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挚爱,我盛装另嫁》第92章


霍郁白抬眸,朝她望去一眼。
霍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顾宁居然会站出来,帮他们说话。
因要顾及徐敬庭的心脏病,不能再说出任何有可能会让他情绪变得激动的反对言辞,所以霍郁白跟霍祁都不便多言什么,因为他们有预感,不论他们说什么,徐敬庭都不会赞同。
但顾宁说的话,似乎起到了些作用。
只见徐敬庭愤怒的神色,在意识到还有她的存在时。在轻微的一滞之后,稍稍的缓和下去,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似乎是极度的疲惫了,苍老的声音透出无比的乏力,道,“顾宁,你帮我叫他们离开吧,我懒得跟两头牛说话。”
顾宁,“”
过了一会儿,顾宁堆出一抹笑,走近他,换了另一种闲适轻松的口吻,“徐老,霍祁他们都是在担心你的身体而已,你要是不想看到他们,就把他们当做不存在。等到他们不愿意待了自然就会离开的,用不着您费力的驱赶他们,是不是?”
这句话的效应,还是有一点的。
起码徐敬庭发现,单凭他,的确是赶不走霍郁白跟霍祁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脾气,就像他们了解他一样,他也很了解他们,而顾宁就这么旁若无鹜出的主意,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他也懒得再对他们说什么了,干脆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假寐。
淡淡乏力的对顾宁道,“等会那两头牛走了,你告诉我一声,他们喜欢在这里站多久就多久,总之,我不想看到他们。”
顾宁微微一笑,“好的。”
徐敬庭就这么闭上眼睛,枯黄的面色冷青,摆明了不想给另外的两个人好脸色看。
可是霍郁白完全就这么无视了徐敬庭的脸色。
反而,他反倒是目光落在顾宁的身上,只不过她却是坐在病床边,望着病床上的徐敬庭,动手给徐敬庭整理被单,动作轻缓,头也不回,睫毛半垂的安静着,就像没察觉到他的视线,正一瞬不瞬的放在她身上一样。
他有注意得到,方才她劝导徐敬庭时,提起他们却只是提起了霍祁的名字。没有他的,然后仅仅用了“他们”这个词,来概括他。
这究竟是一种多么生疏陌离的举动,连细节上都刻画得这么清楚
霍郁白盯住她的眼神,深了下去。
病房内就这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里,空气中仿佛涌起了摸不到的凝固感。
霍祁见大家都这么僵了住,画面可谓被呈现出有史以来最为压抑而诡谲的一面,看着徐敬庭忽视他们不说话也就罢了,连霍郁白跟顾宁之间也透出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霍祁沉默了良久,缓缓轻声开口,“先生,顾小姐,我给你们倒杯水?”
顾宁淡淡的道,“谢谢你,但是我不渴,不必麻烦给我倒。”
霍祁看向霍郁白,“那先生你”
霍郁白转身,“我去外面走走,很快回来。”
话落,双手抄在西裤里,他人走出了重护病房。
霍祁呆呆的站在原地,顾宁神色动了动,可她没让自己转头去看男人走出病房的身影。
而霍郁白前脚刚离开,病床上的徐敬庭再度睁开眼,“霍祁。”
霍祁连忙走到病床边,低声询问,“首长,您有什么吩咐?”
“你跟他一块出去吧。”徐敬庭道,“让我清静清静。”
“首长,在这里我也不会吵着您,您尽管安心休息,我会努力做到一个透明人,连呼吸声都不会让您听到。”
徐敬庭一个犀利的眼神朝他看去,“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想气死我?让你出去就出去,哪里来的这么废话?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是怕我从病房里插翅飞了,还是觉得我下一秒就两眼一翻,一命呜呼了?!”
这话一说出来,说得霍祁脸色大变,“首长,您可不能这么说自己,您的身体金贵着也安康着,不会有事的。”
“如果你还待在这里,看得我心烦,下一秒恐怕就难说了。”
“”
“你到底走不走?”
