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川上月(祸世小萌徒,师父请留步》第170章


阿肆张了张嘴,喃喃的说道:“不是”
姥姥点头道:“好了,你们都去吧,记住我巫族儿女,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巫云桑拱手说道:“姥姥,我们定当守住巫族一脉,守住巫族的子民!”
说罢,在巫云桑的带领下,大家转身向外走去。
巫月和巫云桑一行人分别,她幻化成天族士兵的模样,朝巫国的外围走去。巫国的大街小巷,大半已经被天兵天将占领,若是腾云驾雾,会轻易的被发现,唯有选择最为安全的方式。
巫月极快的穿过一条条的街道,行了半日终于到了巫国的边境。边境已经被重重的天兵封锁,巫月尚未靠近边境,就被一个天兵拦了下来。
领头的人说:“停下,你去边境做什么?你不知道这巫国的边境已经被封印封锁了?”
巫月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位大哥,若是这里出不去,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被封印封锁之地?”“别说是人,连一只苍蝇都出不去。”那人审视的看了一眼巫月,“再说了,将军早已下了通令,殿下手谕,谁人都不能出去,难道你不知道?”
巫月眸色一沉,面色如常的笑道:“你真是说笑了,将军亲自下的命令,我怎么能不知道?只是一时好奇,想试一试罢了,请问大哥一句,若是真的要从这封印里出去,可是有何法子?据我所知,这巫族之人也有几位上神,千万别让这些人使用仙法钻了空子,到时候咱们不是吃了亏。”
那人嗤笑了一声,“你这小兵真是有趣,我看你还是放一万个心吧,这封印别说是那些巫族的上神,就算是咱们天族的上神来破解,一时半会儿也是解不开的。这可是殿下亲自带领几位上神布下的天罗地网,约莫也就只有殿下才可以将其解开。”
“咱们殿下可真是神勇无比。”巫月扯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大哥,还要劳烦你一件事情,天幕将军派遣我去给殿下送信,请问一声,殿下此时在哪里?”
他想了一想道:“殿下正在这巫国正南方向的大营里,你去哪里定能寻到。”
巫月拱了拱手,笑了一笑道:“多谢。”
话音未落,巫月转身朝着正南方向走去,眼下既然不能去找龙幽,唯有去见见这位天族殿下到底是何人,兴许可以将他绑了,多一成胜算。
想到这里,巫月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抵达南方大营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映得半边天如血一般鲜红欲滴,万里苍穹无一丝云彩,静寂的令人可怕。
巫国的南边已经被天族占据,一个巫族人都不曾看见。巫月眸色深深,眸底倒映着夕阳投下的红霞,凝望着笼罩在一片血红暮色中的大营。
她沉了沉心神,一股不详的预感一点一点的浮上了心头,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大营,走到了营帐的一侧,微微驻足。
帐内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一个天兵浑厚的声音传来道:“启禀殿下,方才我们已经抓住了巫云桑几人,巫山老祖和其孙子的藏身之处也已经被我们搜了出来。”
巫月心中一紧,仔细的聆听接下来的话语,默默的在心中祈祷,只希望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可是有伤亡?”
这句话一下子涌入了耳朵,熟悉的音节一个一个敲打着她的心,似是一柄利刃一点一点的插进她的心间,一刀刀的将一颗心切割成碎片,消散在茫茫的烈风之中。
眸底涌上了层层的雾气,热泪在眼眶内打转,随时都要溢出眼眶。
姜卿朗,为何是你?
为何真的是你
“巫云桑带领的六部残余,已经皆数被我们消灭,巫云桑受了重伤,其妹战死,韶音不知所踪,但是她奄奄一息,也逃不出我们的围捕。”
天兵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数万人包围了巫山老祖的藏身之处,巫山老祖和其孙在我们面前自残而死,魂魄和尸首破碎,从世上消失了。”
大帐之内一片静谧,大帐之外一片静寂。
一滴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悠悠然滑落,她神色怅然如失了魂一般。
姥姥,大姐,二姐,阿肆,韶音,君歌
巫族的无数子民
巫族六部所有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都怪我
姥姥,都怪我任性妄为,都怪我迷失了心智,都怪我异想天开,倘若我一开始就听您的,不至于将巫族的子民害得如此地步
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我算是什么巫族神女,怎么配得上巫山神女的称号?我又怎么有脸去见你们?去见巫族千千万万的子民?
