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脱]刀客江湖》第60章


一个个字掷地有声,白熙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走到秦盛面前,她实在是个身体很不好的女人,可这不妨碍她成为一个绝好的人。
“放了她,”白熙说,“城主,你当。”
于是第二天,整个城主府的人都知道,牡丹花城,易主了。
虽然城里的人知晓的还不多,只不过白熙一向都是府内的掌门人,是说一不二的主,众人便是有心不满,也都被她压了下去。
白熙从房间里搬了出去,秦盛和闻瑜则搬了进去。
“看看这好房间,”秦盛仰躺在软绵绵地床上道,“我早说过要让你住上这府上最好的房间,看看,为夫是不是做到了你的心坎儿里?”
闻瑜坐在床上,“你就为了这事儿逼白熙退位?”
“正是正是,”秦盛把自己的头靠在闻瑜的腿上,谄媚地道,“一颗真心全为了我的美人儿。”
闻瑜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眉眼间到底露出了些许愉悦。
“美人儿不打算奖励我么?”秦盛蹬鼻子上脸,“还不打算给为夫一个吻?”
“你行了,大白天的。”闻瑜又矫情上了,想了想,还是耐不住低下头给了秦盛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满目春意时,纠缠在一起的唇才分开。
“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闻瑜趴在秦盛身上,双唇将将离开秦盛的唇一点点,他呵气如兰道,“别说什么为了我,我不信。”
“我的信誉如此之差么?”秦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美人儿,你看我不像为了你吗?”
闻瑜看着秦盛的眼神很不善。
秦盛硬生生地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扛不住闻瑜那“眼刀子”,有些僵硬道:“我说过了,行侠仗义。”
“哪门子的侠,哪门子的义?”闻瑜是那种一旦开始做那些羞人的事儿便停不下来的主儿,此时他说一个字便亲秦盛一下,密密麻麻的吻顺着秦盛的脖颈一路亲到他微微挑开衣服的胸膛,“我怎么看着……那么蹊跷呢?”
“你别闹,”秦盛有些痒,久经风月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么作弄,“好了好了,我说实话。”
闻瑜停下来看着他。
“我不过是……”秦盛有些迟疑,似乎说这样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我看不惯那种端着别人给的福气,还怨天尤人的人,我就是想让她看看,她那样对待的人,究竟把她放在哪里。”
“你可真是个大侠,”闻瑜凉凉地说,“看见路边哭的小女孩就回去救,看见被忘恩负义的人便心里不平……秦盛,你可真是个大侠。”
“顺手罢了,”秦盛耸耸肩,“倒称不上大侠,只是有些做人的基本准则不能忘。”
“可你知道我吗?”闻瑜看着秦盛,“你知道我手上沾满了血腥。”
秦盛摸上了闻瑜的脸,“我知道你是玉花宫的人,可你跟我在一起了……”
闻瑜本来以为秦盛会说什么“跟我在一起了,若是再犯事便由他制止”,结果秦盛怪异地顿了顿,接着道:“我这么俊朗的脸,你不得天天看,没日没夜的看,那哪里还有时间出去作怪呢?”
闻瑜:“……”
可怜他做了那么久心理建设就听了个这,心里颇为不平衡,便用力地咬在了秦盛的锁骨上。
秦盛疼得皱起了眉头,但他一声不吭地受下了,手摸上闻瑜柔顺的长发,突然道:“我知道你。”
闻瑜光顾着啃骨头,没工夫理他。
“你杀人都是心里不痛快吧?”秦盛笑道,“有了我,难道还会让你再不痛快么?大不了二斤黄汤下肚,我们俩比划比划,还有什么不痛快的?”
闻瑜百忙之中松了口,叹为观止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秦盛哈哈大笑起来。
他没有告诉闻瑜时女前两天来找过他。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时女站在树下道,“就是为了让我丢脸么?让我看看,我处心积虑想要的东西,一朝便都是你的了。”
秦盛斜觑着时女,嘴上的笑很不真切,“你总是以这样恶毒的想法去猜测……一个俊朗男人的想法么?”
