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天下,妖孽请矜持》第104章


传说,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家世非常贫寒的小伙子爱上了一个富裕人家的姑娘,姑娘也十分的喜欢小伙子,后来,小伙子去向姑娘的父亲提亲,但是,姑娘的父亲并不同意两人的亲事,并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同村另一户家境富裕的人家,姑娘已死相逼,最终,姑娘的父亲只得作罢,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若是姑娘想要和小伙子在一起,那么,小伙子就必须到京城里谋得一官半职后,才能回乡迎娶姑娘。
小伙子答应了,并且在姑娘面前发誓,他一定会考上状元,然后,待到有出息的时候就会回来迎娶姑娘。
姑娘眼含热泪的答应了,并且,一等就是望眼欲穿的五年,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小伙子衣锦还乡的消息。渐渐地,当年花容月貌的姑娘变得人老珠黄起来,小伙子还是没有回来。
终于有一天,小伙子回来了,不是衣锦还乡来迎娶姑娘的,而是那一年,姑娘的村庄里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灾,洪灾之后,瘟疫盛行,小小的村庄里死了无数人,姑娘的家人也在洪灾和瘟疫中尽数死去,彼时,整个村庄残活下来的村民连着姑娘在内,不过十二人。
一身明黄色龙袍华服的小伙子在一众文武大臣的簇拥下,脚踩金丝锦靴趟过了齐脚踝的浑水,小伙子神情冷淡的扫了一眼,衣衫褴褛、蹲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村民们,清冷威严的视线触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再也没有当日沉鱼落雁之容貌的姑娘时,小伙子眸色稍稍错愕,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忘记了什么,视线仅仅在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他便转身问身旁的大臣道:“死掉了多少人?”
大臣面色恭敬而拘谨,上前一步,低眉顺眼的回道:“回陛下的话,因为洪水洪涝、淹死了八十一个村民,后来又因为瘟疫,病死了一百三十二个村民,合计起来,总共是二百一十三人,村庄里,原本一共有六十二户人家,二百二十五口人,现在,就只剩下来十二人。”
话落,那个身穿藏青色一品官服的大臣指了指不远处低矮的墙角边、依次蹲坐成一排的村民们。十二个人中,有十一个人都低着头,满身拘谨恭顺而小心翼翼的姿态,唯有最角落里的女子,一个衣衫褴褛,面色枯黄,骨瘦如柴的女子,仰头定定的看着小伙子,眸色清越、噙着隐隐的雾气,纵然精神和气色都恶劣到了极致,可是那双眼睛却熠熠漆黑的发亮,似乎永远都不会暗,没有半分杂质。
唇线紧抿,唇角嗫嚅,姑娘音色低低的唤了一声,“阿岩?”小伙子的名字叫陈岩。
随行的文武大臣先是一愣,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纷纷反应过来,眼前那个乞丐一般的女人居然敢直呼他们陛下的名讳,随即,众文武大臣面色俱变。
一个身穿深蓝色三品官服的男人暴怒着上前三步,走到姑娘的身边,伸手,十分粗鲁的将瘦瘦弱弱的姑娘从地上扯起来,劈手就是一巴掌,“好大胆的刁民,竟然敢直呼我们圣上的名讳,以上犯下、大不韪的杀头之罪,足够你株连九族的!”
