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森罗》第707章

也就是在那次撤退战中，卫忠明白了那红巾不朽者所说的“你的灵魂是成色最烂的灵魂”这句话的意义。
恐怕，时魔只对那些会成为英雄的灵魂感兴趣吧。
卫忠一边回忆过去，一边注视着越来越清晰的不朽者的影像。
那不朽者手臂上，绑着一条红色的布。
——是他。
——差一点葬送了火星上所有月军的指挥者，火星人的在世诸葛，在战略层次拥有不弱于自己的造物主的智慧的存在，夺魂技术的大师。
卫忠不知道它叫什么，但那不重要，不朽者也是量产出来的，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地球上的侍鬼有名字，那是他们在地球呆太久了，被自己的创造主放弃太久了，所以可以视作一种劣化。
真正的火星人战争机器不需要名字，有编号就够了。
而对于卫忠来说，他一直都用‘红巾’来称呼这位自己的“上司”。
红巾的影像已经变得仿佛实体——不对，他就在这里，至少他投射了一个有质量的分身过来。
——通过我们的灵魂和玄机作为中转，投射实体过来……火星人竟然还拥有这样的技术么！
卫忠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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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　最后的任务（）　
“你很惊讶。”红巾说，“2311，没有必要为这种程度的能力就震惊，我主的威能远胜于此。”
“是。”卫忠赶忙弯腰行礼。
“你最后的工作，即将到来。”红巾继续说，“履行好你最后的职责。”
“是。”卫忠再次应道。
红巾从来不开空头支票，不画饼，他永远只提供完成任务所需要的资源，至于完成任务之后的奖励，红巾从来没有给过。
这些年来，卫忠早已明白，被月之民宣传为“魔”的“那个存在”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时魔从不和它看不上的人做交易，从不和它认为没有价值的人沟通，它也绝不会违反自己的原则，更从不说谎。
原来卫忠以为，不朽者是被创造出来，弥补时魔的“秉性”对整个阵营的损害——在很多不朽者身上，卫忠的这个认知并没有错。
普通的不朽者会用各种许诺来诱惑人类，会用各种好处来和别人交易，就像绝大多数人类会做的那样。
这些不朽者披上伪装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时候，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
但红巾不一样，红巾从不交易。
他会给你提供各种好处，但这些好处，一定是你完成任务所必须的。
他从来不会画一个大饼来诱惑你为他服务，他只会用或明或暗的手段，把你当成一个零件，装进他那精密的计划。
红巾算到了每一步，他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间。
他不需要画饼，不需要许诺，也不需要提供报酬。
当他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任务”，那就意味着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没有用了，在红巾精密的计划里，不再有你这个齿轮的位置。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要去哪儿，都和他无关。
卫忠心想，这一天终究还是降临在自己身上了，这些年来，自己能飞黄腾达，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红巾需要一个地位足够高的绿海住民。
红巾提供了各种帮助，让卫忠能够平步青云。
卫忠怀疑自己在火星被俘的时候，红巾就已经预测到现在这个局面了。
卫忠不是没想过忤逆红巾，他尝试了几次，每次最后都发现，自己的二五仔行为都在红巾的计算中，甚至成为红巾达成自己目标的重要一环。
正因为这样，每一次卫忠选择重投红巾门下，他都会一口答应，仿佛反叛根本没有发生过。
这么多年来，卫忠在红巾面前，感觉到的只有绝望。
他看不到战胜红巾的可能性，不管他再怎么用运筹帷幄来算计别人，巧取豪夺，最终他依然是红巾棋盘上的棋子、计谋中的齿轮。
现在，红巾告诉他，他的任务可以结束了。
可不是结束了么，这次的事情无论成败，卫忠都不可能在绿海继续待下去了。
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叛徒，是火星人的走狗，他会成为头号通缉犯，被月之民全球通缉，他至今为止积累起来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这样的棋子，当然对红巾没有半点意义。
这个不朽者，居然就这么直白的把这一点给点破了。
卫忠疑惑的想：难道他就不怕我孤注一掷，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红巾平静的看着卫忠，似乎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卫忠忽然发现，尽管他对红巾的反叛已经失败了许多许多次，但现在，他的内心又在躁动着。
——也许，红巾过于自信了，认定了我会反叛，所以这里如果我真的反了，他就完蛋了……
这样的可能，刺激着卫忠。
但是另一种想法，压制着卫忠，让他始终没有把内心的躁动释放出来。
——不朽者不是人类，它们是思考方式近似于超算的半能量生命体。
——机器可从来不会疏忽，更不会大意。
——是的，红巾肯定已经预见到了我孤注一掷的可能性，它一定有一个完备的计划来应对这一切。
——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把某些事情挑明，故意刺激我，让我躁动起来，然后成为他的垫脚石，成为他的计划的催化剂。
——这样一想，说不定按兵不动，老老实实的履行自己最后的职责，才是对红巾最大的反叛。
卫忠正寻思呢，红巾又说道：“现在这玄武，有个得到那一位关注的人。”
“您是说，万航？”
“是的，他是叫这个名字。”红巾点头。
“您的意思是……”
“我只是提醒你，他说不定有能力破坏你精心的计划，阻止我们达到最终的目的。”
“……就凭他一个精英境界的家伙？”
“毕竟是得到那一位的关注的人，必定会有过人之处。”红巾平静的说。
“那我应该怎么做？”
“按你自己所想来行动就可以了，我的计划没有脆弱到会因为一个环节出问题就全盘皆输，那一位也不会把自己的宏愿，寄托在单独一个人身上。”
卫忠疑惑了。
——既然我可以继续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完成最后的任务，不用特别为了万航做出什么改变，那你专门告诉我这个事情是怎么个意思？
——不，这肯定是有意义的。
卫忠揣测着红巾的意图。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蛊惑他：“也许投靠万航，是保存自己至今为止得到的一切的唯一途径？毕竟，万航是‘时魔’看中的人不是吗？”
正寻思呢，卫忠忽然看见红巾往门外走去，大惊，赶忙阻拦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见我其他的棋子啊。”红巾坦然的回答，“放心，我的真容，并没有几个绿海人见过，只需要一些去你的卧室，取几件衣物，就能完美的潜入你们人类的社会。”
不朽者是参谋，同时也是谍报人员，他们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潜入人类社会的需求。
就如同红巾自己说的那样，他只要一些衣服，就能完美的混进人群，不被人发现。
卫忠咋舌：“好吧，我会给您准备一些衣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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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　专家对专家（）　
第二天，万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小猫咪的舱室。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吗？”他问同样是一脸睡眼惺忪的小猫咪。
“我正在看我的爬虫程序昨天抓到的信息，”小猫咪说着打了个呵欠，“有点奇怪，整个玄武的网络非常的安静，我稍微跟踪了一下那些在今晚比较活跃的ID，看起来都是小角色或者纯粹的路人。有身份的人使用的ID和帐号整个晚上都保持了沉默。”
“让你特别注意的‘不朽者’这个词呢？有没有人提到过？”
昨晚秦楚汉对万航说，可能有不朽者的爪牙在现在的玄武行动，所以他特别叮嘱小猫咪留意这个词。
小猫咪摇头：“没有人提过这个词，而且检索过去的记录，也会发现基本没有人提。我觉得这很不正常。不朽者的存在，那些参加过月军在火星服役过的先觉者肯定都有所耳闻，整个玄武网络上几年间都无人提起，也太不正常了。”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啊。”万航说。
“因为你是门外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