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178章


“牧姑娘,你别为难我们,我们是真不知道少主的下落。”几个暗卫立刻苦了张脸,连声恳求道。要知道无妄宫可不少人都羡慕他们能替少主办事呢。
平时少主就算动用无妄宫的力量,也只有夜叔和十八暗影,根本不会与其他人有何牵扯。可因为对前宫主的崇敬以及少主本身的绝世无双,整个无妄宫上下对少主都是忠心耿耿,十分憧憬的,谁不想替少主办事啊?
少主的身体状况,无妄宫上下多少都清楚一点,能替他办事,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有一回了。所以,他们几个接到少主亲自下的命令时,可是激动得一晚都没睡呢。
谁晓得这到了牧洛笛手里,竟然成了如此让人左右为难的一趟苦差。
如果没保护好牧洛笛,那不用多说,自然是辜负了少主的期望。少主这人虽然让人憧憬,但生起气来,却也让人不寒而栗。受罚什么的,他们倒是不怕,就怕让少主失望,进而沦为整个无妄宫的笑话。
可如果真把少主的行踪透漏出去了,那就是违背了无妄宫的规矩,而且还可能带给少主更多的麻烦。到头来少主会不会生气,谁也拿不准。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之际,牧洛笛干脆摊开了手心,递到了他们跟前。几人扭头看去,发现上头静静地插着一根针,整个掌心都泛着黑。
干,这来自外界的危险,以他们几个的功夫都不用怎么担心,可这来自牧洛笛本人的招数,却屡屡让他们措手不及。中毒的事情,他们又不是夜叔,可搞不定这个。
况且,夜叔如今正在江南呢,就算现在赶过来,恐怕等他赶到,见到的也只有牧洛笛的尸体了。他们又不能对她动粗,把人绑去看大夫。
牧洛笛也不说话,就这么幽幽地盯着他们瞧。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毒,毕竟答应了迁儿不再贸然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尽量不会食言的。
她也是透过这两天的观察,看出了这几个人性子比较憨厚,心急起来肯定想不到她是假中毒。而这假中毒的事情,她也趁着那时脱身的机会,提前给迁儿打过预防针了。
迁儿那机灵的小鬼多上道,一看她伸出的手心泛黑了,立刻扯着嗓子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控诉道:“呜呜呜,爹爹不要我了,娘亲也不要我了,现在牧姨也要离迁儿而去了,迁儿还活着干嘛?”
对这几个暗卫来说,迁儿这一开口,威力可就比牧洛笛大多了。毕竟,少主虽然对牧姑娘上心,但躲避的意思却也十分明显,这姑娘能不能成为少主夫人还是未知数呢。
但迁儿是少主的儿子,这可是没少听到的风声,就算真的能狠心把人交给牧姑娘来带,可没说他就真的不关心这孩子了。这乡渺带着孩子去找少主的事情,无妄宫上下都当八卦传遍了,谁还敢不仔细看着点小少主啊。
顾尘清虽然清楚明白地跟乡渺表示过自己很清楚孩子的身世,但总不会见人就说这不是我儿子,就连夜鹊和牧洛笛都蒙在鼓里,更别提他们这些只能听少主八卦的人了。
所以说,几个暗卫对迁儿安危的关注,其实甚于对牧洛笛安危的关注。只不过这一大一小是形影不离,彻底捆绑在了一起,他们也就省了心,没特意去区分了。
这小少主都要寻死觅活了,几个人是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有一个开了口,诚实道:“牧姑娘,我们确实不知道少主现在在哪里,但可以帮你传消息过去。你也不必为难我们了。”
知道他们说的是大实话,牧洛笛敛了敛眸子,轻声道:“那你们替我转告他,若他当真不愿见我,那我就如他所愿,让他这辈子都不必再见我。只是这孩子,请他亲自来带走。”
几个暗卫一听,立刻冷汗直流。她这可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吗?只不过这威胁的对象从他们变成了少主。好在他们只是个传话的,只用把话带到就行了。
无妄宫自然有无妄宫的一套传消息的方式。等到第二日一早,牧洛笛就从几个暗卫那里得到了回应,说是消息已经传出去,三日后就会有回音。
不过,牧洛笛也知道顾尘清受了这威胁,想必也不会给什么回应,倒可能会亲自动身来确认她的安危。但亲自来了,也不会现身,估计很快就会离开。所以干脆也不等了,直接告诉几个暗卫,准备去江南找夜鹊。
