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师叔》第2章


呼啸的寒风都温柔了几分。
雪衣人从枝桠上抱起已经冻得如冰块一般的襁褓,瞥了一眼,见怀里的小孩已经冻得面目青紫,半点儿呼吸也没有,不由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迟了一步,阿渊啊阿渊,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这么又去了,啧啧,真是无趣。〃
叹罢,就要将襁褓扔入万丈深渊,却听襁褓里突然传来咿呀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哇哇的嚎啕大哭。
雪衣人美眸微眯,默了默,温柔眸子里狰狞残酷闪过,突然勾了勾唇,悠悠笑道:〃活了也好,活了更好玩。〃
又觉得大半夜深山里小孩子嚎啕大哭跟鬼叫似的,实在有些惊悚,便点了小孩的哑穴,便婀娜多姿,扶风摆柳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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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婀娜多姿,扶风摆柳归去。’雷到。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光阴冉冉,转眼十五年过。
此时正当三月,春光大好。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亦是各自国力此消彼长的过程,十五年弹指一挥间,天下三分,大洛朝,南秀朝,大漠朝三足鼎立,米粒小国便只能在三国争斗的夹缝中苦苦挣扎。
大洛朝十五年来愈发的繁荣昌盛,而一个王朝势力愈发雄厚,人心便不甘只做这天下三分中的一国,虽然它已经是三大国中最强大的一国。
成长的狮子,在要捕食强大的猎物之前,总会需找一些兔子来做磨砺爪子的试刀石。
大洛边上偏安一隅的南方小国……凤隐国,就十分倒霉的成了那只兔子。
大洛乃泱泱大国,凤隐国就一弹丸之地,几百年来一直规规矩矩,要捕食它,自然也得有说得过去的名目。
而一说这名目,惊才绝绝的大洛太子轻飘飘地给凤隐国扣了一个明目张胆挑衅大洛国,给大洛国造成了不少形象损失的罪,由此出兵三十万讨回他的大国颜面。
唉,据说这凤隐国君怎么个挑衅法呢?
凤隐国君一直都很冤枉,因为他只是在自己的国家内游山玩水之际,光天化日之下,君子坦荡荡的多看了一眼天下第一美人。
咳,据说凤隐国君在战争突然爆发后,就一直恨不得挖了自己那对惹祸的招子,谁不看偏偏看了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皆知,天下第一美人,乃大洛太子,君临春。
春太子说,他乃一国之储君,就是代表的一国之颜面,凤隐国君若是一女子,多看他一眼也无可厚非,可你一七尺男儿盯着他看是为那般?
为美色?因断袖?
一国太子又不是勾栏院里的小倌。
所以啊,国君你多看几眼,分明就是公然觊觎一国太子,挑衅大洛国的颜面,他岂能不讨伐!!!!
有理有据,三十万儿郎磨刀霍霍向凤隐,凤隐多年积弱,哪有抵抗之力,全天下的人都在一边看戏,不少人里甚至打赌这凤隐国能够撑了几天,能抵抗几次……。
春太子见了,在所有赌场上压了千金,回头与幕僚喝小酒时,笑得意味深长道:〃能撑多久?嗤……本宫亲临,凤隐国君敢不大开关口,亲自手捧玉玺迎我大洛儿郎……。〃
果然,从大军入关,一路凤隐居然连半丝儿抵抗也没有,直接让大军兵临皇城下,凤隐皇族全部在城下列队热烈相迎,惊落了一地眼球!
这凤隐国也太怂了吧,有木有?
