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导游生涯》第13章

第四天，我们前往能什，路上的景点有黎村苗寨，还有民旅博物馆，但山路崎岖，那年代路面质量不好，得走三个多钟头呢！其中黎村苗寨比较关键，因为这是客人自费的景点，20元/人，其中有15元/人回扣，大家感情挺好，我真不想拿这钱，但司机需要这钱，他可没心真为客人服务，他们出来跑团，就是为了拿回扣，拿钱，由于赚的钱司机导游对半分，所以司机盯的很紧，昨晚睡觉时就教我怎么说，我毕竟是新导游，所以早餐的时候，司机再次强调，怎么让客人掏钱买票进黎村苗寨。其实很多人不明白，旅游途中，真正的老大，不是导游，而在后面垂帘听政的司机，司机本身就是粗人，文化层次较低，他们出门就是为了钱，赚不够钱，一般都爱发火，极大的妨碍导游工作和游客的心情，司机和导游的关系，弄好了就是慈禧和李莲英，但李莲英虽然侍候慈禧有一套，权倾天下，但每天也是高度紧张如孔夫子说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啊，光绪就更惨，天下人向他山呼万岁，可实际是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什么事都是慈禧说了算，还得每日向慈禧请安，叫慈禧皇阿玛，慈禧冷眼相待，每日折磨，最后光绪还被毒死。和司机弄不好就变成慈禧和光绪，那是生不如死，犹如卡在喉咙弄不掉的鱼刺，所以导游花心思最多，并不在客人，而是司机，司机的配合程度，有时候可以决定旅游的成败，弄不好，司机会故意说空调坏了不开空调等等，那是海南啊，不开空调车里会热死人的！或迟到早退，或辱骂客人，态度蛮横，或开山路开的飞快，让客人晕车，各种手段方法折腾。所以，当一名导游，不容易啊！既要带好客人，掏客人兜里的钱（说骗更合适），还要让客人满意，不投诉，这好比打人了还要人家说谢谢，还要应付司机，这个比客人更难对付，有点伴君伴虎的意思，还要应付方方面面林林总总的人和随时可能发生的事，左右随圆，还要做到滴水不漏！
当我说到黎村苗寨自费，20元/人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没出声，我也心虚，毕竟是新导游，脸皮薄，这时司机在前面忍不住，跳出来插话：“来了就去玩嘛！”司机的话有权威的，有几个人掏了钱，领队和几个小领导商量了一下，发了话，门票便由单位出钱购买，这是一种皆大欢喜的局面，司机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空调也给足了，车也走稳了，大家也舒适了，我们又愉快的聊天，讲故事，说笑话，对歌……黎村苗寨我们玩的很开心，尤其是竹杆舞，大家一起跳的不亦乐乎……
当晚我们住在通什市的五指山宾馆，一个三星级的酒店，通什俗称翡翠城，确实名符其实，海拔800多米，全市绝大多数地方都被森林覆盖，一望过去都是翠绿，南圣河穿过市区，有山，有水，景色妙不可言，气候凉爽舒适，山明水秀，也是盛产美女的地方，著名演员谭小燕就是通什人。
晚上吃过饭，约了金花出去走走，通什的晚上十分凉爽，来自五指山的凉风顺着南圣河，吹遍这山城的每个角落，令人十分舒爽，我们拉手走在南圣河边，听着哇声和叮咚的水声，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却也十分惬意，沿河边有好多排档，有宵夜，有海南清补凉，有喝茶，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喝起了海南人爱喝的三泡茶，这是一道有保健功能的茶，配料有红枣，枸杞，水果等，加一点冰糖，泡三次即可，多了就没什么味了，金花第一次喝这种茶，也尝得不错，聊了点废话，我们便一起去了电影院，并包了个包厢。那时的海南，还是港片一统天下，我们先看了周星驰的《审死官》，极搞笑，但我更在意的是金花的身体，今晚她穿的是拉丁绒裤，上身是拉链的长袖，我摸着她粗壮姓感的大腿，拉丁绒裤让人手感很舒服，我直咽口水，鱼火冲天，胸前那两颗巨大在的肉弹，其中的一颗竟也让我双手抱不住，接着便是疯狂的亲嘴，他也抓了我下面，但当我想把手伸进她裤里的时候，她理智的捉住了我的手，130多斤对90斤，好的手那么有劲，让我无计可施，我说了好多软话，金花就是摇头，当她帮我抓下面的时候，过分的激动，加上数日的疲劳，一股暖流奔腾而出。我终于冷静下来，想到远方的女友，心生悔意，有些人，注定就是一时的缘分，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也许我们只有十年修行。
