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329章


凌乱的心平静下来,我只静静地看着他,明源就在我身边,可我已不会再眼里只有他,甚至还会忽略他。仅是三年的误会和归程的厮磨,容朔不知不觉就占据了我的心,当我意识到这一切时,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母妃说,这叫爱情,即便和明源再十五年,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屋子里静静的,三人都没有说话,还是我笑着打破沉默,问明源:“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就躲到这里来了?”
他笑而不语,淡然望着我。
“他们威胁明源若不还俗,就血溅护国寺。”容朔道破个中缘由,似乎因捅破了明源身份和所在地这层纸,他开始对我知无不言。
听到这句话,我想起泓曦所说库银被劫,山道血流成河的事,不敢想象泓昶会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或参与者,他才十七岁……
“初龄。”容朔见我脸色大变,有些担心。
我摇头:“姐姐说,争储没有对错,只有立场,可是泓昶他一定要如此决绝吗?我不敢信。”
容朔道:“所以我们要做的,是避免这些事发生,至于泓昶究竟如何,只有等皇上做决断。”
我颤声问:“如果一切如你们所说,父皇会杀泓昶吗?”
他们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
那一****问父皇这一切是否和明源有关时,他回答我不知道,而不知道的背后却是如此曲折的故事,那今日容朔和明源的“不知道”,又要带给我怎样的局面?
“回去吧,你在宫外不安全。”明源说着已起身,褪下手中念珠绕在我的手腕上,“虽然你总说我忽悠你,可事实如此,该发生的总要发生,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有归宿,福祸报偿,只看什么因什么果,不必太计较。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那念珠在手腕上沉甸甸的,我反驳他:“你说的轻巧,那为何不在护国寺待着,要躲到这里?”
他笑笑,不接我的话,只对容朔道:“辛苦了。”
容朔似有些骄傲,不言不语,只等明源再催我走,才护着我离开。深知不能横生枝节,我爽利地离去,只是到路上才问容朔:“他在那里安全吗?”
“他死不了,他们要杀的,又不是明源。”容朔一边这样说,一边紧紧跟随在我身边,警惕周围的一切,直到将我送至宫门,才松了几分精神。
他本要一路送我到内宫之外,却是这时候,六哥不知从哪里回来,且说我回京几日了,竟是头回与他见面,六哥的模样几乎没变,一举一动仍是从前的孩子气,果然迎面就重重扣我的额头嗔骂:“臭丫头,你索性别回来了。”
我吃痛不已,又在容朔面前,羞得就差跺脚了,哼哼道:“我那日回宫,也不见你来找我啊,偏说我不是。”
六哥当然不会真的怪我,却似乎有些故意无视容朔,拉着我直往宫门离去,我只能趁空朝身后挥挥手,也不晓得那个家伙能不能看见。走了半程,六哥忽然问:“初龄,你觉得容家的人可靠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他定神看着我,半晌却是叹了口气,接着什么也没说,一路把我送到符望阁后就要离去,反是我叫住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六哥也是这般敷衍的回答。
“那……”我不敢随意起事端,只问,“你从哪里回来?”
“五哥府上。”
“又怎么了?”
“又?”他蹙眉,但没有细问我,只是回答,“耿夫人托我送些东西去。”
“那你见到五哥了?”
“嗯……嗯,见到了。”六哥很笨,每次说谎,脸上就硕大的“骗人”二字,可他从来瞧不见。
这一问一答,我们俩都尴尬起来,好像彼此都有一肚子话,却因为说不得,各自憋得委屈。正不知如何化解,匆匆奔来涵心殿的小太监,瞧见我忙道:“皇上请公主过去呢。”
“父皇怎知道我回来了?”
我没好气地问一句,而这样的话本不需要答案,一边说罢,都不及与六哥辞别,就径直往涵心殿方向而去。不知六哥有没有驻足在那里看着我离开,可宫里的气氛着实压抑得令人窒息。
路上小太监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屡次凑上我,屡次又退下去,我不耐烦,忽地停下转身,将他吓了一跳。
“有话就说!”
