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歌行:帝心难测》第22章


楚南也不答话,握着酒瓶猛的灌了一口,酒的醇香透过鼻子传到四肢百骸,很是舒服,然这酒入喉却像是吞了一口碎玻璃渣一般,划得喉咙生生的疼。下肚之后却又回味无穷,满口甘甜。
“怪不得叫碧落黄泉。烈得像是草原上的劣酒,却又让人回味无穷。不知道醉了以后会是怎样。”楚南叹道。他真的想醉了,醉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
景阳用手枕着头,闻言偏过头若有所思的道“就像人心对不对?有些事明明让人苦痛无比,却还是紧抓着不愿放手。”
楚南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白了几分,在月光下看着很是让人心悸。
“那是因为,这是唯一的想抓住的东西。”
“可是你明知道你是抓不住的。只会抓伤自己。”景阳用手捂着脸,闷闷的说道。
忽然,遮住眼睛的手被牢牢握住。
世界似乎变得安静了,只余两颗有力的心在快速而絮乱的跳动。
“就算抓伤自己,我也不愿意放手。景阳。”楚南定定的直视这景阳的眼睛,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他不相信景阳对他的喜欢毫无感觉,他只要再赌一把,最后一把。“我楚南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你。”
景阳的大脑完全忘记了思考,他本是来劝解这个人的,劝他不要再执迷不悟。却为何当那双灼热的眼睛看着他时,他就忘记了本意,只想把他拉近怀里。景阳的心忽然开始抽痛,整颗心都在痉挛。
他太明白自己了,无数个夜里他一遍遍问自己,他不喜欢楚南吗?不,这种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不能忘记他是月落的君王。他不能有任何私心欲望,他要以大局为重。
所以他妥协了,他答应选妃,他为了让楚南死心甚至夜夜召卿红鸾侍寝,可是,面对如斯美人,他居然没有任何欲望。其实自从那一夜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变了,他尝试着看那些妙龄宫女,却没有丝毫改变。他恐慌,他害怕,却只能夜夜独眠。
直到那一日,他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楚南在旁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小玄子端茶上来时不小心把茶洒了楚南一身,他让楚南去侧殿换衣服,却迟迟未归,好奇之下便踱步去了侧殿,楚南正赤裸着胸膛手足无措。他久未在侧殿睡了,连换洗的衣物都被带到了侍卫房。楚南急急的解释,他却什么都没听到。
铜色的肌肤上满是刀伤的痕迹,有一道伤口格外的长,从左肩斜斜的划下来到胸口,狰狞可怖。楚南想遮掩住自己丑陋的身体,却被景阳用手温柔的拨开,他从来不知道楚南身上有这么多伤口。而就是这布满丑陋疤痕的身体,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连那伤口都变得很是性感。他无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强行让自己移开视线,他狼狈的回到了御书房。
淡淡的体温顺着交握的手传来,景阳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可是那个人却还什么都没发觉,继续用深情的眼神撩拨他滚烫的身子。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仰着头看烟火的脸就深深的印在我心里了。我等了六年,熬了六年,守了六年,如今你让我放手,我怎么能放!”楚南没有注意到景阳越来越红的脸,继续表明心迹,他等着一天等的太久了。
“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会打伤我吗?因为我说我除了你什么都不要了,就连师父我也不要了。那夜我趁他老人家闭关,偷偷从山上跑了出来,却不想在半路就被追上,他老人家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亲自下山阻拦我,可是……我这个不肖之徒为了要见你还和他动上了手。我对不起他。”
“那年你生辰,恰好前几日你让我去荆国办事,可是在你生辰那天我还是赶回来了,你知道我多少个夜没有休息吗?我夜以继日的赶路,跑死了五匹马,还晕倒在宫门口……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生辰快乐。”
“你让我去接公主回宫,半路上却遇到瑞王的人,别说你不知道。可是我没有怨过你,就连跳崖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着不能让你面临一点危机,哪怕一点点。”
“受伤的那两个月里,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宁愿天天受伤,只要你那样对样对我。”
……
……
楚南喃喃的说着,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直到身上的重量让他有些窒息,他才从回忆里抽身。
茫然的转头,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水光,还有一丝雀跃。
“阿南……”景阳痴迷的看着眼前人,深深的吻了下去。唇齿间逸出温柔的呢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楚南压在了身下,他只是迫切的想堵上那张嘴,因为他说出的每个字,都让他的心在颤抖。他从不知道楚南为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楚南僵硬的回应着身上的人,感觉到自己的袍子被那人温柔的解开,他滑腻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搜寻着,灼热的呼吸烫伤了他的唇。他的手急切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抚摸,引起身下人微微的战栗。
景阳的手慢慢的抚上了楚南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无比魅惑,让他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好久好久了,他在渴望着这具身体,渴望这个人那热烈的吻。
两人忘记了身处何处,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看到对方,意乱情迷中楚南欣喜的心夹杂着一丝痛楚。景阳并没有回应他。他到底喜欢他吗?
