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谋宠》第93章


九伊醒来时见到的已经是新一轮的太阳,慕容逍早已甲胄加身,指着桌上清粥小包道:“用完早膳,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
九伊不敢耽搁,一面吃,一面道:“毒茶水的事可有进展?”
慕容逍刚擦拭完佩剑,猛得让剑身入鞘:“乌享跑了,他们刚刚来报,现在都还没找到,应该是无果了。”
九伊暂停筷子,“畏罪潜逃?”
“是不是畏罪潜逃还很难说。”慕容逍拿着剑就要往外走,掀开棉帘时回望一眼:“那些吃的都是你的,不许浪费!”
营地的士兵正在列队准备出发,闹哄哄一团中,那抹静身定在一处的身影格外吸人眼球。
“殿下可无大碍了?”乘风见慕容逍直奔他而来,先道。
“还死不了。”慕容逍眸光好是复杂,盯着乘风,“乌享跑了,你知道吗?”
乘风目光也不躲闪:“刚有耳闻。”
慕容逍在他周边绕着走,步调极慢,“你说奇不奇怪,我营中有四万士兵,他乌享一个小小的府丁,居然能轻而易举地逃得掉,我怎么总觉得是有人帮了他一把呢?”斜起双目,瞥着乘风不放。
见乘风极为淡定,且迅速猜出他的心思:“殿下一大早就来对我说这些,是在怀疑那个帮忙的人是我吗?”
慕容逍不语,他又道:“其实我很能理解殿下会这样想,毕竟昨晚我在乌享送茶一事上参与不少,惹殿下怀疑也是应该很正常的,我也不多做解释,只向殿下要一个证据。”
转头和慕容逍直视:“就像殿下当日怀疑我是山中高人那次一样,若你拿得出证据,我就认。”
慕容逍不喜欢他的目光,因为看不透,直视片刻就转头笑了起来,甩下一句:“我有过怀疑你吗?”后就调头离开,行过转角处,招来一个小兵:“去给我盯死乘风。”
这一日的行军速度更快,原计划要在次日晨时才能赶到距锦城五十里开外的地方,半夜就到了,没冒进,大军赶路一日一夜已是疲倦,便找一适藏身的密林安营,待第二日才去攻城。
在士兵搭营帐的时段,九伊立身营地边角,目光所及,是湘城所在的方向,说不出的滋味儿,兴奋有之,感慨更有之。
“秦盟主不必担心,拿下湘城,指日可待。”乘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会儿人就到了身侧。
九伊回头看他,发现在他的眸子中看到了最熟悉目光,那份狠意,可是自己每每提及南国,提及凌文策时常有的,疑惑之下不禁问:“你对湘城可是怀有什么恨意?”
乘风稍有一愣,随后低头冷笑:“我在山中住了十几年,和这山外的世事无冤无仇,又能有多恨呢?希望早日荡平南国,不过是希望早日终止战乱,还天下一片太平,还百姓一份安稳。”
“以战止战”九伊想起了南军近几年的肆意挑起战乱,多少小国沦为他们的附属,多少如羿族一样的小族被他们荡平,心中燃起一团火气,咬牙切齿道:“对南国,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乘风感受到了她心上的狠意,顿觉不是滋味儿,抬头望了望天,云重不见星月,再瞟了眼身后的营帐,“营帐已经搭好了,这天怕是也要下雨了,秦盟主快些回去歇息吧。”
九伊回看一眼才点头离开,乘风尤然站在原地,望着前方,他和九伊的心情有太多相同,却又有太大不同,越离湘城越近,就越感沉重。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庄主迟早会给他下令,让他想方设法也要阻止慕容逍攻破湘城,而他又该如何是好?
