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反面教材全解》第220章


街,你不上妆也极美,要不就这样回去吧?”
“不行。”容珂矢口否决,“万一遇到外人,我还见不见人了?”
容珂对自己的仪容和美貌度非常执着,萧景铎见青菡还没回来,突然说:“要不我来给你画眉吧?”
“你会吗?”
萧景铎当然不会,但是他对自己的丹青技能很自信:“我于画一道还算粗通,不会有问题的。”
容珂想着萧景铎绘画确实很出色,触类旁通,区区画眉应该不在话下。于是容珂点头:“好啊。”
萧景铎信心满满地给容珂用黛罗画眉,他按照容珂的眉形轻轻描了一遍,觉得左边有点轻,于是修补一二,后来又发现这样一来右面太淡了
等到最后,萧景铎收起黛罗,面色从容地看向容珂,容珂看着他的脸色,莫名觉得不对:“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正经?”
“我在端详。”
“把铜镜给我!”
萧景铎按住铜镜,说:“其实还好”最终还是被容珂夺走了,萧景铎惜命地闭住了嘴。
容珂从镜面里看到后气得咬牙:“你”
“第一次难免要有失误,多练习几次,绝对不会这样的。”萧景铎很坚持自己的学习能力。
容珂瞪他一眼,说:“拿水来。”然后,她将铜镜扣在梳妆床上,自己描眉,贴花钿,最后点朱唇。其实应该先挽发再上妆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容珂自己挽发髻,萧景铎在一旁按容珂的指示帮忙,两个人就这样瞎折腾,竟然还真的挽出一个斜髻。
斜髻坠在一面,宛如堆云,容珂在发髻上插了流苏,打磨精致的如意状金片坠在耳后,越发显得美人慵懒,眼波横流。
承羲侯府虽然缺少专业人才,但是女子梳妆的各样器物都是有的,容珂用有限的首饰给自己收拾妥当,举着铜镜看了看,非常满意。
萧景铎在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了一只白玉簪,目光从云髻下滑,下面是如意流苏,之后是容珂雪白修长、宛如天鹅的脖颈,在下面是她流畅优美的肩线,肩锁平章,纤秾合度,美人如玉,不过如此。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侯府里确实应该添一批金银饰物了。原先我觉得这些簪钗不过如此,可是等它们簪到你的头上,却觉得美而不可方物,便是卖的再贵,价值连城,也是值得的。”
等侍女过来,见到容珂的发髻,啧啧称奇。
“殿下,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发髻,真是好看!这是怎么挽的?”
“不知道。”容珂摇头,转头去看萧景铎。萧景铎也叹气:“我也不知道。”
容珂的妆容受到全府一致好评,女子听到众人称赞自己的美貌,哪有不高兴的。青菡从梅园里折了几只梅,插入白釉细颈瓷瓶中,容珂从外面走进,就看到萧景铎在铺研笔磨。
“你要做什么?”
萧景铎招手,示意容珂过来看:“你方才在外面赏雪,我随意画的。虽然画眉及不上你,但是好在,丹青之艺还没有丢。”
容珂细细看这幅画,片刻后赞叹:“美极。”
画上是一处深色的木制回廊,一个女子在看雪,她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回首而笑。她的身后是十里红梅,耳边的金色如意流苏微微反射着雪光,堆云一般的发髻上,还散落着细碎的雪花。
萧景铎在落款处,缓缓写下“吾妻容珂”。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能将她的神态、衣饰画的这样细致传神,这要看得如何专注、如何长久才能达到?显然,这不是今日一时半会能达到的,必然是平时时刻留意,才能提笔而落,宛如真人。
容珂心中有暖流徐徐流过,她看了一会,也执起笔,微微沾了些墨,在留白处题了一款诗。
萧景铎的画,容珂的字,落款处,还有他们二人的章。
这副画就此成了承羲侯府的传家之宝,侯府先祖和乾宁公主的连款墨宝,便是皇宫也不见得有。之后许多年,乾宁公主的事迹在长安里一代又一代流传,所有人都对那个辉煌壮阔的时代向往不已,她的亲迹也都成了无价之宝。无数文人墨客更是在诗篇中深情咏颂她的事迹,乾宁时代虽然只有八年,却为后来的成宗盛世打下了根基,没有乾宁,就不会有文宗之治。
纵观乾元年间,朝中腥风血雨,剧烈变革,无数宗室、臣子因此落罪,人头落地。可是同时,那也是一个百家争鸣、名臣辈出的年代,一代传奇萧景铎、启吾卫首任统领白嘉逸、御前女官松雪、治水名臣夏之衡等,俱出自乾宁之手,直到之后许多年,他们的后人都在朝为官,延续他们先祖的传奇。
后世文人骚客每到仕途不得意时,就会醉酒长叹,若我生自乾宁年间,该有多好乾宁,已然成了文人对官场向往的符号。
萧景铎和容珂的这幅画,便成了承羲侯府最重要的宝物,历代唯有家主可以一观,并且随着承羲侯府的世袭罔替,一代代延续着。
直到有一年,另一对新婚夫妇,打开了这幅无价之宝。
“原来乾宁公主名讳容珂?”
