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二》第22章


紧接着,食指轻弹,那圆盘中瞬时闪出三只头颅大的银身锦鼠,分头飞至半空,张开血盆大口,顷刻间吞下三道剑光。
却不待其稍作得意,那三头锦鼠忽地身形大涨,只几个眨眼间便胀破了肚皮,三道剑光声势稍减冲了将来。
木晚枫道:“古师兄,此去地府,只怪你自己太聪明罢。”
古有生道:“只怕未必。”忽而一笑,身形一坠,后腰正直,屈膝弯腿,马步扎正。
又将左手背过身后,瞧那剑芒攻来,只将右手伸在前,掌中银芒大作,左拨右挡,三招两式,竟只用右手便化去了这一招凌厉。
木晚枫头阵未功,三道剑芒一分为六,再次攻了上去,古有生仍只以右手防御。
木晚枫后招一手接一手,初始只似朗日晴天突袭三五朵密云,中间已有重云遮日之势,到了最后一手数道剑光似漫天游蛇般飞舞技击,若有漫天乌云、倾盆大雨将至之态。
古有生却似磐石一般,任你强风劲吹、厉云疾动,他只是矗立原地,岿然不动。
二人一攻一守拆了数招,木晚枫一套“三云开泰”使毕,仍未伤到古有生一丝一毫,眼看众人追出院子已有些时候,心下更为着急,正要变换招式。
忽听古有生笑道:“木师妹,咱们切磋了这些招,却只是小打小闹,诸位师伯师叔不来评鉴一番,实在没个意思。”
木晚枫面色一滞,心头一惊,寻思:“这一番斗法,我只怕引来旁人,故而有意压低声响。却没注意到,古有生也好似刻意不做声,悄然与我过了数招。”
想着,攻势稍缓,嘴上却道:“顾师伯总道门下无高徒,想来是不晓得古师兄真人不露相。只是古师兄这一手稀罕本事,却不大像咱们宗内的功法,亦不知顾师伯是否晓得。”
古有生道:“木师妹,我这几招粗显得很,却是专意练给你瞧得。现下,木师妹手中有古某的把柄,古某手中有木师妹的把柄,咱们各有所持,可好平心静气谈一谈。”
木晚枫一挥手,青光宝剑收芒入袋,说道:“请恕师妹不大懂了。”
古有生笑道:“我先说一句,请师妹莫急。咱们厅内有人为南师弟送信,古某猜得是你。”
木晚枫道:“何以见得?”
古有生回道:“三转回生丹先在黄师伯手中,后去了张师伯的乾坤袋里,若是厅内在座不说,怕外人一时也晓不得。可巧在下看见木师妹离席片刻,只以为师妹要甚么使唤,便跟着去了几步,不慎瞧见师妹向院外送了一道传声符。”
木晚枫道:“难为师兄这般着紧,难不成咱们行个方便,也得师兄这般照顾?”
古有生道:“自打院前见了木师妹,古某的眼珠子就粘在师妹身上再也拔不开啦。”
木晚枫笑道:“我说怎么走路沉甸甸的,实在受不住。”
古有生听得三腿齐酥,道:“若非如此,也不好结下这般巧的缘分。”
木晚枫想了想,又笑道:“这种偷摸的缘分,我可不大承得起。古师兄该不会以此作胁,要师妹相从罢。”
古有生吞了口水,眼睛珠子几转,目光滴溜滴溜在木晚枫身上滚了七八圈,才道:“如此当然最好不过。只不过,古某比起钟师兄,还是多了稍许自知。既晓得木师妹看不上咱们,也不枉费这番功夫啦。我要说的事,只与云隐经有些关系!”