沉吟半晌才转身,余光扫到了右前方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偏头望去,那双眼睛又匆忙调转,和身旁士兵聊起天来,他已经不觉惊奇,他知道,那个人,可已监视了自己一日。
随着后半夜的到来,营地陷入了寂静无声,抓进时间养精蓄锐,以备明日的大战,可老天偏偏不太作美,先是狂风大作,后现亮天闪电,再来惊地一响。
春雷惊梦,不知多少人睡不安生。
慕容逍是被一声猛雷劈醒的,突的睁开双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怕雷的女子,念了一句“秦九伊”后快的蹭起身子,衣衫都没来得及披,穿上鞋,抄起伞就往帐外跑去。
慕容逍不知道,另一边同有两个男子因此惊醒,乘风在床上坐了好久,听着一声声巨雷响过,心中满是纠结,去还是不去的问题,萦绕全身。
直到一声比及惊雷之响更刺耳的惨叫灌入耳中,他再也坐不住了,不顾自己现在是何身份,不管慕容逍是不是派人监视着他,不管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鞋袜未穿,纸伞未拿,直往雨夜奔去。
可全身湿透跑到那个女子帐外之时,才发现,如今,她身边早已有人,慕容逍声声“别怕,别怕,有我在”,让他不得已止了步,轻掀棉帘看里面的情况,佳人已有依靠,被人护在怀中,惊吓却不惊慌。
好久,棉帘才重放,公子落寞的身影任由大雨倾洒,定了半天才有重新迈开脚步的力气时,却见前方有一人正撑着伞站在那儿,目光是道不明的复杂。
第104章 是他() 
认出是常青,乘风稍有一怔,随即快速迈开脚步,往来路走去,常青还是追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就是域丞。”
虽说雨声混合雷音,乘风却还是将他的话听得清晰,但故作不懂:“我不知道常青公子在说什么。”
“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为防止帐内人听到,常青声音不大,可字字有力,“九伊自小高傲,凡事都不喜认输,更不会对别人露短,知晓她怕雷的少之又少,若你不是风域丞,为何听到雷声就这么着急地跑过来,又为何在看到慕容逍在里面又这般伤感的离开!”
乘风转眸看他,见那双眸不显一丝怀疑,便晓是瞒他不过,平静道:“回营帐再说。”
二人去往乘风的营帐,乘风先退去一身湿衣点上一个火盆再道:“小声点儿,慕容逍派了人监视我,说不定现在就在帐外。”
常青听后就有些急,大有要出去把那人揪出来打一顿的意思,是乘风道:“不管你是绑了他,还是直接杀了他,都会让慕容逍对我的怀疑更深,不如给他留一个心无鬼,自不虚的映象。”
一道闪电又来,劈得整得营帐都亮了好几分,“好在今夜雨大雷大,只要我们小声点儿,外面的人是听不清楚的。”
常青这才放弃了要冲出营帐的念头,自上到下瞅了乘风好久,问道:“域丞,当年在战场,我被你先赶回族里救人,后来你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定在他那张银光闪闪的面具上,忍不住伸出手,“还有这面具,能不能”
“不能再摘下来了,它已和我的血肉相连,至于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乘风往后靠了靠,面上泛起哀意,好像透过那层营帐布就又能看到那年战火纷飞,火烧不绝的惨景。
“当年你走后,我又奋战了两个时辰,最后还剩一口气的时候由副将掩护着退回族里,哪晓那里已陷在一片大火之中,副将救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我问他九伊在哪儿,他说怕是早就被火烧成灰烬了,我不信,冲进火中要去找她,随我一起的副将为了保护我被一根掉落下来的房梁打死,而我也没有逃过被烟呛到昏迷,我以为我肯定就会死在那场火里了,哪晓得被一个路过的高手所救,他以为我只是羿族的一个普通士兵,带我回去医治,在他的静心照料下,我的确在一个月后醒了过来,但是,容貌被大火尽毁,嗓子也不似从前,身子更是再难习武。”
讲的时候,乘风显得格外平淡,就好像那惨不忍睹的过往不是他所实实在在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比之他的淡漠,常青可是急疯了,抓住他的手腕就号起脉来,那微弱的脉昔,让他面沉,心更沉
“你这又是何必呢,听我说就行了,去验证干什么。”乘风抽回手,继续道:“你可能不敢想象,那个救我的高手是日月山庄的一个堂主,是庄主日月梭的叔叔,却和他不同,为人和善,待人亲近,所以我就隐瞒身份留在了他身边,也是因为跟着他,我才有机会在日月梭面前施展手脚,让他看到我的才能,如今,我已经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堂主了。”
“日月山庄?日月梭?”常青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年,他的少主,他的兄弟居然一直就在天下第一大帮日月山庄。
乘风点头,“就是近两年一直和你们寒渊盟作对的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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