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第62章


一个个血洞汩汩地往外冒着血,宛如那日扎在眉儿身上一样。只是此时楚邑身上的木签更多。
他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
燕束站到一旁,看着瘫倒在地的楚邑,他咳着血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垂死的刺猬。两只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但什么都没抓到。
勿图难答若有所思地问燕束:“你是在为谁报仇?看样子你很恨他。”
燕束长吁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一位朋友。一只鸟。”
勿图难答一怔,随即点点头。他一挥手吩咐道:“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把这个猪一样的卫王拴在马尾上拖出十里扔掉!”
这是胡人报仇的方法。等待着楚邑的是饿极了的鹰鸠和豺狼。
外面的风停了,夕阳晚照,给大漠披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
燕束和勿图难答缓步走出客栈,那些楚邑的随从都被押走了,胡人缺少养马放羊的人手。
勿图难答笑道:“那些大霄的官儿都是些饭桶。我只是虚张声势地攻打榆林,随后就撤走了,倒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他放声大笑起来。
燕束微笑着抱拳道:“难答相助之恩容当后报。”
勿图难答拍了拍燕束的肩膀说:“不早了,赶紧回吧。再晚又要起风了。”
燕束和朔华含笑骑上马,冲着勿图难答等人挥了挥手,一抖缰绳飞驰而去。
身后传来一阵高亢嘹亮的酒歌,当初在滨州城外只是虎煞一人在唱,而此刻却是一群胡人齐声在唱。汉子们的歌声带着狂野带着奔放,更带着兄弟间离别的眷恋穿破云霄,久久地回荡着。
大漠,残阳如血。
第53章 变
榆林城外。
朔华和封淼眼巴巴地望着,远处飞驰来两匹骏马。
“来啦!”朔华惊喜地叫着。
考虑到朔华、封淼毕竟和楚邑是兄弟,燕束力主此次追杀只由他和断肠去完成,他不想楚邑惨死在朔华面前。恨归恨,当面对兄弟临死前的挣扎时,朔华还是会受不了的。
当他说出自己的计划后,朔华勉强同意了。有勿图难答的帮忙,燕束和断肠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封淼瞥了朔华一眼道:“三哥你好兴奋啊。”
朔华浑然不觉,依旧满脸笑容冲燕束挥着手。
“这样子真傻。”封淼嘟哝着。
转眼间燕束已来到了面前,朔华拉住缰绳体贴地扶着燕束下马。
燕束平静地说:“楚邑死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时,朔华和封淼还是沉默了。兄弟几人往日的恩恩怨怨顿时涌上心头。
封淼叹了口气道:“咱们也可以回去禀告父皇了。”
燕束笑道:“广福王殿下,霄皇可是命你来拿我的。”
封淼四处看看,一脸无辜地说:“你在哪里?我没见着啊?没见着怎么拿?”
“多谢!”燕束抱拳道。
他转向朔华,眼神中带着笑意。
“朔华,我们不能和你一同回去,免得给四皇子惹麻烦。另外我们还要去看看这里的老友。所以。。。”
朔华虽然有些不舍,但仍然点点头道:“明白。”
封淼无奈地走过来拉着朔华的手边走边说:“分别只是暂时的,三哥你不用跟个怨妇似的。”
朔华一步三回头地望着燕束道:“你。。。早点回来啊。”
燕束脸一红,啐道:“赶紧走!”
鬼师用手肘碰了碰断肠小声问:“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人有点。。。那个。。。”
断肠抬头看向天空回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郝七郎向燕束一抱拳道:“燕公子,我先回霄京了。”
燕束从腰袋里掏出一小包银子道:“安顿好家里。”
郝七郎连忙摆手,但在燕束的一再坚持下终于收下了。
“燕公子,我这次回去一定探出公子的真实面目!”
“莫要勉强,小心为上。”燕束叮嘱道。
片刻之后,榆林城外的树林边只剩下燕束、断肠和鬼师。
他们商议了一下,各自打马往榆林西边的群山而去。