霍祁为难踌躇,“这个”
徐敬庭感到深深的头疼,不得已,他只好是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对顾宁说,不希望你们待在这里,这样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霍祁似乎完全找不到其他的什么理由,还能在这里待下去。
迟疑了下,他终于无奈点头,“那我出去找找先生,等你们谈完话再回来。”
徐敬庭不耐摆手,“走走走,赶紧走。”
不知道是不是顾宁的错觉,或许可能不是她的错觉,而且霍郁白跟霍祁有可能都察觉到,突然想赶走他们的徐敬庭,略有不正常。
起码以前可没见过,徐敬庭会这么想赶走霍郁白跟霍祁两个人。
待霍祁被终于还是被徐敬庭赶出病房的门,顾宁掀起眼皮。“徐老。”
顿了顿,她道,“有话想对单独对我说,应该只是你打发霍祁走掉的理由,我说的对么。”
有时候,她心思细腻得让徐敬庭恍惚。
感觉好像她是另一个沈思君,一样的细腻,一样的会洞察人心,更是一样的,适度有礼。
他喟叹笑道,“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经常时不时的往这里跑,看多了有点生厌罢了,偶尔我也会有不想看到他们的时候,不过霍祁这孩子,恐怕是待在郁白的身边久了。性子也变得跟郁白一样的古板,在某些时候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跟借口,他比郁白还要古板一些,我无奈,只好这么应付他。”
“你又说谎了。”
她突然而来的语言,让徐敬庭老脸一僵。
顾宁不紧不慢地道,“您有事,想瞒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
像是漫不经心的言辞,却说得极其的笃定跟认真,她甚至没有反问他什么,就果断这么下了决定,并且,她不认为她说的不是事实。
徐敬庭的老脸上,再也挂不住笑。
默默的,他无声沉默了下去。
顾宁凝望他,有种错觉是。徐敬庭突然衰老了十几岁的样子,不仅是眼神黯淡无光,平日里精神矍铄的温和也几乎寻觅不到,从他的身上,她只感觉到“疲惫”两个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频临衰歇之后几近枯竭的人。
“您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她问。
徐敬庭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说,“顾宁,你也出去吧,我现在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
“我不走。”她也是一个固执的人,静静地坐在病床边,清理的脸蛋上遍布淡淡而固执的模样,“可能您现在的确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我也能理解您这样的想法,只是您藏了秘密。我认为这个时候,您真正需要的不是一个人待着,而是有一个可以分享您秘密的人。”
说出这些话,她自己也知道,或许她有点多管闲事了。
但今天的徐敬庭不正常的感觉,她无法忽略。
所以自然也就做不到,真的应了他的要求,就这么离开,留下他一个白发苍苍年迈的老人,单独留在病房里。
顾宁微微笑了下,口吻更加的柔和轻缓,试图让他放下心里的重任来。
“您有什么话,不方便让霍郁白跟霍祁知道,或者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不介意的话,您其实可以对我说,或许我没办法为您分担不了什么,但我可以做到一个尽心尽职的倾听者。”她目光柔和,“如果您执意不愿意让霍郁白他们知道,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他们。”
秘密被压制在心里,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那种滋味,她再清楚不过。
徐敬庭凝望她一双带着柔和清浅笑意的眼,恍惚了下之后,倏尔,有无尽的沧桑感,从他的神色间不经意的彰显出来,“你真的跟你母亲很像,从各个方面。”
“嗯。”顾宁浅笑,“但是母亲比我更温柔,也更明白世故一点,我还有太多不足的地方,跟母亲是永远都比不了的。”
徐敬庭无奈莞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烟火,你母亲有你母亲的好,你自然也有你的,只是有些人不懂,有些则全部都看在眼底,并且懂得欣赏。”
顾宁没应声,许是还太年轻,他说出的这句话,稍稍的有点触动她。
“你说你不会泄了口风,我相信你。”徐敬庭叹息道,“其实也应该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好,不过接下来我说出的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惊讶,听了之后忘了就好。”
他语调低淡而无力着,“毕竟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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