这场赌局,全天下的人除了春太子一个也没有压中,太子爷一时间赚得盆满钵满。
回头,春太子八成也觉得太顺利了,凤隐皇族太没骨气了,太子爷起了刁难的心。
大好的春光中春太子也裹着一身雪白的鹤氅裘,骨节分明完美如玉的手拎着凤隐玉玺,左看右看,挑了挑他无双的眉,漫不经心道:〃本宫曾听说,凤隐国玉玺是天下最美的玉铸成,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不过在入关前,曾听闻凤隐国之所以为凤隐,是因为国内隐了一只凤凰,本宫实在好奇,所以国君可否让本宫观瞻一番这只传说中的凤凰?〃
凤隐国君哭瞎,表示好痛苦,为毛当年的老祖宗要取名凤隐,若是取名鸡隐,那漫山遍野的野鸡随便看,随便抓,多让人惬意啊。
春太子表示不满,瞥了一眼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的国君,不咸不淡,却话落荡起一地血腥,〃本宫若看不到凤凰,心里就不舒坦,不舒坦就会找乐子,本宫没有别的乐子,就喜欢听头颅落地的脆响,国君,十日后,本宫若没有见到凤凰,你们,都去见凤隐的列祖列宗吧。〃
嗷,凤隐皇族全体哭瞎,表示这春太子也太喜怒无常了,人家都投降了,您肿么还喊打喊杀…。。
不过,谁也不敢把春太子的话当儿戏,没有凤凰就算是上九天逮一只也得挽袖子上啊。
阳光明媚,当春太子一身春困懒洋洋的回了营帐,凤隐皇室中便有一人偷偷去了皇城偏僻处,放飞了一只白嘴白毛的鹰。
……………………
白鹰展翅入云霄,转瞬便没了影儿,日升日落,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白鹰如一道闪电射入了凤隐国东边三千里之遥的九诛山。
过浓云,穿繁花绿影,白鹰在九诛山九个山峰上浩大壮丽,飘渺似仙境一般的建筑群上绕了几圈,便直直的落在一只强健的胳膊上。
〃小白,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来找莫师叔了?〃
一条肉干横到白鹰眼前,白鹰歪着脑袋,黑溜溜的鹰眼盯了红色窄袖劲装的少年几秒,咕噜了一声,才啄了啄肉干,抬了抬腿,露出了鹰腿上乌金色的信筒。
少年燕墨染,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飘在额前,狭长的眼明亮有神,五官精致,像是阳光下蓬勃生长的扶桑花,微微一笑,脸颊上酒窝深深,是个十分俊美的少年。
燕墨染见信筒,清亮的眸光微沉,脸上明媚的笑淡了些,闪过一丝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严肃。
取下信筒,放飞白鹰,他便匆匆往游廊深处走去。
游廊深处,过桃花三千,便是一片黑沉沉的野林,一阵风吹过,树影群魔乱舞,燕墨染面色不变,一头扎了进去。
过了野林,入目便是一片火烈烈的红。
红得妖娆,红得无暇,红得魅惑红尘,却又毒烈得似乎让人一接近便会被灼伤。
引魂之花,曼珠沙华。
燕墨染每见一次这片火红的花海,都会有一种深深的悲凉诡异之感。
在大洛朝,曼珠沙华被称为毒花,妖花,魔花,从很久以前朝廷不仅禁止任何人种植,还专门派人将野生的曼珠沙华全部连根拔除,一把火烧成了灰。
同时又下发了一系列严酷的刑罚:私人种植曼珠沙华,与杀人者同罪,皆是判死罪;发现曼珠沙华不报者,刺配流放充军。
据说,甚至生长在别国的曼珠沙华,都被大洛朝派暗人秘密连根除掉。
大洛朝如此严酷的刑罚和近乎偏执的对曼珠沙华的种族灭绝措施,很快便让这种闪烁着妖异、灾难、死亡、分离的不祥之美,赤红得触目惊心如火如血的花濒临灭绝。
可世人却不知,在九诛山深处,还有如此蓬勃生长的曼珠沙华。
燕墨染穿过花海,一阵风过,曼珠沙华如波浪般起伏,沙沙声不断,花香扑面,风中每一朵花似乎都娇弱不可堪物,又似乎在诉说泣血的话语。
花海后,穿过一排上了几百年的垂着长长枝条的不知名的树。
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栋精巧的两层竹楼,依托在一棵古树之上,那古树就似是一直摊开的手掌,同样有垂地的绿枝,似柳非柳,似榕非榕,枝条轻盈如同碧绿丝绦,飘飘扬扬。
楼前楼后亦是遍布曼珠沙华,只是颜色却是白色,如同白雪堆成,一片一片连绵不断,干净纯粹得不似人间所有。
地上没有种花之处,被细致的铺上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石子,走近了,就会注意到被花遮掩一个浅底的温泉池子。
白色的雾气氤氲在温泉水面上,咕噜噜冒得兀自欢快的泉眼,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似乎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生硬。
燕墨染瞟了一眼就要移开目光,打算进入古树上的竹楼找人,却在一阵风过,陡然目光滞了。
风吹白雾散去,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显现了出来,泉水清浅似透明的玉,而那人却似镶嵌在玉中的水晶人。
长及脚踝的乌发似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绽放在水里,柔顺,飘逸,直似要缠上人的心头。
修长的腿,极致美好却又有些青涩的曲线,在白色半透明纱衣的勾勒下,朦朦胧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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