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挚爱,我盛装另嫁》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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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姿立在门口边,低下来的视线,落在门前抱着双腿蜷缩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眸光幽深。
“先生。”霍祁来到他身后。
霍郁白注视着顾宁,淡淡开腔道,“把大衣拿来。”
霍祁看了看坐在地上,却毫无察觉他们此时就站在她身后的女人,沉吟了下,即刻点头。
霍郁白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注视背对他。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双腿间的顾宁。
漆黑深邃的眼眸,溢满浓浓的复杂跟深沉的情愫,他喉结稍稍的滚动,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庞,被暗沉的光线笼罩着,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笔致倨傲的身躯,被身后别墅内折射过来的光线,投到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剪影。
他的影子,将抱着双腿似乎是沉睡过去的女人笼罩在内。
几秒钟后,霍祁就把大衣外套拿了过来。
大衣外套落在霍郁白手中的同时间,也很快披到女人清瘦的身子上。他顺势弯腰,把坐在上的几乎不省人事的女人拦腰抱了起来。
这样一个身子腾空的动作,加上突然而来涌到她身上的温暖熟悉感,让顾宁一下子被惊得意识回笼了一点。
她吃力地撑起一双沉重的眼皮,望了望把她抱到怀里,头顶上方的男人。
可不知是因为突然有了光线的缘故,还是她真的喝了太多的酒,眼珠里就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雾气,男人五官的模样,在她的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只是凭着隐约的熟悉感跟深刻的念想,她喃喃的还是唤出了他的名字,“霍郁白?”
“嗯。”怕她喝醉了没有听清,霍郁白富有低沉磁性的嗓音继续道,“是我。”
顾宁笑了。
微微慵懒的挑起了一侧眉梢,她一张被寒风吹得发冷的脸蛋,此时却因为酒精的缘故而酡红着,口齿不清的吃吃笑着,“原来你在的啊。”
她在外面叫了他那么多次,都没有他的回应,她还以为,今晚他没有回来。
或者,回来了,但是不会见她。
霍郁白淡淡温声道,“原本是睡了,后来听到你的声音。又起了。”
他的确是已经睡下过了。
顾宁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都是灰黑色的睡袍,身上还残存着从被子里的暖意。
所以,他这么久才来开门,是因为原本睡着过了?
顾宁没有去细想,既然他已经睡着了,她在别墅门口外面的说话声,他又是怎么听到的,毕竟这个别墅的隔音,非同一般的好。
“我打扰到你了?”
她迷离的目光望着他轮廓有型的下巴,轻吐出来的气息不可避免的还掺杂着酒味,甚至她的身上都是浓浓醉酒后的味道。
“没有。”霍郁白抱着清瘦的身子,走进了别墅里面,“本来也没多困。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准备起来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打发时间。”
然后碰巧,他从窗口听见她在楼下门外的声音。
霍郁白哪里能预料到,她竟然会喝醉了酒,借着酒劲亲自来到海天一线这里找他,他曾以为,他挂过她的一次电话,紧接着又是多天未曾出现在她面前,她应该是逐渐能淡去放下。
哪里会想,她反而是跑过来了。
顾宁在他的臂弯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吃力地问道,“你不是打算不见我的么?”
霍郁白抱着她走到楼梯口边,听闻她若有似无的语言,他停一双长腿,深黑的眸低下视线来,注视着她绯红精致的小脸。
深沉地注视她半响,他才缓声起唇,“既然知道,为什么你还过来?”
顾宁半眯着眼睛,像条困倦的猫窝在他结实的怀抱里,呼出酒气笑了笑,“至少得碰碰运气啊,万一你想不通了,肯见我肯重新接纳我了呢?我总得做点什么是不是,不然真遂了你的意,不声不响就断了联系,我多委屈?”