电影结束，也结束了我们这对少男少女的鸡情，我因为内苦湿透，走得十分别扭，就胡乱靠在金花身上，这回金花反过来把我抱起，一路就相互逗着回了酒店……
第二天太阳升起，我们也似乎忘掉了昨天的一切，又是正常的旅游，遥望五指山，枫木鹿场，最后最关键是水晶场，遥望五指山处从卖假药的老板那拿回100多，枫森鹿场拿回三百多，这都是小钱，水晶场非常关键，光停车费中巴车本身400，购物40％的回扣。我也是一阵乱说，什么海南水晶叫701矿，日本人开采的，水晶除了有宝石的价值，还有保健功能，还能助风水，聚财，但由于我是新导游，刚开始学骗，实在力不从心，讲的也不太连惯，更主要的是心虚，但客人与我几天的感情，算是很信任，也由于这是最后一站，于是兜里已不多的钱，我也按司机教的，故意找经理给他们打折所以客人觉得划算，期间和商场经理演的双簧，比较绝，装做为了打折的事要吵起来，太逼真了，令客人对我也十分感激。于是兜里所剩的钱都扔在水晶场了，最后连停车费加回扣，又拿了1000多，算是功德圆满了。戏演完了，钱赚到了，行程也快结束了，接下来便是送客人上飞机，这是比较完美的行程，这样不会因为住在海口逛街看到真实的商品的价格而产生愤恨，旅行社的行程都是算计好的，追求的就是全方位的安全，屁股擦的干净，来的时候叫接财神，走的时候是送瘟神，越快走越好。
其实所谓海南特产——珍珠水昌，其实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局，好在我的好兄弟在金银珠宝监测站，这一切我了如指掌，海南根本不会养珍珠，只是中科院有一个实验站而已，养了极少量的实验用的珍珠，通常说的南珠，主要产地在广西的北海，近年来湛江也大力发展珍珠养殖业，确实南珠品质不错，历史悠久，所以有距今2000年的合浦还珠的故事，好的南珠价值连城，不光佩带，药用价值也高，同仁堂的好多名贵药，都使用南珠，如六神丸，小儿回春丹，梅花点舌丹等等不计其数。但很惭愧，做为海南人，我只能说真话，海南几乎不产珍珠，海南卖的珍珠，尤其海水珍珠全部来源于广西北海和湛江，淡水珍珠来自浙江。淡水珍珠产量高，且为珍珠贝的肉角质化而成，各方面价值都远逊海水珍珠。水晶，确实海南有，矿也叫701矿，但当年日本入侵海南的时候早已挖光，目前所剩已不具备开采的条件，所谓毛主席的水晶棺出自海南，更是弥天大谎，主席用的是江苏东海的水晶，中国真正的水晶之乡是江苏东海，海南旅游商场兜售的水晶也是来自江苏东海。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人造水晶，基本上品质都很差，水晶本身就便宜货，几百块就可以买一吨，能加工聘商场的水晶产品，可以说是暴利。最早水晶的回扣30％40％，到20年后的如今回扣已高达70％！！！
车从水晶场出来，一路前行，我跟客人随便聊了几句，就让大家休息了，五天的旅游，之前的兴奋，在旅行的最后，才感觉累，导游也一样，送走客人以后整个人会软掉，人活着靠的是意志，是精气神，是奋斗目标！大家都睡成一片，我也不例外，直到一个多钟头后进入海口，客人们才一个个慢慢苏醒，客人们需要买点海南特产，我们便在一个商场停下来，90年代海南还没有能拿回扣的土特产商店，司机导游也不带客人去买椰子糖等土特产，都是客人自己去买，但这团客人“表现”不错，为我和司机“贡献”不少，我们就破例停到一家商店，让客人自行选购点土特产，当他们掏出钱包时，我也惊呆了，一个个囊中羞涩，钱几乎都光了，有的找别人借款，我心中也感到一丝悲凉，是我骗光了他们的钱，但客人们还是对我善良的笑着，我忽然感觉自己很卑鄙，但我又能怎样呢？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啊！
买完特产，我们就奔机场了，由于当时海口机场就在市中心，还是很方便的，我在下车之前致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