就算夜鹊之前不知道顾尘清的去向,但这几个暗卫通过他们的方式联系了顾尘清,夜鹊那么关心顾尘清,肯定会积极去寻找他的下落。如此总能找出蛛丝马迹来,找到顾尘清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最重要的是,夜鹊可是一心想着要撮合她和顾尘清的,跟他打探消息,比跟这几个榆木脑袋打探消息要轻松多了。他们这一趟从西界赶去江南,少说也要半月,足够顾尘清来回一趟,也足够夜鹊查探到他的下落了。
于是,一行人再次上路,前往江南。沿途,牧洛笛偶尔也会停下来打探消息,能现场抓住顾尘清当然最好了,但她也知道这不大可能,所以也只是根据消息判断他有没有亲自来看她罢了。
可直到一行人到了泯镇,牧洛笛也没有听到风吹草动,问了几个暗卫也说没有发现过少主的踪迹,这下子倒是让她有些蒙圈,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了。
见到了夜鹊,牧洛笛才明白了为什么顾尘清直接在她身边放了人来护卫,又为什么这次她以死相逼,他也没有亲自来查看,甚至于为什么要费心让她得到线索却又不断转移阵地。
“他的腿,当真好不了了吗?”牧洛笛心头一阵剧痛,却还是认真地再问了一遍,“夜叔,你是神医,没有你医不好的病,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你都能把我救回来。他不过是外伤,怎么会瘸了?”
对此,夜鹊心头也十分难受,自责道:“那晚我该陪少主一起去的,我若去了,就不至于让少主受伤中毒。等少主见过你再回去时,毒性已经入骨,我虽有办法彻底医治,不留后患,却要赔上少主那出神入化的轻功。”
“那时你还深陷宫中,少主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那身轻功,我也只好”
“夜叔,你不必说了。我都懂了。”牧洛笛心痛地闭上了双眸,打断了夜鹊的话。她如何会不懂呢?这个顾尘清,始终只考虑到她一个人。为了她,他救了十七受伤中毒;也是为了她,他选择了轻功放弃了一条腿。
若说练功不易,他能为她舍弃七成的功力,就足够震撼人心了。那么他此番举动无疑是在传达一个意思,就像上官逸为了目标可以舍弃一切一样,他为了她,也可以舍弃一切。不,甚至都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思考范围之内。
这样的顾尘清,牧洛笛又怎能不心动呢?她虽然理智,但当这些足以挑战她理智极限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又如何还能清除去辨别这是感动还是感情,是爱情还是恩情呢?
如果说,她对顾尘清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其中错杂了很多不同的感情。那么,她对十四的感情也未见得就特别纯粹。那不也是从感动开始的感情吗?
只不过心里头还抱着对十四的爱情时,她自然是想不到那么多的,只是觉得自己要向顾尘清报恩。如今她已彻底放下了那段往事,再去回想时,才发觉在她身上从来就没有过纯粹的爱情。
再说,那种只一眼就明确知道我就是喜欢你的纯粹的爱情固然动人,这种在错综复杂的现实中日久生情的感情也并不逊色。爱情,从来就不是只有一种模式的。
为了顾尘清,她在心里纠结了那么久,始终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她终于肯定了,那就是爱情。就算掺杂了其他的感情不够纯粹,可一心只想与他相知相守,那也是爱情啊。
于是,牧洛笛不再纠结,眸中甚至迸发出异常坚定的神色来,认真道:“夜叔,麻烦你把他隐居的地址给我,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就算他不愿见我,我也想守着他,就像他当初悄悄守护着我一样。”
她知道,顾尘清这样的人物,心头定然有自己的傲气,必然是不想让自己最为落魄的一面给喜欢的人看到。那时他在西界虽然两鬓风霜也算落魄,但为了让她不继续纠缠,也不惜用夜夜笙歌的假象来迷惑她。
可如今,他瘸了腿,显然比两鬓风霜落魄得多。在外人面前,他还可以凭借一身清华的气质,让人忘记他瘸腿的事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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