第31章 土卷云经掀波澜() 
木晚枫面色一冷,道:“古师兄怕是找错了人,云隐经是甚么,我不大听得懂。”
古有生笑道:“师妹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与我兜圈子不打紧,只怕有哪位师叔寻得不耐烦,惦记黄师伯的好酒,又扭身回来便不太好。”
木晚枫只是不说话,古有生又道:“如此,古某便稍作提点。咱们云隐宗古来便有“土卷云经”的说法。”
“土卷指的是秽土卷,却是个见不得人的玩意儿,给祖宗们禁了。云经指的便是云隐经,乃是咱们云隐宗的法决至尊,由先祖师安云景所创,共分了三层。“
”历代唯有掌门人可以尽学三层法决,两大堂主只能学至第二层,四大长老只能学至第三层。本宗历代掌门人能位列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多是这云隐经的功劳。”
“只可惜,这部法决八百年前在某一位掌门手上失传,竟连一层口诀都未留下。“
”咱们云隐宗虽是家大业厚,自此便也有些衰落。历代弟子苦苦寻觅,终究无功而果。到了现任李掌门手上,更是彻底熄了找寻的辛苦。”
木晚枫叹道:“这等秘辛听起来倒是稀罕,实在可惜。”
古有生又道:“原是可惜的,现下却不必了。”
木晚枫默不作声,古有生接着道:“五年前,也就是南师弟叛出本宗第三年,宗内有一位张姓师叔碰巧在西川与他着了面,两位言语不和,便要切磋一番。“
”这位张师叔也算本宗有数的高手,料想几下便结果了他。不想咱们南师弟一别三年,当真要刮目相看了,二人过了二十多招,张师叔愈斗愈惊,只觉得对手修为法力远高过自己,当真抵不过。”
“也是巧了,他老人家的师尊曾与他提起云隐经的厉害。在交手之际,便觉得南师弟八成修炼了云隐经。只是不等他详加考证,便一招不敌便被拦腰截断。“
”南师弟只道张师叔已死,匆匆离去,却不晓得他练过一种救命秘法,待南师弟走后,又将两截身子续在一处,保得半条性命,才向本宗在西川的驻点发了一道救命符。”
“又巧了,古某正在西川执命。待赶至张师叔处,只听他断断续续道了一声‘云隐经,南秋赐’,便昏了过去。”
木晚枫可惜道:“这位张师叔,去得真叫可怜呢。”
古有生道:“师妹真是慈悲心肠,不过咱们的张师叔现下虽不大康健,倒也侥幸续了性命,正在一个隐蔽处养伤呢。”
木晚枫想了又想,笑道:“古师兄,此处不大方便,咱们另寻一处叙话罢。”
古有生只说便该如此。说着,将人皮面具收入怀中,背起南秋赐,小心料理了地上的血渍、红泥和面团。
二人一前一后,分开到了古有生住处。
木晚枫看了左右无人,姗姗入门,只见三五丈的小院内,花草点缀,布置用心。
待进了正屋,瞅见墙上挂着一副字。
写的是:“
三思五虑事周全,
四猜六慎人妥当”,
心下不由一阵冷笑。
又被古有生招呼到厢房,见他挪开墙上的字画,于空白某处左敲三下,右敲五下,上点四下,下点六下,倏地厢房地上当间儿开了一处暗道。
古有生笑道:“南师弟这么招眼,咱们先给他寻个好去处。”便请木晚枫一并进去。
木晚枫笑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来了师兄住处便是胆大极了。有甚么话,咱们当下便讲了罢。”
古有生知她不信自己,却也不大在意,笑道:“也好,师妹是个精明人,我便直了说。这云隐经已然有些头绪,关窍便在南师弟。“
”木师妹敢为他通风报信,方才又为了救他与古某切磋,怕也是想借来瞧瞧稀罕。”
木晚枫道:“第一,我从未与他通风报信。第二,我也不曾想过救他。”
古有生道:“是,是,方才都是我自己的猜想。南秋赐的为人,师妹大抵是清楚的,甚么欺师灭祖,甚么残害同门,甚么背信弃义,怕是没有他不做的。“
”南秋赐答允了甚么,我说是靠不住。倒不如咱们给他一番厉害瞧瞧,古某晓得一套刑拷针法,施在活人身上,任谁都熬不过三五时辰,保管叫他藏不住话。”
木晚枫道:“古师兄真是个急性子,南师兄身上究竟有没有云隐经还是两说呢。若是他真地修了云隐经,怎么倒吃不住师叔祖隔空一掌?”
古有生想了想,才道:“此中关要,便更是少为人知了。古某现下说出来,只求师妹能与我多亲近亲近。”
木晚枫一扭身,轻盈盈地坐在一方椅子上,银铃般的笑声绕了满屋子,才道:“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就回去了。”
古有生见她这副模样,好似心房内生了个跳骚,痒的不得了。
当下便说道:“师兄也是偶然听家师提起,这云隐经虽说厉害,但修习起来却不大容易。头两层还好说,只消你勤于修行,多半也能勘悟。可到了第三层,单去修习口决已万万不成,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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