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枭之道》第180章


鬼面,所以萧塑不急离开,就当在上海滩度假,等待机会雷霆一击。他们不是没想过乔装医生到医院滋事,最理想的状态以命搏命,杀阿生容易,从医院出来难,虽然萧塑从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好人,但在医院制造恐慌,以及后面可能引起的混战,他不乐意见到,或许这是他心底唯一留下的几分坚守,不想被自己玷污。
忙忙碌碌,乡村的生活不同于江湖的厮杀,繁琐而平静,又殊途同归。有人的江湖则是江湖。
农村人淳朴,又带了些农民式的智慧和执拗,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农村不同,有时候较起劲来,不死不休。
有一次就因为几句话的事情,两老农一百二十多岁的人亲身肉??搏,按在地上摩擦,后来一方子女先到,一看自己老爹被打,不问缘由,上去就将人单力薄一方打的痛彻,别人又不是无儿无女,即便单身老汉又如何咽下这口气,眼见引起一场混战,谁都无法预测结局,万一失手了
先得到消息的是治保主任吴志强,他赶到时已聚集了二三十个村民,都是自家本亲,拿着锄头铁锹,两方气势汹汹。吴志强四十刚出头,和小皇帝他们关系不错,村里的人一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但今天那个被打的老汉伤势不轻,正村卫生所里喘息,为人子女如何息事宁人?
第一九八章 又见梧桐发旧枝() 
吴志强只能打电话通知书记、主任,出事了至少有人顶着,忙着大棚搭建的两人匆匆而来,不谈法,只谈情,上一辈的农村家庭大多没怎么上学,法律意识浅薄,当然杀人偿命的道理大家都懂,打人应该也有被打的觉悟。自己老爹辛辛苦苦将子女拉扯大,如果连被人打了,做子女的都默不作声,枉为人子。
打架斗殴不是人吃亏就是钱吃亏,我们不富裕,上有老,下有小,出事了家里谁来扛?
一左一右,秦三代拉着受伤老人的儿子道伦理,那边的衢州小男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们该赔偿的就赔偿,酿成了大错谁也无法安生。好说歹说,两家人收起家伙离场,秦三代和衢州小男人对视一眼,舒了口气。
随之席地而坐,四方棱角的田野,冬季杂草漫天,却是一片希望田野,承载着农民的辛勤付出与回报,他们盼着元桥能越来越好,国家能越来越强。
一段日子过去,野间几个明亮的大棚,在此时荒芜的天地间显眼,因为设置了恒温装置,如今育种并不影响,忙完了两菜一果的育种工作,他们算是在元桥跨出了一大步。
身在其位,应鞠躬精粹,他们在元桥会碰到形形**的问题,有的芝麻大的小事,比如你院里的石榴树挂上了我家的围墙,也能闹到学校里让书记、主任评评理,两人心平气和,以理服人。他们的耐心,不偏袒、不以势夺人,为自己招来了数不清的家庭伦理纠葛,但政府的公信力却得到了有效提升。
衢州小男人走访市中级法院,要求对元桥普法工作,这倒没有用老爹权势,其实每个村每年都有普法工作宣传,不过大多走的形式主义,发一些宣传册进村委,让村委发给村民算是了事,今年实施了流动车,配合着数名普法人员大力推进工作。
秦唐当初从乡里要来的十万块钱为村里安上了路灯,还新造了一个简易露天停车场,一切的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正当他们如火如荼的热情奉献,上海滩再起波澜,张爷被有关部门带走后历经一个多月,一次次调查取证,开庭休庭中,被上海中级法院宣判走私罪名不成立,当然他有用人不当,监察不严之责,远洋集团罚款一千万元整。
这同样是一场博弈,张爷能安然出来,与他多年经营的关系网有关。
张爷出来,见了断掌的阿生,知道了惨死的鬼面,一言不发。阿生为他报仇,为衷,他说不出训斥的话。一个月仿佛几十年漫长,为他鬓角徒增了几缕白发,之前锐利的眼神显得平静,似乎还带了几分浑浊。
“义父”阿生见张爷心里难言滋味,一个多月前,以为能脱离他的阴影独当一面,上海滩的历史将进入新的篇章,他阿生傲立东方明珠塔,俯瞰这座城市。只不过理想很丰满,没有经历过高空飞行,他只是一只藏于窝中,等待捕食归来喂养的小雏鸟而已。
“听墨君说你在练左手刀,我很欣慰。记住,能击垮自己的唯一人,那就是本身。霍金老先生仅凭两指不依然搅动世界风云,谁又敢对他小觑”。张爷拍了拍阿生肩膀,对这个义子他很满意。尽管做事有时鲁莽,如这次击杀鬼面,他不过是一条狗,杀了反惹得一身骚,但为他出头的心可招日月,不枉自己对他不菲。