眼泪止不止的涌了出来,脸色一片煞白,巫月抬起手捂住嘴巴,让自己不发出丝毫的声音。身子晃了一晃,脚下的步子踉跄了一下,重重的踩在湿润的草地上摩擦出一阵响声。
第238章 如梦似梦() 
帐内传出一道泠冽的声音道:“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帐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巫月的身子一晃,琥珀色的眸子泪眼迷蒙,她蓦地转身朝向巫山的方向跑去。
“阿月”身后传来一道惊异的声音,在疾风中被吹的破碎四散。
巫月一刻不停的往巫山的方向急奔,凛冽的寒风刮在了脸上,生疼的感觉一直钻进了心间,脚下的步子坚定不移的奔向巫山。
琥珀色的眸子望向巫庙的方向,瑶姬,如果一开始是错的,那么请让我亲手斩断这个错误,用来赎罪。
巫山无涯
漫山遍野的桃花灼灼盛开,连天的绯色映红了苍穹,大凤飞过,如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雪,簌簌飞舞。
崖边,立着一位女子,额间一朵绯色的桃花,极地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乌黑的发髻一侧攥着一支泛着莹润光泽的莲花簪。
一袭绯色的嫁衣闪动着流光,恍若是灼灼燃烧的烈火,火红的裙裾被风吹的上下翻飞。
她闭了闭眼,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一声又一声如尖刀般剜进泣血之心。
黛眉微皱,再次睁开双眸之时,流光溢彩的眸子只余下一片死寂,眸底满是决绝。
纤细的双手在胸前结印,空灵的声音在黑暗里回荡,“我以巫山神女之名,愿以灵魂交换,绾绛珠为献,缔结契约,唤醒炽焰之兽,毁天灭地!”
“月儿!”身后响起一声疾呼,那般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的沙哑,蓦地闯入耳间。
她回头,烈烈疾风吹散了额前的碎发,琥珀色的眸中落入再熟悉不过的如玉身影,今日之前看起来千般好,万般好,如今只剩下满目刺痛。
月儿惨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浅笑,“姜卿琅,若你我之间,尘缘生死皆有定,我愿你不老不死,不毁不灭,纵使这世间海枯石烂,斗转星移,我要你永远与天地同存,与万物共生,日日遭受锥心蚀骨之痛,愧疚相思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字一字犹如绝弦之音自嫣红的唇齿间滑出,似是没有用一丝一毫的气力,却又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琥珀色的眸子里泛起层层的烟云水雾,如水墨般晕染开来,萦萦绕绕,竟是再也瞧不清眼前的人。
额前的碎发随凌冽的寒风晃了几晃,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前的人,又何曾看的清过呢?
轻薄的嘴唇几番阖动,喉结上下翻滚,姜卿琅终是吐出了两个字,“月儿”
这声月儿却唤的她心口一阵绞痛,似是万箭穿心般痛苦,似是烈日灼心般蚀痛,月儿强忍着疼痛,眉间微微一动,终是化作了唇畔的一抹笑意,蕴藏着看透世间万物的淡漠。
“月儿,若是能换的你此生长安,我愿如你所愿,受这世间所有苦痛。”
“姜卿琅,我如何能苟且的活下去?我对得起姥姥,对得起父王,对得起族人吗?你所承的苦痛能挽回我族人的性命吗?何谈此生长安?”
巫月轻声笑了一笑,眸中浮雾涟漪,道:“呵,从未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怕是此生再无安宁。姜卿琅,灭我族人者,我必诛之,哪怕是神族也绝不放过!”
说罢,她决绝的转身,眸子里闪过凌冽的光芒,纵身跃入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无底深渊。
巫月仿若是一只折了羽翼的凤鸟,满目悲怆的坠落下去,莲花簪自云发上滑落,青丝飞舞,冰凉的白玉划过脸颊,似是开出了一朵莲花,这支簪子是她极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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