雪中的女子笑意宛然,题款处,用工整而深刻的正楷写着“吾妻容珂”。
番外四 育儿记() 
秋狩回来之后;后宫里又是一番好戏。
入宫以来顺风顺水的丽昭仪;被降了位份。
这件事的起因;还得从秋狩开始说起。
皇帝携带百官和后宫去围场狩猎;皇帝打到一只毛色极好的狐狸;送回来给乾宁长公主做狐裘。
容珂怕冷;又不喜欢穿得笨重;所以她冬日的衣服都是轻薄的狐裘,取狐狸腋下最细碎柔软的毛,好几张狐皮才能制成一件。而皇帝打下的这只狐狸毛发浑然一体;一点都没有破坏,更难得的是纯白色,一丝杂毛都没有;便是后宫里的妃子们见了;也很是羡慕。
自恃最受宠的丽昭仪就坐不住了,她自从入宫后一飞冲天;见到了许多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她的性子也很快被养的骄恣起来。天下所有好东西都在宫廷;而她最受宠;宫里的东西都该她先挑;便是皇后有时候也不及她。现在有这样一张上好的狐皮;还是圣人亲手打的,丽昭仪那占尽一切好东西的脾气又冒出来了。
丽昭仪说:“这张狐皮倒是极为难得,通体雪白;竟然连一丝瑕疵都没有。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皮毛呢。”
宫人托盘里捧着皮毛;正要呈给容珂,容珂听了,却说:“既然丽昭仪好奇,就先让昭仪看吧。”
丽昭仪接过来细看,旁边的妃子也凑过来看,她们上手摸了摸狐皮,叹道:“果真难得。”
清兰站在容珂身后却有些不悦,这是公主的东西,被蹭脏了还得洗,一洗就不保暖了,再制狐裘就落了下乘。
丽昭仪也摸得爱不释手,她说:“我入宫前,只在传言里听说过,上等的贵人冬日不穿棉衣,都用狐毛貂毛保暖。我当时还以为是夸大,没成想,有朝一日,我自己也能如此。”
这话说了以后,皇后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好好伺候圣人,天下的好东西都能让你瞧个遍。”
丽昭仪深以为然,她收回手,直接让自己的丫鬟接过托盘,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对容珂说:“长公主,圣人喜欢我穿白色的狐裘,说是我这样穿欺霜赛雪。只是我的狐裘上却还缺一块狐狸皮。正好这只也是白色的,不妨给了我,长公主想要什么,我在找给你好了。”
丽昭仪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扬着,眼角也微微挑起,极为勾人。男子虽然吃这一套,但是在座的都是女子,这副模样并不吃香。
清兰露出极为讶异的表情,宫里的老人们都垂下眼,低下头喝茶,皇后也偏头和宫女说话,似乎没听到丽昭仪说了什么。
容珂目光看着围场的方向,听到后,头都没回,轻飘飘地说:“去把东西拿回来吧。”
公主府的侍女立刻朝丽昭仪的宫人走去,那个小宫女也是张扬,竟然紧紧握着,死活不松手:“这是我们昭仪的。”
丽昭仪不喝斥自己的宫女失礼,反而立起眉喝斥:“放肆,你们竟敢在本昭仪面前抢东西,不想活了吗?”
容珂“咣”地一声将茶盏放到案上,眼中漆黑一片,毫无表情地扫视全场。
老些的宫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皇后也知闹大了,赶紧站起来说:“殿下息怒,是我管教后宫不力。”
丽昭仪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切,一个长公主而已,何至于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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