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入梦时》第74章


“你个臭丫头,当初就是你放了我的鸟,蹲了那么久,总算把你个小骗子给逮着了!!”
一个油光满面的老大爷,肉嘟嘟的脸一颤一颤地,手里紧紧拽着我的头发,一脸的凶神恶煞。
什么鸟?
简直莫名其妙。
我一个转身,甩开了他的桎梏。
这两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接连遇到些神经病!
我白了他一眼,“大爷,我可没拿你的鸟,你别动手动脚的,抓疼我了。”
“你就装吧?怎么不再装病了?今天也装得柔弱嘻嘻的样子啊?我告诉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一个月前,就是在这路车上,就是你个小丫头骗子,把我名贵无比的鸟放了,今天你不赔来,看我能饶了你!”
那大爷说着,扑腾扑腾地又要挠上来。
我一个侧闪,完美躲过。
恰逢车门打了开,我胡乱捞了捞运动服裤兜里,只捞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五块钱来,便一把甩了过去。
“喏!只有那么多了,爱要不要!就这么点也还是看你一把年纪的还要靠行骗为生可怜你,不然就靠你这早就被淘汰到哪边天的套路,哼!”
说完,我一个箭步飞跳了下去。
身后,门“啪—”地关了上。
我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开了,耳后隐隐传来老头的咒骂和惊呼:
“还我的鸟我的鸟”
臭变态,就该连5块钱都不给他的!
鬼才知道他的什么鸟,反正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鸟。
来到舞蹈室,有几个认识的姐妹已经先来了一步开始在压腿热身了。
老师也早早便来了,在她的舞室里编着舞。有悠扬的乐声自那里传来。
我像往常一样,欢呼跳跃地跑了过去,可是脚步却渐渐沉重了起来。
这乐声是陶笛么?
好像可又觉得不是。
怎么感觉听起来那么悲伤!
第094章 故地重游寻踪记() 
悲伤得就像是被一把捏住了心脏,一动就疼,疼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我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老师教室的门口,愣愣地听着那首曲子,直到一曲终了。
直到泪流满面。
老师像是觉察到了门外走人,偏着头往外一看,见我傻了吧唧地杵在那儿,正笑笑着准备跟我说些什么,便见我满脸的泪痕,她也一下子愣了住。
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四下看了看,一把拉过了我,将门关了上。
“芊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见老师一脸慈祥,我有苦难言,感激地摇摇头,“没有,老师。”
“你啊,最近总是三天两头请假,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恍恍惚惚的。前些天你家人还来找过你呢,她们说你失踪了,看上去还特别担心,你和她们取得联系了么?”
我点点头,“几天前我们就联系上了。”
“那就好。”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终是轻轻摇了摇头,“你若不想说,老师也不会勉强。只是看到你这幅模样,不禁让我有些担忧啊。你可是我招进来的,当初你们那批新生里,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后来你也的确不负期望,很给我争气。可是最近你这个状态,上面已经很有意见了。芊芊你还小,有些东西看开些,再难过的事,再放不下的人,你等了到我这个岁数再回头望去啊,呵呵,都不过是短短的一瞬。”
看来老师是觉得我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是败失恋所赐。
我深知不是,可却不知道,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谢老师,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好好恢复到以前那个认真跳舞的我。”
老师高兴地点了点头,“那好,最近巡演的事也忙完了,你看看你也可以着手编排新的舞蹈了,再有演出,我安排你压轴。”
老师的信任,让我没有来由地就一阵眼眶湿润。
“对了老师,你刚放个那个是埙演奏的么?”
老师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不是啊,是陶笛。这不是你前阵子忽然向我问起过关于陶笛的事,我也才一时兴起,最近都在放这个的。”
“我、我向你问过?”我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你是跟我描述了它的样子,似乎是看某个人吹过,觉得好奇才跑来问得我。”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人吹的陶笛,才会跑去问的老师。
走到一处公园边上的大树下时,恰逢对面红灯亮起。
我停了下来,仰头看向这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起风了。
风吹叶动,光影斑驳。
我的眼前冷不丁地闪过了一副画面来,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一个开着火红火红的花的大树下,面前是碧波荡漾的湖面。
那画面一闪而过。
却像是连同我身上所有的温度也一并给带走了。
我瞬间寒凉彻骨,心底泛起了一阵绝望至极地哀鸣,直直地冲破喉间。
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声痛哭了出来。
那种无以名状的悲伤顷刻间袭地我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身边走过的人间或会有一两个好心的来问问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需不需要帮助。
我摇着头一一谢绝。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有谁能帮我呢?
天啊,我感觉我快要这股悲伤至极的情绪压垮了,却还连到底为什么会如此悲伤都不知道!
到底有谁能来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有谁能来救救我!
回到家里时,老爸老妈一个劲地问着我到底是去哪儿了,电话手机钱包都不带去,以为我又是跑了。
顾泽一直冷着脸杵着,直到爸妈都说完了,才一把拖着我将我拉到了家楼下。又看看楼下,许是觉着离得还不够远,又将我拉到了小河边。
看着他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我以为他又要像之前追我那样偶尔情绪失控,像马景涛附体一样对着我大吼大叫。
可他却是一把放开了我的手,一锤又一锤地猛砸着一旁的树干。
直到手指关节都破皮出血。
我终是不忍,“顾泽,不要这样!”
他转过头来,满眼通红地看着我,“赵芊芊,有时候我真想张口咬下你身上的一块肉!”
我溃然一笑,“那你咬吧,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放了我的话。”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太不起了!真的!你简直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牛逼的人,没有之一,你他么居然能为了个梦里的人不要我还连自己的命也——”
他脸色微怔。
我则是彻底的呆了住。
“什么梦中的人?顾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是自杀对不对?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自杀!我这几天老觉得心里总是冒出一个个的奇怪的想法来,甚至会认为我好像在梦中被派去做了一个什么时空任务,任务完成了之后,又被强制送了回来,我——”
“行了行了。”他焦躁不安地打断了我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是了,在你妈面前,你可提都不要提。她本来就病得不轻了,再知道自己的女儿整天胡思乱想疯疯癫癫的,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别回头又把她高血压气高了,弄个脑溢血脑梗什么的,死也死不掉活又活不好。”
“顾泽,你是在咒我妈妈?”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拜托你适可而止吧!我现在就去找个合适的心理医生来给你看看。你是真的病了,而且还不轻!”
说着,他气嘟嘟地瞪了我一眼,“你放心,我找的一定会是那种正规医院的正规医生,绝不会是向上次那样的有黑历史的图谋不轨的所谓医生。”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他愤愤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重新回到家里的我,面对这一头的雾水,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既然舞蹈室,手机,家里这些地方都没有能让我解开困惑的讯息,那我就去抚仙湖吧,再去一次我之前落水的地方。
主意打定之后,我便不再言语,任凭爸妈又要说些什么,我只是乖乖地听着。
晚上一个人摸到电脑面前悄悄订了张最早的飞往昆明的航班。
隔天一大早,顾泽打来电话越我去见他找的医生,还说一会儿就会来我家楼下接我。溜去房间里,拿上了自己的身份证和钱包。
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下了。
总觉得顾泽的东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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