时女恶心得吐了口唾沫。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她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在下就是认认真真地在和时女姑娘说话,”秦盛一板一眼地道,“不知时女姑娘有何不满呢?”
时女:“……”
遇到秦盛真是她倒了八辈子霉。
“你看,”秦盛道,“我要是认真说话呢,你就会觉得我在逗弄你,不认真呢,你就会觉得我看不起你……总之现在的我无论干什么,估计你都觉得我别有用心地在讽刺你。”
“难道不是么?”时女反问。
秦盛扬了扬眉毛,表情一派亲和,嘴下却道:“你也是这么对待城主大人的吗?”
“现在你才是尊贵的‘城主大人’,”时女讽刺,“少绕弯子。”
秦盛不欲多言,转身便要走了。
“喂,”时女叫住他,“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秦盛没有转头,只是停在原地反问道:“你能知道什么呢?”
“你就是想让我看看,我错待了一个对我多么好的人对吧?”时女说,“你就是想让我看看我这个人有多下贱,多不可理喻……我只能说,你成功了。”
秦盛不吭声。
“你让我觉得我就是个贱人,”时女接着说,“可是你不明白,如果我不知道那天的情景,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白熙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也许就是把我当成工具,当成替她挡灾的东西……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可你现在知道了。”
“是,”时女突然妩媚地笑了,她走到秦盛身后,“但我这样是没有罪的,谁的胸膛里跳着什么颜色的心,没人知道。白熙的是红的,我的是黑的,谁都不知道。”
“日久见人心。”
“那你呢?”时女问道,“你又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秦盛终于微微偏过一点头,笑了笑,“命中注定之人。”
时女摇摇头,“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给我你的金牌子,我告诉你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自己有眼睛去看,我也有耳朵听,”秦盛淡淡地说,“实在无需听你多言。”
这话说得显然有些尖锐了,时女却灿烂地笑了,“罢了,无所谓,不给我也没关系,我就免费告诉你吧。”
“嗯哼。”
“你最近是不是有一天睡得特别好?”时女说,“他呀,有一天去见了一个人。”
秦盛又不吭声了。
“你不想知道他见的是谁吗?”时女道,“他们说,杀了你,我知道了,你的刀里有玉花宫宫主想要的东西,只要拿到了手,就能成为玉花宫的宫主——可怜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原来不过是个颇位子。”
她说得有板有眼,一丝不差,显然是真的听到了那些话。
“哦,”秦盛却只是答应了一声,“说完了吗?”
“你有什么感想?”时女几乎是恶毒地笑着看秦盛,“你看看,你付出的一片真心,成了什么样呢?”
“不知道,”秦盛耸耸肩,“没有人知道自己付出的东西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回报回来。”
“所以……”
“所以,”秦盛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在乎。”
半晌又笑了,“我为什么要信你?他是怎样,他对我怎么样,他的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难道你比我看的更多吗?”
“那我又是从何知道这些事的呢?”时女仍然在喋喋不休,“我说的总有那么一些事是真的吧?”
“那又如何呢?”秦盛道,“那又如何呢?”
他觉得有些冷,随即便摇摇头,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盛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想——不,与其说什么也没想,不如说在想他们二人的婚事。
他觉得他们应该成亲了。
时女的话像是一滴落在荷叶上的水滴,沿着叶片的脉络便悄然滑下了,可能留下了一丁点儿的印记,不过很快就被太阳晒得一干二净。
——秦周当时说,没有关系。
——秦盛想,对的,没有关系。
他摸着闻瑜的头发,突然道,“我们去玉花宫吧。”
闻瑜的身子一下就紧了起来。
时女并没有说谎,他前两天的确是见了玉花宫的人,他的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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