第三十四章
窗户是开着的,初秋的细雨夹杂着微凉的秋风吹进来的时候楚南正努力的撑着床坐起来,他敲了敲额头,头痛欲裂。
要说那碧落黄泉酒后劲不是一般的大,楚南嗓子干哑,像是要冒出火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只有些破碎的画面,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他的记忆只维持到喝酒的时候,至于其他的确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
按说他醉的不省人事应该醉倒在房顶才是。是那人把他送回屋的吗?他连景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忘了。
他看了看屋子,依旧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一张床,墙上挂着他的贴身佩剑。床铺里面叠着他的衣物。
对了,衣服。
从醒来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低头一看,原本昨晚刚换上的衣服已经是劣迹斑斑污秽不堪,满是房顶瓦片上的灰尘,还有那被解开的腰带都在提醒着他昨夜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他茫然了片刻,努力的回想却还是一片空白,索性不在纠结,下床走到桌边准备倒杯水解解渴,却不想一下床就头昏眼花,踢到了凳子摔倒在地,桌上的茶具哗啦啦撒了一地。他无奈的苦笑,想来是多日未曾饮酒,这一醉却是醉的厉害。
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一名面生的小太监快步走进来放下手里托着的玉盘,拾起了地上的杯子,又把楚南扶到床沿做好。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想来是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多谢公公。”楚南礼貌的道谢道。“楚大人不必多礼了,皇上让奴才在此已等候多时了。”小太监微笑着说道。并没有一般大太监的盛气凌人,想必不是经常御前伺候的人。
“皇上让公公传什么话?”楚南疑惑不解。
“皇上说大人昨夜饮酒过度,醒来必是头疼不已,所以让奴才熬了醒酒汤在这里等着大人醒来。”说着那太监便端了桌上的玉盘过来,上面盛着一碗醒酒汤。
“那楚南就多谢皇上了,”说着也不推辞,就着太监的手把醒酒汤喝了个精光,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喝罢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倏然一惊。
“敢问公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难道睡了一天?
“大人已经睡了一天了,此时已近酉时。”太监不明所以。
“……”楚南有些颓然的垂下肩膀,怪不得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他不止错过了早朝,就连皇帝午膳都错过了。
“大人不必着急,”那小太监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皇上已经交代过大人只管好好歇息,今日权当是例假。”
原来那人心思还很细……楚南心里忽然闪过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夜里何处殿中都点燃了宫灯,亮如白昼。各宫宫女都在忙碌着帮主子收拾行装,就连那十二个待选秀女也是兴奋异常,个个挑选这要带去的衣物,心里暗暗注意别人都带了哪些衣物,想着要艳压群芳。
珠儿也是在忙着收拾东西。
“公主,你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带不带啊?”她抖开一件衣服问道。
“你随便看着带两件吧,只是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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