她的确是感到委屈的,无比的委屈笼罩在她的心头上,特别是在喝醉了之后,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吞噬了她所有的感官跟思维,她只好听从内心里的怂恿声音,跑过来了。
而她也没打算,在他的面前掩饰她的委屈。
虽然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无力,极其委屈的一面不是她的作风,但既然是喝醉了,偶尔在人前露出脆弱委屈的一面,应该不算伤天害理。
至少现在。不想掩饰。
霍郁白深深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顾宁掀了掀眼皮,“如果我没来找你,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没有。”霍郁白低温说,“没有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你。”
她喃喃的笑,“是么”
“因为,可能做不到。”
为什么会做不到?
是因为同在宁城,而且在某些方面来说,都有一些共同认识的人,将来难免会碰到?
还是他仅仅只是,做不到忍住永远不见她?
但顾宁也没去问。
落下几个辨不清其中含义的字眼后,霍郁白抱着她。重新迈开的步子,踱步上楼。
进入主卧,把她轻轻放到大床上,霍郁白替她脱去了鞋子,拿去大衣和褪下她身上的外套扔到一边,再将她的身子在床上放好,扯过被单盖到她身上,这才转身,对跟上来站在门口的霍祁道,“去煮点醒酒茶。”
霍祁闻声点头,之后默不作声地离开。
霍郁白侧头看了看大床上的女人,见她有些痛苦的拧着一双秀眉,睡得格外不踏实,他折身,进了浴室。
再不久后,他又从浴室里出来,手中多了一块用热水沁湿的毛巾。
坐在床沿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拿着毛巾,一手剥开她的发丝,一手替她轻轻拭去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虚汗,之后又轻柔的给她擦了擦脸,以及双手。
原本醉得有些不清,差点又要陷入昏睡的顾宁,被这股温温暖暖的湿意擦得又缓缓打开了眼睛。
“是不是我动作没轻重,打扰你休息了?”霍郁白看见她睁开的双眼,抿唇轻声问。
卧室里。灯光柔和。
躺在床上,脑袋窝在枕头里的顾宁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其实足够轻的了,只是她自己太敏感,太容易惊醒,稍微有点触碰,就能把她给惊到。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溢着浅淡的色泽,脑子里的思维总在因为醉酒而断片。
望着他,她无力地问,“这是哪?”
“我家。”霍郁白极有耐心地道,“我房间里。”
她实在又是怎么都记不起,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更记不清,她又是怎么在他的房间里,回忆这个词,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是极度奢侈而不可能的,只能是在听了他说的话之后,低语地问,“我在你的床上?”
“嗯。”霍郁白淡淡应了一个字。
手背搁到额头上,用力揉了揉,试图想要清醒一点,可浑身极度疲乏,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快使不上来,她重重呼了一口气,尔后,她双手无力的撑住床,试图让自己起身。
霍郁白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过去扶住她纤瘦的手臂,“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
顾宁浑身从内到外的不舒服,大概也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脑袋疼得无比,呼吸也略有短促,于是就酥软绵柔的道,“我头疼。”
“你躺好,我帮你揉揉。”
“我想坐着。”
“好。”
霍郁白不强迫她什么。任由她不肯躺下,而是坐着。
他挨在她的身边,把毛巾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跟她面对面坐着,手指指腹落在她双侧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
“力度重不重?”
第一次帮人揉太阳穴,霍郁白毫无经验,倒是有点担心,他拿捏不好力道把她揉疼,毕竟男人的手劲,天生比较大。
顾宁是感觉不出,他是第一次还是第几次帮人做这种事,现在她也想不到这样细小的事情。半眯着眼帘,淡淡应了一声,“再稍微轻一点。”
霍郁白放轻一点,“现在呢?”
“再轻一点。”
霍郁白于是又再放轻一点,动作柔柔的,几乎让他以为没用上什么力度,问她,“感觉如何?”
“嗯,刚刚好。”
看着她一脸满足享受的样子,男人的唇角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轻柔的弧度,磁性的嗓音低低安抚的问,“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在他的认知里,她可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
平时都极少沾酒。
顾宁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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