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第63章


我二人私下闲聊。”
看人信件无异于扒人衣裳。
十分不道德。
知州连连摆手,从手缝里一眼扫到开头‘我少爷亲启’五个字,头发差点竖起来。
别说头发,这惊天关系、破天秘闻差点把他整个人惊的窜起来。
“既然您不好意思看,那我就先收起来了。”骆深也没打算让他真的看,见状叠好放进封内,又揣回衣裳里。
然后人便如同月亮上的兰芝玉树一般站好了。
知州只觉浑身透风,悔的想把自己双眼插瞎。
骆深:“将军走时同我说军中缺盐,当日来不及筹备,只得让他先走一步,我随后筹足食盐追来山西,同他的联络密探丁锐,走丢了,这才唐突上门来问您。”
他一句话真真假假搅合到一块,说的倒是有板有眼。
知州却知道这丁锐。
本来是山西的通信使,得了韩将宗青眼,这才调走。
这样一来,这番话就可信多了。
这人精抿了一会儿嘴,没明说,却道:“北面已经开打啦,你……不知道吗?”
第48章 
乌罗布山昨夜经历了一场大厮杀。
黑红血液溅满白雪; 寒冰之上压出人形,整座山硝烟膨散,四处弥漫着一股呛鼻死气。
昨夜间韩将宗带领先锋部队直直冲进敌营中央,运气使然; 第一杀就撞进了王帐。
这运气相当于大海捞针; 随手一抓; 将针攥在了手心里。
免不得要扯上运气。
也少不得会被针扎到手。
王帐里头住着主帅。
这种万中无一的机会失不再来; 韩将宗拼着自损八百; 将他当场毙命于刀锋之下。
出了帐; 韩军一行果然士气大振,烧杀无数。
但是王帐周围潜伏无数强兵; 虽然没能营救出主帅,也围困住了韩将军的后半支部队。
铁勒人被打红了眼。
周围燃烧的帐篷、地上残烂的身躯、王帐中尸首分离主帅……
黝黑的人眼睛深处闪烁着火红的光。
那是为国家誓死效忠的光。
韩将宗身在中间队伍; 本来已要撤出乌罗布山后背; 后支队伍冒然被截断,一咬牙,又带人折返回去营救。
铁勒人见血; 更加死死咬住不放。
双方人马犹如蛟龙渊战,紧紧的厮杀到了一起。
天明十分,韩将宗断后,终于将损失过半的尾巴推进河口。
靠着硬抗,险险保住了一半人的命。
总的来说; 还是捞到了好处、占到了便宜。
因为对方的主帅死了。
等到新帅上任,恐怕必是一番内部斗争,失军心; 也失民心。
对沈营来讲,百利无一害。
沈老分析完此次战况; 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韩将宗:“打狗不入巷。既然已经绝杀铁勒王帅,为何不立刻撤退?”
沈老瞪着一双牛眼,眼中血丝遍布,质问:“你冒进什么?”
韩将宗老实起身听训。
他先跟对方王帅打斗费了精神,而后力战群兵出了力气,最后营救手下被困住,咬牙竭力才拼杀出一条血路。委实伤的不轻。
回到营中,衣裳来不及格,脸也顾不得洗,先跑来开会……不,听训。
不过十回里头,总有八回挨骂,韩将宗都被骂习惯了,并未往心里去。
沈老问完也没指望他能好好回答个一二三条出来,转而去训第二队:“前锋进去大半天,你们还没跟上,叫山上枯树叉子勾着裤带啦?再去晚点,正好给韩将宗他们收尸!”
二队领兵起身听训。
嘴都闭的死紧。
沈老一个接一个骂,在场主人被骂了个遍。最后听这甚少笑的老人叹声气,总结道:“总的来说,本次算是大获全胜。铁勒要想重整必要先回国。届时,我们越过乌罗布山,把他们边城拿下,当做驻点,增派兵力边防、设扎营,可确保他们十年内不敢再生事端。”
这个饼画的又大又圆,众人都张嘴吞了,齐声道:“是!”
沈老环视一圈,语气松懈了些:“战俘有多少?”