阿生怨过沈墨君,因为她的怂恿,方有鬼面之死。以他之前设想,先掌南方,以义父之姿尽压南方诸侯,又以父之名,与秦二世决一高下,掌南踏北。沈墨君却说大仇不报何以让人信服,阿生凌厉出击,一击必杀,而他也因此被人断去一掌,丢了春生。如果不是沈墨君,他依然四肢健全,不会有此时的自卑与失落。不过看到义父对他的信赖,失衡的心算是有一刻的平静。他还有机会,只要义父拥护,残缺不全的阿生还是曾经的太子,未来的王。
“阿生,如果我说鬼面横死,你也因此断了一掌,此事就此作罢,你会不会怨我”?张爷落座,闭眼凝神,心思难测。
阿生瞳孔一缩,看着张爷久久不语,随后平静的道出两字:我会。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大多以我为中心,认为我说的,我做的皆为理,有悖的,反驳的,为邪!秦二世和张爷之间,谁也难言对错,江湖路本就如此。阿生心中即便鬼面十条性命怎能与他一掌相提,此仇不报,非男人。
又笑了笑,道:“我和义父开玩笑着,您将阿生视如己出,这辈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怨你”。
“看来你对北方暴君的怨念不小,一个月的看出所羁押,我或许是老了,突然厌倦了江湖的是是非非,本想让德高望重的七爷北上讲和,我们就如古代的蛮夷之地,年年对秦二世进贡,算是了却一段恩怨。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吧!北方暴君代表朝廷,我张朋飞便会一会他,是否还如当初的君临天下”。张爷喟然长叹,世人以为他是天,对他敬畏。哪知道他不过蝼蚁,在国家机器面前,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正是因为如此,锐取之心立减,哪怕他再高高在上,攀上高峰,国家机器运转,依然逃不脱坠入深渊的噩梦。
一辈子争来争去的为了什么呢?
张爷曾问过自己,如今似乎找到了答案,为了阿生。他自私自利,对所有人几乎不信任,但在心中占据了很大一块内心的义子,自己已没了进取之心,就为他活余下的另一半岁月吧!
“阿生,你记住我永远是你义父,有心事就和我说,其余人算了,你已可独当一面,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扛不住我替你扛。你先出去吧,让墨君进来”。张爷想提醒他小心提防别人,又想到自己孤独一人,孤苦终老,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的出口。他以前不太信命,认为人定胜天,只是见了天之辽阔,才知自己井底之蛙,不知对天的敬畏。万事万物,皆有定律,强求不得。
一个月,改变了张爷一生,以前霸绝天下,脚踏东方明珠塔顶气定神闲,如今如履平地却战战兢兢。活脱脱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秦唐最近爱上了跑元桥村下的马车自然村,一个叫黄家山的小村头,日暮西山过,人约黄昏后,独自而坐,晚霞、云山,还有那野生的一方红梅,让他不禁想到那个如梅的女子,天水一方。
又见梧桐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凭栏惆怅人谁会,不觉然泪眼低。望着那云山的梅花盛开,不觉得想到曾经,那个单纯的年纪,难有忧愁。可如今,两地分离,难觅踪迹,即便有现代化设施,依然咫尺天涯。
衢州小男人已经习惯了他在黄家山的山头,那一片最高的山头,可以一览四周的景,夕阳西下,一缕残阳如血而下,着于他身,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场景:一个满脸胡渣儿的老男人,声情并茂、哀伤地唱着黄昏: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应秦唐要求,曙光集团派下考察团在元桥建立曙光希望小学,因为秦唐双方都可拍板,行动迅速,不过两三天时间,推土机、挖掘机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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