松开手,用力将骨瘦如柴、面色饥黄的姑娘往外一推、一甩,只听见一声极其清脆的“咔嚓”声,似是骨头断裂开来的声音之后,再定睛看去,那姑娘已然顺势跌倒在泥泞脏污的泥水里,满身狼狈。
身穿三品官服的黑脸大臣冷哼一声,高傲的表情里满是嘲讽鄙夷和不屑,斥责道:“区区一个刁民,竟然敢直呼圣上名讳以下犯上,本官看你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转身,那三品官员立即收敛了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而恭敬讨好的道:“皇上请息怒,臣已经代皇上教训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待圣上回京之时,臣定当命人将这贱民一并带回,治她一个以下犯上、忤逆君威的罪名。”
谄媚讨好的嘴脸,莫名的叫人心里一阵作呕,此时,已是黄袍加身的小伙子的清越眸色再次淡淡薄薄的扫过姑娘时,心上突然跳漏了一拍,沉寂的早就已经没有了七情六欲的心,触及姑娘黑的发亮的眼眸时,胸口处,似乎有什么捆缚许久的东西正要喷涌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眸色微凉,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姑娘面前,伸手,动作优雅的轻挑起姑娘尖瘦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姑娘眼眶泛红,眼皮一眨,便有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淌了出来,恰好滴落在男子的手背上。红的妖娆,红的耀眼,红的惊心动魄。
抬手打开男子的手,姑娘苦笑,踉跄着往后倒退开好几步,语气里绝望、决绝的几乎毁天灭地,“你问我叫什么名字?你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姑娘仰天放生大笑起来。
笑声尖锐刺耳,满是凄伤到了极致的绝望,忽然,姑娘止住了笑声,眼睛微微眯起,清澈的眼涡深处里,终是染上了浓郁的猩红底色,越过男子的肩头,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男子身后,那个同样一身华丽服饰、含娇带羞的女子,那个、明显已经有了身孕的女子。
心口,疼的要命,仿若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剑通体贯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妖风忽然四起,一切,都恍惚的宛若只是一场错觉,又或者是一场梦,可是梦太久,以至于有些恍然隔世的错觉。
垂眉,勾唇极浅极浅的苦笑,姑娘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微微往后退开了一步,音色平静的道:“我认错人了,我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当晚,姑娘割腕自杀,就倒在离着村庄不远处的那座山坡上的白色花海里,妖娆的血,顺着花瓣的纹络一点儿一点儿渗透,染尽了一朵洁白的花,等有人发现姑娘的尸体时,山坡上的那片白色花海已经尽数枯萎,只剩下一朵红的艳烈、红的叫人惊心动魄的花静静的生长在姑娘冰冷的尸体旁,迎风颤抖,却又倔强的不肯屈服。
男子心上突然的就涌起了漫天铺地的痛意,心底最深处,某种未知的情绪骤然翻涌上衍,直欲冲破重重束缚喷涌而出,他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绝望、多么灼痛的感觉,只是隐约感觉到,他,似乎失去了此生最爱的人。
第二天晚上,阴历七月十六,人界和鬼节的鬼门即将关闭之际,有大臣惊慌错乱的发现,他们的皇上竟然服毒自杀了。
世人无一不惊惧于恶魔的残忍和阴戾,但是却都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但是我却知道,那并不是一个传说,那是三万年前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因为,当时就是我召唤出了恶魔,而我已经活了三万年之久。
我发过誓,待有朝一日衣锦还乡的时候,一定要迎娶她,可是,彼时年少,我还未料到人世间的险恶和沧桑多变。
多次科举不中,后来得知是有人故意为难于我,我气愤难耐,眼看着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离着我答应衣锦还乡去迎娶她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想起了村庄里的老人说过的话,老人们都说,阴历七月十五鬼节之夜,只要对着满月用自己的鲜血浇灌织纹花,就能召唤出恶魔,请恶魔帮自己完成心愿。
我照着做了,而且,我也的确召唤出了恶魔。
恶魔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回答:“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
恶魔笑着答应了,但是恶魔又说,“有得必有失,想要达成愿望,你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场兵乱,我黄袍加身,成为了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可是,我却在那场兵荒马乱中伤到了头部,我忘记了她,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她,也忘记了,一定会回乡迎娶她的誓言。
直到八年后,我们再见,却在一朝一夕之间,参商永隔。
阴历七月十五,她对着满月,用自己的鲜血染透了织纹花,召唤出了恶魔,她对着恶魔发下毒誓,“愿那负心人每天晚上都梦见我的尸骨和怨恨的鲜血!”
她魂飞魄散。我,伤心欲绝。
可是,我不能死,也死不掉了,因为,恶魔完成了他的使命,而我,却取而代之成了每逢阴历七月十五鬼节之夜就会出现的恶魔。
活的太久太久,我开始厌倦尘世,可是我是恶魔,我操纵着这世界上所有人的生杀予夺之权,却独独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生死。许是一万年之前,我住进了落冥山,死神之山。
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一万年之后,那天鬼节的晚上,我遇见了她,百里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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