他忙道:“其实奴才说不说都一样,只是想这会子告诉了您,您一会儿瞧见了心里有个准备。”见我蹙眉嫌他啰嗦,忙又道,“七皇子和皇子在涵心殿外罚跪,都一个时辰了。”
大概是麻木了,我竟然表现得很淡定,只是重新往前走,而后问他为什么。从小太监口中知道,父皇今日突然巡查书房,却见到泓曦伏案而眠,本就有些生气,结果随意抽了几本书问,泓曦竟答得含糊其辞,盛怒之下都懒得罚他,是泓曦自己到涵心殿前请罪自罚,至于泓昶,说是作为哥哥没有带好泓曦,一并过来跟着跪。
小太监还讨好地说:“两位殿下兄弟情深呐。”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并不因那些事恨泓昶,事情没有查清前,即便是容朔那样说,我也要留存几分疑惑,他不是恶人不是敌人,他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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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他真的知道吗?() 
到涵心殿时,果然见两个少年郎并肩跪在庭中央,挺直的脊梁昭显他们的倔强和傲气,可几乎一样的身形,我竟分不出哥哥弟弟。
径直绕过他们,看也不看一眼直直往殿内而去,他们俩也静静的,反勾起我的好奇。可容不得多想,我已到了父皇面前,他宁静平和、心无旁骛,正专注于手中一本厚厚的奏折。
行至案边,摸到茶碗已凉,便无声息地去换新的,才斟茶,父皇在背后笑道:“不抬头瞧一眼,以为你母亲来了。”
我端茶到他的面前,故意做出娇嗔之态:“父皇心里只有母妃呢。”
他笑道:“你们母女俩一个样儿,你娘口中只念叨朕眼里只有你,朕找哪个说去?”父皇笑意融融,没有半分不悦,我却看得心痛,总觉得他在忍耐和掩饰。
故意岔开话题,笑问她:“父皇看什么,哪位大人这样兢兢业业,这么厚的折子得写几天几夜?”
“你十四叔的。”父皇欣然回答,很满足地合上了奏折对我道,“可惜那年你只留了没几天,下回到你十四叔身边多呆一段时间,也好多学些东西。”
“我一个女娃跟十四叔学什么?”我笑,故意道,“跟父皇一辈子都学不完呢,十四叔那些就留着给泓昇和初晴吧。”
父亲只是笑,喝了茶后便离开大桌案,携了我的手到缓缓走到殿门旁,那个位置能瞧见外头跪着的两个家伙,而他们看不到我和父皇。
“当年你就在这里看着你娘被众臣逼宫,看着皇后从容而来从容而去。”父皇每一个字里都充斥着哀伤,大概只有他自己以为别人是察觉不到的,他问我,“初龄,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我的确没有任何记忆,或者说即便有记忆,也是母妃她们灌输给我,于是我把一些事当成了回忆。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演变到如今的局面,一切是从那天开始的,若是如此,最大的错,在父皇这里。”他负手而立,方才的哀伤已淡去,只是平静地看着外头两个儿子。
很多想说的话,可一触即父皇的眼睛,就心痛得开不了口。
“朕已经老了,不知何日会离开人世,他们之间早晚会有较量,或许是朕百年之日,或许更晚一些。”
“朕活着,即便风波四起,也决计闹不到那一天,可朕一旦离世……”他竟笑着停下,复又缓缓道,“初龄啊,父皇不愿你母亲看到那一天,朕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她,自然还有你,还有泓曦。”
我已恻然,哽咽道:“泓昶还是个孩子。”
他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似乎猜到什么,微微摇头:“容朔到底沉不住气。”
我强忍着哭泣,再次道:“泓昶还是孩子。”
这一句话后,我和父亲再没开口,涵心殿死一般寂静,天色越来越黑,风越来越紧,秋日的萧瑟充斥在涵心殿每一个角落,庭中央还跪着那两个倔强的少年郎,而父皇立在门前,纹丝不动。
我的腿已经麻木,不知父皇……父皇,只是一念,我眼睁睁看着身形依旧颀伟却难掩两鬓斑白的父亲在我面前徐徐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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