霄京。大寒。阴。
燕束三人骑马走进城来,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氛围,一切如故。却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离水月坊越来越近了,远远看去,昔日热闹的门前却空无一人。连路过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避开去,似乎一靠近那里便会被厄运缠身。
燕束停了下来,看了看断肠和鬼师。两人也觉得有些纳闷。
“我去看看。”断肠说着下马往水月坊的后门走去。
燕束则貌似悠闲地走到旁边的杂货店里,随手拿起一把铲子端详着。
“店家,水月坊好像关门啦。”燕束边挑选着货物边问。
店家是个年轻人,今日还没有开张,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客人自是很高兴。他小声说:“都被抓起来啦。”
“哦?”燕束心中一紧,急忙问:“为什么?”
店家缩着头看了看外面,用蚊子样的声音说:“听说是窝藏钦犯,皇上亲自下令抓的。”
燕束寻思着,难道说是因为自己逃出宫去,连累了水月坊?但朔华在京城啊,他能坐视不管?
正想着,断肠回来了,凑到燕束耳边说:“绝姬他们都被官府抓走了,好像是刑部干的。”
燕束放下手里的物件说:“去找朔华。”

两个时辰后,燕束、断肠和鬼师找了一家小茶楼坐了下来。
鬼师沮丧地问:“怎么办?朔华不见了,就连封淼都踪影全无。”
燕束望着外面沉思,按说朔华和封淼两位王爷怎么着也不会同时不见了,但府里的下人都说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们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水月坊被封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系?
“现在只有去质子府找小五问问了。”燕束说。
“我去。”断肠立刻站起身来。
“万事小心。”燕束叮嘱道。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半个时辰后断肠匆匆赶了回来。
“怎样?”燕束焦急地问。
“太子也不见了。”断肠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说。
燕束和鬼师有些惊讶了。三位皇子都不见了,那皇上还在吗?
断肠看出了他们的疑问,无奈地说:“我打听了,据说皇上也好几天都没上朝了。”
皇家集体失踪?那朝政怎么办?那些大臣们都是聋子瞎子吗?燕束思忖着说:“我刚进城时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明白了,是原先那些巡查的官兵都不见了。看来皇城出事了!”
他看了看断肠和鬼师道:“我们先去福来客栈,看看郝七郎有什么消息。”
福来客栈是燕束和郝七郎约定的会面地点。在没有洗脱燕束的罪名前,质子府是不能回去的。只好找个暂时安身之处。
断肠和鬼师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皇宫内院。锁香宫。
这是一座冷宫,也是一座监牢。宫里处罚的对象都会被带到这里,刑部有的刑具这里都有,甚至更多。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
冷宫的门口有四个内监把守,寒冬的天气,树木凋零,花草无香,让这座冷宫更显得萧瑟无比。
朱雀缓步走来,四个内监齐齐地低头躬身叫了一声“总管”。
他“嗯”了一声,径直走向宫内。
进了宫门,里面是个大天井,四周高耸的围墙将宫内宫外隔绝开来。
朱雀走进了西侧的偏房,门外同样有四个内监守着。
屋里空无一物,在正中的地面上放着一条锁链。
朱雀拿起锁链一拽,地面的青砖“轰”的一声塌陷下去,露出了一条密道。
他顺着密道走了下去,下面竟然是个宽敞的石厅,石壁上点着灯火,两侧排列着一间间的石室。只是石室的门上都有锁。
这就是冷香宫的石牢。
石厅里站着七八个内监,恭敬地迎接着朱雀。
“开门。”朱雀指着右手的一间石室说。
门开了,他迈步走了进去。
石室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像死了一样瞪着天花板。
“广福王殿下。”朱雀轻声叫道。
封淼没有理他,依旧仰头瞪着一双眼。
朱雀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坐的地方,只得站着说:“我的建议不知王爷考虑的怎样了?”
封淼依然沉默。
朱雀叹了口气道:“这是件多好的事呀!你难道不想做皇帝吗?还是不相信我能让霄皇传位给你?”
封淼慢慢地转头看着朱雀说:“我父皇母妃他们怎样了?”
“好得很呐。你们不都住在一起吗?”朱雀笑着指了指周围的几间石室。
封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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