刻意而留,急退向后的青石地面,被黑色弯曲的脚指尖划去了十个清晰的沟槽,沟槽上悄然出现了一条藤枪。
之所以没有叫绳枪,是因为,它的绳体极为粗壮,只能用藤来形容,藤体是用似金似锦的丝物编制而成,看起来极为坚韧有力,端头一柄陨铁枪头附于其首,散出乌色的光芒。
另一端被握在粗大的手里,端起与手之间的一处,已被狠狠的割下一个豁口,指间一些鲜血从带着铁指套中滴答溢满,悄然流向萦绕其间,久久不予落在地面。
待颜伤情说出那句话,道鬼没有回答,但眼中的那丝恨意已转为怒火,霎那间便成了凶意滔天,同一时间,颜伤情的怒火也化为悲愤,愤意转化为真元,风声顿起。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都知晓自己的仇、恨、怒火的根源,颜伤情的仇恨来自于道鬼的身材,虽然不知对方的名字和出身,但其夫人——顾小怜的死与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三年前,在去往墨城的途中,颜伤情为了解决途中的辛劳、也为了你侬我侬,从撵上下来,顺便摘下道边几朵春花,夜杀在明、道鬼在暗,隐藏在草丛间的藤枪直射与面。
颜伤情生死危机之中的爆发,使得他从此脸上留下了疤痕,这还不算,同时,一道剪光袭胸而来,那一刻的春光是那样的刺眼,使他无法避开那一剑,只当自己已然死去,
但一片白纱遮面,一柄血剑穿透两人,顾小怜刺穿了心脉,颜伤情刺伤了肩,遂即两名刺客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但颜伤情却看清了那双手脚、那支藤枪。
他之所以没去治疗脸上的疤,只为了记住杀妻之仇、刺伤之恨,界内修士都知颜伤情以情入道,却不知他真正的情为何物,他对外的放浪不羁以及滥情和妻妾成群,让所有人认为伤了情,便从此没有了颜顾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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