负责扫尾的四队的姚将军答:“七百六,男的七百五十四,女的六个。”
不管什么差事,落在军中,都是苦差事。
女人更少。
能俘六个已经很多了。
沈老沉吟片刻,“三个充妓,剩下仨,你们仨一人挑一个。”他点了点站着的三个年轻将领,视线在受伤最重的韩将宗身上稍作停留:“将宗先挑吧。”
韩将宗根本就不想挑,他只想尽快回帐。
因为算着日子,丁锐今天会带着骆深的回信来。
洛阳远在千里,千里之外的‘娇妻’又漂亮又有钱,身边惦记的狗又多。
跟自己风雪中来、泥土中去的境地截然相反。
两情若想长久,必得朝朝暮暮。韩将宗心里一直悬着。只有看到他给自己的回信,才能踏实下来。
军中的日子日复一日,这从未有过的期盼让他心脏发麻。
韩将宗忍住要上扬的嘴角,含糊不清的说:“成,那我先去了。”
沈老还以为他不要。
至少也会推辞两句。
想不到他这么干脆就去挑人去了!
看来脸皮厚的人,万万不会因为遭受什么变故就变得谦逊、敬让起来。
他一走,两个副将也便依次跟上。
韩将宗脚下匆匆,头也不偏的吩咐:“你去吧,给你了。”
大刘与孙家成对视一眼,没搞清楚说的谁。
大刘自告奋勇的举了举手:“……那我去啦?”
韩将宗没吭声,算是默认。
大刘嘿嘿一笑,高兴极了,边分开同他二人的方向,边对着韩将宗一抱拳:“谢将军!”又对着孙家成说:“兄弟,承让承让。”
“快滚。”孙家成说。
“你也滚吧。”韩将宗说。
孙家成歪头看了看他表情,发现他很严肃。
韩将宗绷着一张脸说:“再有下一回跟沈老通风报信,别说女人,就是白饭你都吃不上热的。”
孙家成挠了挠头。
“那沈老问,我总得告诉他点什么吧?”他为难的说:“不然沈老又要骂我。”
韩将宗:“你跟大刘学学,脸皮厚点就不怕骂了。”
孙家成:“……”
韩将宗没工夫跟他废话,半步不停兴冲冲往帐中去,远远看到丁锐正等在门边。
他克制住心中激动,大喇喇一撩门帘,自己先钻了进去,“给我吧。”
丁锐紧跟着进帐,随即“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韩将宗要伸出去的手一顿。
丁锐手中举着信,韩将宗扫到封上题字,仍旧是自己写的那封。
别说回信,就连自己这封都没有送出去。
烟熏缭绕带着血迹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丁锐差点哭出来:“我到了骆家,少爷不在,一个叫佟兴的让我留下信件,但是我想到要取回信,就说要等少爷忙完,亲自交到他手上……”
韩将宗如山峦般稳重站着,侧脸肌肉越发绷紧,那斜度到下颌戛然而止,似被铁斧斩断了。
“佟兴叫我别等,只说会转交。他说少爷最近忙,今次没有时间回信,也见不到本人。”
周遭温度不停下降,冻的丁锐瑟瑟发抖:“我觉得有古怪,便拒绝了。在大门口处等了两个时辰,碰到一位前来找少爷的年轻公子,听门房说,少爷不在家,往山西出差去了!”
丁锐大口呼吸,猛然抬头:“……噢!我听门房称呼那年轻公子为江都骑!”
话音落地,帐内气压也降到了最低。
丁锐复又垂下头,有些呼吸困难,举过头顶的双臂久久不动,都已冰凉麻木。
韩将宗看着他手中的信,又好像正在出神,透过纤薄纸张望到了别的东西。
……他答应过我好好待在家中,不乱跑,每日早早归家。
不老实。
……他远行山西,别人都不瞒,唯独瞒着我一个。
不安分。
岂止不安分不老实。
欠操。
良久,韩将宗咬了咬牙,残存的理智险险占了上风。
他没有收信,冷冷说:“你快马去山西找人,去卖盐的铺面里找,没有就去找知州要。”
“若是找不到呢?”丁锐问。
韩将宗声音很沉,却清晰无比:“肯定能找到。”
山西。
一整日的功夫。
骆深终于冷静下来。
他拿着清单调齐要运回洛阳的货物。然后再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给韩将宗送点东西去。
……也不知道战场中情况怎样,去了会不会添乱。
算着时间,丁锐应该已经送第二封信到了洛阳,不知道佟兴有没有收下信,还是将人一并留下了?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